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进得了曾强的命令,赶忙安排人手按照曾强的指示开挖。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突然有个小兵的锄头发出了“咣当”一声,竟然把小兵的胳膊震的发麻。
陈上进赶紧上前查看情况,泥土中赫然露出了一截子大理石的边角。
“果然如陛下所料,这下面不是普通的泥土,看样子应该有一条密道!臣斗胆一问,陛下是如何一眼就能发现其中的端倪的?”
陈上进抱拳跪立在曾强面前,心中对于武皇陛下无比钦佩。
曾强微微一笑,说道:“这不难,按照常理来说,灶台边上的泥土多应该因为烟熏火燎而发黑,甚至还会由于油渍的喷溅而连成油腻的一片硬块,但是大体上颜色却不会和院落中的泥土颜色相差太远,你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前面六个灶台都是如此,但是唯独这个灶台,泥土颜色不仅与前面六个灶台不同,还与院落中的泥土颜色相差甚远,所以朕推断这个灶台下面肯定别有乾坤。”
曾强说罢,陈上进止不住的点头:“陛下慧眼如炬,臣佩服!”
就在此时,挖掘的小兵匆匆来报,“陛下,灶台下面的密道被挖通了。”
曾强抬眼望去,灶台处果然已经显露出一条黑漆漆的密道。
曾强:“好,赏,上进,随朕下密道!”
“喏!”
一旁的王恩听见曾强这一番话,再联想到刚才凶险的刺杀,却顿时紧张的白了一张脸。
王恩斟酌了语句,低声在曾强身侧说道:“陛下万金之躯,刚刚又经历了那么凶险的拼杀,还是留在地上,由奴才为陛下的马前卒先去一探究竟。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巧玲珑就站在曾强的身边,自然也是听见了王恩的一番话,心中不免认同,地下密室情形如何谁也说不准,要是有人埋伏其中,导致武皇再遇险可怎么办?
曾强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巧玲珑却一改往日的形象,突然柔柔弱弱的开口说道,“陛下,密道太黑了,我从小就不能进入窄小黑暗的地方,您能不能在这上面陪我?”
巧玲珑心甘情愿的示弱,说出关于自己的私隐,其实就是为了把曾强留在地上。
看到平时英姿飒爽的女侠做出如此小女儿的情态,曾强看在眼里,舒服在心中。
他挑眉一笑,说道:“既然爱妃开口,朕便留在此处陪着爱妃。”
曾强既然答应巧玲珑不进入地下密室,便好整以暇的在临时搭建的凉棚之中等着陈上进等人从密室之中出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上进带着手下一名小兵先行回到地面,说道:“陛下,密室之中有几十口箱子,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曾强满意地笑了起来,说道:“好,非常之好,上进,你现在即刻安排人手将装银子的箱子都抬出来吧。”
陈上进抱拳领命,不一会儿就点好了人马,小兵们鱼贯进入密室,一只只足可以装下一个成年壮汉的大檀木箱子被陆续搬了出来。
陈上进安排了三人一个小队,用手臂粗细的绳子将箱子捆结实,形成三角之势将箱子抬起来。
王恩也兴高采烈的叫道:“开箱,验银!”
十几个东厂亲卫上前,将箱子一一打开,如雪花般的白银在日光的照射下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众人顿时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个个脸上却是兴奋不已。
三百万两白银呀,这可是大功一件!
不过,当其中两个亲卫将一箱银子翻倒在地,众人脸色顿时变了。
只见箱子下面,全部是铁块,真银只有上面薄薄一层!
再把其它箱子打开,无一例外。
曾强勃然大怒,厉声道:“将那个不要命的狗杂种给朕带上来!居然敢欺君,朕要将那狗娘养的五马分尸!”
不到两个呼吸之间,就有小兵将五花大绑的把总拖拽到了曾强的面前,小兵抱拳禀报道:“陛下,人已经带到了。”
曾强看见被五花大绑的把总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神示意王恩,王恩上前就是一脚,直接将把总踢的眉骨粉碎,鲜血直流。
曾强眼神阴鸷,低声说道:“就凭你?也敢欺瞒朕?银子究竟在哪里?!你若是不说实话,朕让你不得好死!”
曾强话音刚落,王恩得令拔出身边小兵的佩刀,狠狠的砍在了把总的琵琶骨上,“狗杂种,居然敢欺瞒武皇陛下!快说银子在哪里!要是敢不说实话,你就好好想想你和你的家人有几个脑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把总被踹了一脚,又被砍了一刀,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把总心里着急,想要为自己辩解,奈何被破布塞住了嘴巴,又被五花大绑,所以只能呜呜的出声。
曾强冷哼一声,说道:“哼!拿掉他嘴上的破布,朕倒是要好好的听听他想要说什么!”
把总如蒙大赦,赶紧在小兵拿掉嘴上破布之后,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涕泪横流的说道:“小的怎么敢欺瞒陛下呢?银子就在粥厂呀!就在粥厂的密室之中呀!陛下,小的已经如实禀报了呀!”
曾强脚上发力,将地上的小石子踢起,小石子带着破空的凌厉之声,直接飞向了把总的面部,电光火石之间就将把总的鼻梁打的粉碎。
曾强:“冤枉?你自己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些是什么?”
把总这才发现密室的箱子已经摆出,也发现了其中的真相,一脸错愕,全身发抖,说道:“怎么会这样?银子就是在粥厂呀!他们怎么会骗我呢?舵主怎么会骗我呢?为什么舵主要骗我?我对神月教的忠心天地可鉴,神月教却还要防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
把总后面的话已经变成了疯魔的自言自语,一个人的信仰崩塌就如同三魂没了七魄,直接走火入魔而不是一头撞死,都已经是最轻的下场了。
曾强看把总这副样子,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被神月教欺骗的可怜人,便不再搭理把总,看着场中的假银,眉头皱了起来:真银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