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鹿雪大惊，难道她的举动被有心人看见了？
“我知道你今晚伪装成男服务生，还定了得意居的房间……”中年妇女的话没说完，鹿雪转身推开鹿茸茸，“你到房间里去，把门锁上。”
小团子倒是很听话地照做了。
鹿雪趴在门上仔细打量门外人。
这人微微弓着背，看起来要比真实身高矮一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却也掩盖不了满头的青丝。看她面黄肌瘦，四肢也比较瘦弱，应该不是她鹿雪的对手。
鹿雪稍微松懈了下来，问，“你想干什么？找到我家里来，是想勒索吗？”
“不是的，姑娘，我是想求你帮忙。”中年妇女慌张地朝楼下望了望，“我有点害怕，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来，能不能让我先进去？”
“有事就这样说。”鹿雪拒绝了她。
中年妇女竟然哽咽了，她哆哆嗦嗦从包里拿出手机，“姑娘，我有东西给你看，你能不能先开门？我真的不是坏人。”
鹿雪在她眼里确实看到了恐惧，她想了想，回头看了眼鹿茸茸锁好的门，又拿了个武器捏在手里，背在身后。
微微打开了门缝，但依然挂着链条锁，“什么东西？”
门外的人把手机递进来，锁屏是一张女星的照片。
鹿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前几天自杀的新晋小花赵小烟的照片。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这是我女儿……”提到女儿，声音都哽咽了，她把手伸回去，划了几下手机，打开相册，又递了进来。
那里面是赵小烟和她的亲密合照。
照片里的中年妇女，脸型圆润，白头发没那么多，皱纹也少了几条。
看日期，这也就是前几个月拍的照片。
看来，女儿的离世，给这个可怜的老人，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鹿雪有些揪心，连忙打开了门，迎她进来，“不好意思，阿姨，我不知道您是小烟的母亲。”
老人抹了把眼泪，似是又想起了女儿，“没事，我理解你，是应该警惕点。”
见鹿雪把头探出去望了会儿，她赶忙解释，“你放心，我很小心的，开车跟着你们到这儿后，我也没停车，而是绕了几圈，确定没人了之后，才下的车。”
“我本来以为要蹲点几天，才能找到你的。刚刚正好看到你和你丈夫出来，我就跟着了，这才找到你家，你别介意……”
鹿雪的脸一黑，“他不是我丈夫。”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姑娘，我女儿从小和我相依为命，她跟我姓，你就叫我赵姨吧。”
“好，赵姨，你找我，是要 我帮你做什么？”其实鹿雪已经隐约能猜到她的要求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憔悴的老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想起了自己父亲入狱后那般形同枯槁的模样。
“姑娘，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才斗胆来求你。小烟去世的这些日子，我真的想了很多办法，警察那边暂时没有进展，我只好自己潜伏在她生前常来的会所，我在那儿扫地，也撞见了很多那方面的交易……”
那方面？鹿雪了然。
赵姨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
鹿雪明白，想必赵小烟生前也是这些交易中的一员。
“他们看我一个老婆子闯进去，都骂我，还有的用东西砸我，有一次差点被一个烟灰缸砸中，我就怕……怕自己哪一天死了，就没人给小烟报仇了……”
赵姨哽咽着，鹿雪给她倒了一杯水，拍了拍老人的后背。
“直到我今天看到你，我看到你那样娴熟地伪装，我看到你冲进去救了那个姑娘，我还知道，那些人不是你杀的，我都看见了……”
说到这儿，赵姨翻起了包来，“哦，对了，你拉了个东西在那儿，我帮你捡回来了。”
她双手捧着一个手表递给鹿雪。
鹿雪大惊，她和那两个保镖打斗的时候，拿手腕挡了下砸过来的椅子。
没想到装有麻醉针的手表就这样掉了。
这要是被警方找到了，她可说不清。
“谢谢你。”鹿雪握住赵姨的手，“您放心，就算您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出真凶，替您的女儿，还有那些受到迫 害的女孩，讨回一个公道！”
“嗯，谢谢，谢谢！”赵姨一个劲儿地点头。
“妈咪~？”鹿茸茸感觉没有危险，便从房间里探出了小脑袋。
赵姨惊讶地微张嘴巴，“姑娘，这是你的孩子？”
鹿茸茸抢答，“我当然是我妈咪的孩子啦！我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呢！”
“鹿茸茸，喊赵姨。”
赵姨看到孩子，红肿的眼睛立马就弯成了月牙，“不是赵姨啦，是赵奶奶喽~”
鹿茸茸乖巧地跑过来，把头凑给赵奶奶摸了摸。
奶奶笑了几声，却又皱了眉，她拍了拍鹿雪的手，“姑娘，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你真不容易……”
“那时候，我带着小烟独自生活的时候，她也差不多这么大，这个年纪的孩子，确实闹心，难带得很。”
小团子不乐意，噘着嘴在鹿雪怀里撒娇，“赵奶奶你瞎说，茸茸我可乖了，一点都不闹心，好多时候都是我照顾妈咪的！”
“哈哈哈，是这样啊。”赵奶奶被逗乐了，“我们小茸茸真懂事。”
“那是！”
看着两人和谐的互动，鹿雪突然有了个想法。
“赵姨，会所的工作太危险了，你辞掉，过来帮我带孩子好不好？”
“好鸭！我喜欢奶奶，我会好好带她的，妈咪！”鹿茸茸对着鹿雪敬了个礼，闹得奶奶哭笑不得。
“姑娘，我不想给你添乱，会所那边能帮上一点是一点，我还是……”
鹿雪见她不答应，索性摆手，“您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不帮您找凶手了。”
赵奶奶会心地笑了笑，“姑娘，你可真是个好人。我答应你，这段日子帮你照顾家里，但我不收钱，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好。”鹿雪心想，得先让老人辞掉会所的工作，其他的再慢慢来。
结果小团子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在一旁倒腾小手，“赵奶奶，你不收我妈咪的钱，可一定要收我的！”
“哈哈哈，小茸茸你也有工作要给我？”奶奶被逗得合不拢嘴。
“对！我要你帮我一起把弟弟骗到我们家里来！”
对上赵姨困惑的眼神，鹿雪扶额。
她怎么觉得，他们像个什么拐卖儿童的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