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毅走进来见到的景象,就是苏雅雅跪在肖嫣面前,苏雅雅的下人还被肖嫣的人按在地上。

凌景毅顿时怒气腾升,他走过面无表情地扶起苏雅雅,然后转身二话不说给了肖嫣一巴掌。

肖嫣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嘴唇颤抖地道:“表哥……你……你打我。”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看着楚楚可怜的肖嫣,凌景毅没有一丝动容,反而朝她吼道。

肖嫣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你不顾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是吗!”

凌景毅怒瞪着肖嫣,口中却没说出半个字。

因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说不出那些荒唐的话。

许久他才冷声道:“雅儿怀的是本王的孩子,你不该这样对她,晋王妃……是我的大皇嫂,你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就不怕遭人非议吗?”

肖嫣怒极反笑,她看着凌景毅的眼睛:“遭人非议?你还怕遭人非议,你敢做就不怕……”

“肖嫣!”

凌景毅怕肖嫣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出言制止道。

凌景毅的这一声吼彻底将肖嫣拉回了现实,她看了看在场的一圈人,自己说的那些好像确实有些过了。

但她还是很生气凌景毅为此就打了她一巴掌:“这个贱人仗着有孕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我教训一下她不是应该的吗?作为你的侧妃,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凌景毅看了看所在他身后的苏雅雅,眯着眼问道:“她耀武扬威?不是你在她院子里撒泼打诨吗?你是侧妃她是妾室,她敢耀武扬威吗!”

凌景毅可是深深记得他刚才进来看到的那一幕,他想若不是自己来得早,恐怕苏雅雅都要被打得小产了吧。

这可是他筹谋了这么久才得来的意外之喜,怎么可以因为一个肖嫣就给毁了。

肖嫣被凌景毅的话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表哥这是在帮这个贱女人出气对付自己吗?难道自己不可以生养,非要为了这么一个低贱的庶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

肖嫣气得转头就走,也不管凌景毅的表情有多难看,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找舒妃为她做主。

凌景毅目光复杂地看着肖嫣离开的背影,等肖嫣的身影完全消失,凌景毅才目光关切地看着苏雅雅的肚子问道:

“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苏雅雅轻轻摇了摇头。

凌景毅知道肖嫣的性子,平时肖嫣欺负苏雅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时不同往日,苏雅雅肚子里怀的可是皇长孙,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凌景毅又看着那个被打的丫鬟问道:“侧妃为何会处罚你?”

小丫鬟将自己求情的事说了一遍,方才押着她的两个丫鬟立马跪了下去:

“王爷饶命啊,这都是肖侧妃的吩咐,奴婢们不敢不遵从啊。”

凌景毅看着苏雅雅和那名小丫鬟被打红的脸,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雅儿肚子里怀的可是本王的孩子,你们这是在打本王的脸!”

两个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肖嫣敢甩袖离开,她们可不敢啊,只能连声求饶。

可凌景毅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治不了肖嫣难道还治不了这群小丫鬟吗。

“来人,将她们拖下去打断双手扔出府区。”

凌景毅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商量之意。

两名小丫鬟立刻被堵住嘴拖了下去。

凌景毅又转身扶着苏雅雅坐下,安慰了好一会儿。

虽然苏雅雅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眼泪涟涟,可凌景毅还是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又叫了府医来确认过了才肯放心。

……

临近晚膳,胭脂楼这边又热闹起来了。

原因是肖麒风根本没有贴那则不能领米粮的告示。

“阿漾,眼看快到晚膳时间了,咱们到底上哪儿弄米粮啊?”

张婉宁急得不行,看着苏漾毫无动作,她真怕计划不能照常进行下去。

苏漾一边悠哉悠哉喝着牛奶,一边磕着瓜子道:“你慌什么,这不是还没到晚膳时辰吗,你慌什么?”

张婉宁表示很无奈:“你又不与我说你的计划,我怎能不着急?”

苏漾吐了口瓜子壳笑着对张婉宁道:“放心吧,我做事就没有不妥的。”

张婉宁虽然知道苏漾一向是这样,但自己参与了而苏漾不将计划告诉自己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倒让她有些拿不准了。

“那你就告诉我,咱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心里总痒痒的。”

苏漾伸出食指摇了摇:“神秘感,都说了要给你留神秘感,你怎么老打听呢。”

张婉宁更无奈了:“你对我保留神秘感没用啊,你得对肖麒风和致远侯府保留才行啊。”

苏漾依旧悠哉悠哉的:“你不懂,你是当局者啊,当局者迷,这样你才有参与感嘛。”

张婉宁被苏漾这种无厘头的理由弄得无话可说,只能苦哈哈地道:“可我不想有参与感。”

苏漾哈哈笑了几声,张婉宁见苏漾嘲笑自己,她正想说点什么,就见有个人影扛着什么东西从院墙上翻进来了。

接着又来了第二个,第三个,还有……第四个。

看清来人后,张婉宁指着将离楚戟和绝影,还有最后进来的沈括道:“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

沈括用下巴点了点他们丢在地上的东西。

张婉宁好奇不已,忙跑过去解开袋子看了看。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她有些惊讶,然后将每个袋子都打开看了一遍。

确定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张婉宁更加疑惑了:“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苏漾挑了挑眉:“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致远侯府自己要做善事就自己出米粮啊。”

张婉宁长大了嘴巴:“你们……去偷的啊!”

沈括学着苏漾伸出食指晃了晃:“我们这怎么能叫偷呢,我们这是在替他们搬东西,他们还得感谢我们呢。”

听到沈括的解释,张婉宁好像有些明白苏漾计划中的米粮从哪儿来了。

她又指着沈括道:“别人能将米运回来是武功好,你是怎么……”

沈括知道张婉宁要问什么,他假意哼了一声:“我不是武功不好,我只是让着你们,不与你们动真格的,若是我动起手来啊,十个你怕都不是本公子的对手。”

张婉宁撇着嘴不停地发出啧啧声:“救你还动真格的呢,怕不是他们三个将东西扛出来后你做接应的吧。”

不得不说张婉宁真相了,沈括还真就是接应那个,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你胡说些什么,我们几个可是共同进退的,你没看到他们抗的是三袋,我抗的也是三袋吗?”

张婉宁摇了摇头:“没看到。”

沈括:“……”

“你瞎啊!”

张婉宁好像没听到似的掏了掏耳朵,随后无视沈括的无能怒吼跑到苏漾身边问道:

“阿漾,咱们不是和肖麒风说的上千斤米粮吗,就这么点也不够啊。”

苏漾无语地撇了撇嘴:“婉宁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让将离给传染了,怎么满脑子都是问题。”

张婉宁和将离对视了一眼,一个眼神中带着怀疑,一个眼神中带着无辜。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和将离一样。”

张婉宁立马否认道。

“那你觉得致远侯府能愿意出上千斤米粮吗?”

张婉宁摇了摇头。

苏漾又道:“那不就完了,他不出,难道我出啊?”

这话让张婉宁更摸不着头脑了,难道自己真被将离传染了,怎么越听越迷糊。

实际上不止张婉宁迷糊,将离和楚戟也迷糊。

但绝影和沈括大概猜到了些,反正到时候也不可能将米粮全顺利地运进去,运不进去的就让致远侯府的人自己内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