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强倒是微微一笑,说道:“这话是怎么说呢?虽然棠棠心智不全,但是棠棠仍旧是个可爱的女子,我与棠棠认识的时候,棠棠的身份我还不知道,根本就不存在你现在所想的阴谋论,你又何必如此呢?”
老者狠狠看了曾强一眼,说道:“武皇陛下一下子就能够猜到棠棠的身份,现在又说不知道?这岂不是自打嘴巴?至于是不是阴谋论,武皇陛下心中自然是知道的。这房间之内,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若是武皇陛下想要,那么就都拿走吧。”
曾强皱了皱眉,说道:“棠棠果真是价值连城呀!只是朕富有整个大蜀,难道会觉得这墓室之内的东西金贵吗?”
老者目光一闪,说道:“你不要这些,那么就是想要其他的了,你不仅知道棠棠的真实身份,还知道了其他的秘密,是吗?”
曾强心中一愣,但是面上却是不显,直接说道;“知道与不知道,总是如此的微妙,您说是不是呢?”
老者上前一步,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警惕,说道:“你是谁的人?或者说你是谁的联盟盟友?你想要的东西,不应该是属于你的,你不要妄想了。”
曾强眉头舒展开来,这老者说的如此的郑重其事,而且还猜测自己与人结盟,说自己不应该拥有这东西。
那老者口中的“东西”,就应该是与唐国的皇室有关。
与公主有关,与唐国皇室有关,比任何的东西都要价值连城,是什么呢?
曾强仔仔细细的回想,刚刚一路以来,那么多的壁画,都是在描绘君主和夫人之间的故事。
君主,夫人。
君主南征北战,夫人伉俪情深。
夫人死后,君主痛不欲生,在夫人的棺椁之前久久停留。
夫人的棺椁!
曾强脑海之中金光一闪,君主在夫人的棺椁之前,每一幅壁画,尤其是在君主登上龙椅的壁画之上,都有着一个关键的东西,一直或是挂在君主的腰间,或是拿在君主的手中,但是从未离开过君主的身边。
但是在夫人的棺椁之后的壁画,那件东西就不见了!
那东西,不是旁的,而是代表着唐国至高无上的权力。
传国玉玺!
曾强想罢,怪不得老者如此的紧张,甚至愿意用所有价值连城的宝物交换。
没想到唐国的传国玉玺,竟然从开国君主那一代开始,就一直不在明面之上了。
老者明显是知道这个秘密的,看着老者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是唐国先皇所在的年代。
这老者又照顾着棠棠,那么可以推断,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宫中太监。
但是必然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大总管,若是大总管,消失了这么多年,凭借着李天策的心思,定然早就起了疑心了。
不过,今日这个发现,倒是坐实了自己的一个猜测,这李天策大概率真的是篡位而登基的。
唐国传国玉玺的秘密,应当是唐国的国君口口相传的。
李天策篡位,导致上一代唐国的皇帝,没有将这个秘密及时的告知李天策,而就被李天策像是传说的一样毒死了。
现在,李天策这么大的手笔,将这长安附近,尤其是这墓葬周边大兴土木,甚至想要掘地三尺,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李天策知道了关于传国玉玺的秘密的一星半点,所以才会如此以五国演武作为障眼法而大费周章。
只是李天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墓葬就藏在一棵千年古树的根部。
曾强回过神来,看向棠棠,那么究竟又是什么原因导致棠棠会一直生活在墓葬之中呢?!
曾强换了换表情,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真诚,说道:“朕乃是大蜀的武皇,怎么会想要唐国的传国玉玺呢?朕不过就是好奇,想要知道棠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棠棠也是花季的少女,如此的隔绝人世,难道对棠棠来说,不是一种残忍吗?更何况,朕能够看出你是真心的疼爱棠棠,所以你真的想要关棠棠一辈子吗?”
最是动人心的,便是真诚。
真诚,在曾强的权御之术之中,乃是屡试不爽的。
果不其然,老者顿时眼圈有些发红,略微有些哽咽的说道:“棠棠,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你的朋友说。”
棠棠疑惑的看向曾强,但是还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爷爷,说道:“爷爷,你怎么哭了?都是棠棠不好,棠棠再也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玩了,爷爷你不要生气了,棠棠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一直陪着爷爷。”
老者长叹一口气,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棠棠的头顶,说道:“爷爷不是在生棠棠的气,你的这位朋友的确是个好人,爷爷有些话想要跟他说,但是你们出去这么久了,都没有吃饭呢吧?棠棠现在去御膳房拿些东西,再回来,好不好?爷爷不是告诉过棠棠吗?来了客人,就是要好好的招待的。”
棠棠听了老者这么一堆的说辞,反而点了点头,说道:“爷爷说的对,他们是朋友,的确应该好好的招待一下,我去啦!”
棠棠蹦蹦跳跳的出了墓葬的内室,脚步声渐渐地远了。
曾强挑了挑眉,御膳房?!
老者自嘲一笑,说道:“武皇陛下没有听错,就是御膳房,其实这也是我的一个妄想吧,棠棠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棠棠是尊贵的公主,所以我总是会潜移默化的告诉棠棠一些宫廷之中的东西。”
曾强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真的心疼棠棠,只是棠棠难道是天生的心智不全吗?还是说这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老者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
李棠公主出生,本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但是前秦却说,这不是什么祥瑞,而是唐国的祸害。
人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动物,若是无人提及,便是皆大欢喜。
但是若是有这么一颗怀疑的种子埋在了心中,那么就会生根发芽,甚至是疯狂长成一棵参天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