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强既然向桂元庆摊牌了,那赌约事件也到了收尾时刻。
不是他不想再继续戏耍,实为打击太师为首的文官集团,而是让灾民看到充足的粮食储备,更有利于安定管理。
“张尚书,今日午时一刻,你亲自带人去四号粮仓,接收十万粮食。”
听了曾强的话,除了桂元庆,整个朝堂的文武官员都懵了。
“陛……陛下,粮从何来?”
张宗泽都有点结巴了,这太意外了。
曾强板着脸:“朕从哪里筹集的粮,还需要向你交代吗?你只要确认合不合法,够不够重量就行了!”
“微臣……遵旨!”
张宗泽退下的时候,不由自主看了刘渊一眼。
刘渊低着头,但狰狞的面目还是清清楚楚。
“老师。”
“臣在。”
“帮朕拟旨,就说朕不负众望,在十天内就合理合法地筹集到了十万,呃,十二万灾粮,真是宅心仁厚,英明伟大。”
说到这里,曾强俯视众人,笑道:“既然之前众爱卿那么相信朕,提前公告天下,朕也不能让你们寒心,自然要做出回应。”
“陛下英明。”
在武官的带头下,文官只能跟着敷衍。
“还有,朕之前不是说要查贪污腐吗?所以将成立一个新的衙门,名字就叫廉政公署。”
“丁部,又名血滴子,以武力镇压一切负隅顽抗的罪犯。”
“丙部,又名锦衣卫,掌管刑狱,同时有侦查、巡视、缉捕之权。”
“乙部,又名东厂,有刑狱审讯、社会监视、监察百官之权。”
“甲部,又名西厂,协助乙部探查臣民的言行举止,主职为监察乙丙丁三部。”
“陛下,万万不可呀!”
吏部尚书赵玉飞尖叫着跳了出来。
“陛下,廉政公署职能与多个衙门重合,实属冗余,有违祖制,只能临时,不能永久呀!”
曾强冷笑:“与哪些衙门重合了?把重合的取缔就行了呀。”
赵玉飞一滞。
御史台不干了,二把手御史中丞站了出来。
“陛下……”
他才刚刚说两个字,曾强就笑着开口了:“哦,对了,御史台,也有督察百官之责……”
“可是这一年来,你们干了什么?除了弹劾朕,还是弹劾朕!可曾见你们揪出一个贪官?一个腐败?”
曾强突然厉声质问,吓了中丞一大跳。
“陛下,这一年,我大蜀百官志存高远,一心为公,未曾有犯法之事,御史台怎么弹劾?”中丞努力分辩。
“成都辖下,威远县的周扒皮周大县令,强抢田地二千亩,毁家十二所,杀九人,伤无数,民众告御状三次,哪次不是被你们御史台挡在了门外?哪次回去不是尸骨无存?”
“万春县钱县令,不爱钱财不爱田,只爱人妻!竟然在县内实行‘**令’和‘祝寿令’,不仅新婚女子要先陪他睡,每当他过生,还要10名人妻一起伺寝,这就是你口中一心为公的父母官?”
“还有……”
曾强可是做作了功课,把桂元庆递上来的资料全都记在了心间,一经发难,就滔滔不绝,连连数落出近十条贪污腐败。
御史台从上到下,无一不是冷汗直流,那中丞已经全身颤抖,稳不住身形了。
武皇这个废物,完全被锁死在了宫中,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
曾强突然起身,指着御史中丞道:“来人呀,拖出去杖毙!”
“啊!”
之前那两个御史脑袋开花的模样顿时出现在中丞脑中,吓得他惨叫着跌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陛下!”
这次是刘渊和张成一起站了出来。
“哦!”
曾强笑了,轻轻坐回龙椅,淡淡地说道:
“对,他不一样,他是三品官,只要没犯重典,就不能打死他。知道了知道了,那就辞官吧,落个体面的下场。”
“陛下。”
御史大夫走了出来:“辞官太过轻率,微臣等回去,一定严查衙门,找出真正玩忽职守的官员,加以严惩。”
这几日,已经死了两个御史,如果中丞再出事,他这个一把手,在御史台,就什么威望都没有了。
“好呀。”
曾强竟然一口答应。
御史大夫和众官都是一愣。
武皇怎么又变得这么好相与了?
曾强却笑了,指着中丞:“御史要督察百官,所以必须威严正气,无所畏惧,但他,竟然在朝堂上吓尿了,你们觉得他还有脸做御史吗?”
“让他平调的话,别人也会当面或者背地里,谈论他的传说,他受得了吗?”
呃……
众官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中丞,那里已经在散发着尿骚味,而本人已经匍匐在地,抖得像只受伤的鹌鹑。
“辞官回老家吧,听不见嘲讽,至少可以掩耳盗铃。哈哈哈!”曾强说完大笑。
杀人诛心!
文官们一阵心悸。
两个廷卫上前,将中丞扶了下去。
也有两个太监拿着抹布过来,跪在地上,将沾了尿的地方擦了个干干净净。
“陛下,还是说回廉政公署的事吧。它不仅与御史台,还与吏部对官员的风评定级、兵部的缉查、牢狱、礼部的情报侦查也出现了职权重合,难道要全部取缔吗?”
“从古到今,五部皆在,只有改革,哪有取缔?这不是有违祖制是什么?”
等金銮殿打扫干净,吏部尚书赵玉飞继续他的话题。
“廉政公署是朕的私军,所有人员直属于朕,支出也由内帑负责,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曾强摆摆手,说道。
“陛下乃一国之君,整个蜀国都是您的,五部也是你的直臣,私军就是冗余!”
曾强冷笑:五部要真都掌握在我手中,我吃饱了撑着,建个廉政公署?
“廉政公署没有花国库一分钱,没给国家带来一点负担,何来冗余?”
“陛下,那要是有一天,廉政公署和五部职责重叠,听谁的?”
曾强懒得和赵玉飞再一问一答,嘲讽道:“你刚刚才说,五部皆是朕的,听谁的有分别吗?朕一定是觉得五部办得不好,才让私军介入,你说,听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