天气越见寒凉,街上的行人都开始裹上冬衣了。
鹿萤儿一早出门,鹿雪拿了条围巾喊住她,笑意里带着夸赞,“老师说你最近表现不错,你也用点心思,好好把学业完成。”
“妈,这学期的课业,我已经全部会了。”
鹿萤儿无奈的接受她的好意,这才刚入冬呢,围巾就安排上了,让人怎么活?
回头又得被小姐妹笑话。
“妈也是为你好。”
傅子然拿着电脑包出来,五官棱角分明,眉眼深沉,不苟言笑的模样已经颇有当年乃父之风,叫人不敢亲近。
鹿萤儿吐吐舌头,她就怕大哥训人。
清澈灵活的眼睛几转,就揭傅子然的老底,“妈,大哥新谈了个女朋友,但是他昨天把人家吓哭了!”
“嗯?傅子然你搞什么鬼?”
人到中年,鹿雪也开始操心儿女婚事,一见傅子然板着张脸,也不否认的样,顿时就气笑了,“今儿个把人领回来,我给你掌掌眼!”
“妈,她不是我女朋友。”
傅子然直皱眉头,又去瞪鹿萤儿,“再敢胡说,我就给你的系主任打电话!”
“别,大哥你手下留情!”
鹿萤儿拱手讨饶,嘿嘿笑的躲到了鹿雪身后。
当年她的两个亲哥哥横扫小初高,连大学都不放过,以至于她这个妹妹去读书的时候,老师经常都是一脸惋惜的看着她。
大概都在想,一个爹妈生出来的孩子,她怎么就没两个哥哥才华横溢吧?
“一大早,都吵吵什么呢?”
楼上传来鹿茸茸还在打呵欠的声音,显然睡意颇浓,“妈,玥玥今天回国,您记得提醒我下午去接机,别误了时间啊?”
“我说你晚上做贼去了吗,怎么睡不完的觉?”
鹿雪直瞪眼睛,惹的楼下的兄妹都幸灾乐祸的看向鹿茸茸,谁叫他撞枪口的?
“和玥玥聊天去了。”
鹿茸茸一脸无辜,“妈,您不想要儿媳妇吗?”
“和玥玥聊天啊?”
鹿雪秒变脸,笑着摆摆手,“行行行,你赶紧再睡会儿去,午后我叫你起床。”
茸茸和白玥玥一起长大,打小两人感情就特别好,如今玥玥从国外留学回来,茸茸这般放话,想来是好事将近。
哎呀,这准儿媳回国了,她得赶紧拾掇家里,欢迎人家才行。
一想到这些,鹿雪也没心思搭理傅子然和鹿萤儿了。
嫌弃的直摆手,边说边走了,“都赶紧的走,尤其是子然,你看看你弟弟,人家打小就和玥玥培养感情,你也学着点他的城府!”
一样的年龄,弟弟都老婆到手了,他连老婆的影儿都没看着!
这下轮到楼上的鹿茸茸幸灾乐祸了。
傅子然板着张冷脸,等鹿雪进餐厅,他就立即走了,鹿萤儿也赶紧跟在他身后溜了。
“我送你去学校?”
“也行。”
鹿萤儿穿着板鞋,蹦蹦跳跳的上了跑车,傅子然看的直皱眉头,“就不能沉稳点?”
“沉稳有什么用?反正沈叔不喜欢。”
她自个儿开心就好了。
“你也是个不开窍的,沈叔能陪你多少年?”
傅子然上车,瘦白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有种极特别的骨感美。
就是此刻板着张冰山脸,训斥鹿萤儿,“自己生迟了,没赶上人家的趟,也就别再霍霍沈叔,惹得他经常找我告状,叫我好好管着你。”
“略略略,他告状啊?反正我爸都不管这茬事,他告状也没用。”
鹿萤儿扮了个鬼脸,想笑来着,但却莫名的红了眼圈,立时就狼狈的别开头,望向了窗外,“他都快结婚了,哪还会找你告状?”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去沈氏了。
想来沈叔和那位白素素阿姨已经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吧?
“听说沈叔年底结婚。”
傅子然瞥了眼她黯然神伤的模样,也只摇摇头,冷声说道:“谁年少时都会憧憬爱情,但你得遇上对的人,才能遇见爱情。”
她和沈叔,真不合适。
“什么叫对的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但我不扭他,怎么知道他甜不甜?”
这事儿得试过了才知道。
鹿萤儿就读的苏大离家并不远,一会儿的功夫也就到了。
笑吟吟的跳下车,朝傅子然挥挥手,也就晃悠着她的马尾辫,快步跑进了校园。
清晨朝阳刚起,青春活泼的少男少女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又走进校园里,傅子然默默的看了会儿,也就开车走了。
那是曾经的他,也是令人向往,又再也回不去的青春啊。
他送了趟鹿萤儿,到公司时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小 秘书见他进总裁室,赶紧就抱了一大堆文件过来,“傅总,这是今日需要处理的文件。”
“放那吧。”
傅子然揉着隐隐抽痛的太阳穴,天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务,也不知道当初父亲看着那些文件时,是不是也会有此感慨?
“傅总,您不舒服?”
小 秘书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见他瞥眼过来,赶紧又赔了笑脸,“我给您倒茶。”
她手脚麻利的泡了杯热茶过来,还贴心的弄来了早餐。
“我听见您肚子咕咕叫了。”
小 秘书笑的清纯可爱,见他皱眉盯着自己,又赶紧退后两步,“对了,那位被您气哭的小姐又来了,正在休息室等着,需要叫她过来吗?”
傅子然的头更疼了。
示意小 秘书把人带过来,而精致妩媚的女人一见到他,立时就扬了甜美笑容,“子然,我刚刚……”
“我昨晚说的话,你听不懂?”
傅子然眉头紧锁,眼中尽是凌厉之色,“再敢来傅氏,我就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子然,我喜欢你那么久,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呵,我叫你喜欢我了?”
他眼神凌厉如刀锋,微微一眯,讥诮便倾泄而出,“滚!不许再来傅氏。”
他看不上眼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迁就。
女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见他眼中只有漠然和不屑,眼泪又叭嗒掉下来,捂着嘴呜呜的哭,飞奔而去。
小 秘书暗里咂舌,这是被傅总骂哭的第多少个女人了?
傅总该不会是打算母胎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