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气定神闲。

等着王子文等人继续说下去。

他们也算是不负众望,一二三四列举出来了,总共十多条错处。

楚良看着,都不都不给他们竖个大拇指。

这鸡蛋里面挑骨头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这他丫的没有一点天赋,还真不一定能做得了。

楚良自认为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总之说到底,这探底入木根本就不符合我大庆国现在的国情国策,再这么下去,我大庆国将不国。”

王子文在说完了之后来了一句总结。

楚良毫不吝啬地替他拍手叫好,整个朝堂都能够听到楚良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楚良的身上,而且还带着几分莫名其妙。

这明明就是在揭他的短,楚良不在乎也就罢了,竟然还拍手叫好。

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不错不错,非常不错,王大人这胡编乱造的本领真是越来越强了。”

“不过,这可是病,得治,再不治,万一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温延儒立刻站出来,拿出了首辅的架势,语气严厉,态度严肃,“太子殿下,这是何意,王大人刚才说的句句有理

,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变成了胡编乱造?”

“太子是为太子,说话却不讲道理,恐怕有失身份!”

什么有失身份,不过就是觉得他楚良不配为太子而已。

楚良听得出来,乾圣帝听得出来,常常五百官都能够听得出来。

张之极和孙传廷两个人听着都忍不住摸了一把冷汗。

他们倒是想听楚良说两句指示,谁都不知道楚良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在那干等着。

楚良眼珠子一转,说道,“父皇,这世上从来都不缺乏嫉妒贤能之人。”

“这种人,自古以来多的数不胜数,打着清高亮节的名义,背地里做的却是一些龌龊事。”

“朝堂文武百官,你的确是有真正有才能之人,但说到底也就是一些肉体凡胎,有些人再厉害也不过如此。”

“但是,儿臣就不一样了。”

楚良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自己,甚至,还非常满意的对自己点了点头,“儿臣传承父皇的真龙血脉,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更是才华横溢,无可取代。”

“这些人心生嫉妒,对我不满,想来也正常,本太子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计较,

可不要得寸进尺!”

楚良的一番话,让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整个大殿一片哗然,群臣百官有人点头,有人大骂。

嫉妒!

我嫉妒你个锤子,我嫉妒,这丫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

与此同时,楚良的亲叔叔,也就是乾圣帝的大哥,突然之间打了好几个哈欠。

这几个哈欠一下子就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淮南王看大家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淡淡一笑说道,“昨晚风大,一不小心染上了风寒,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终于,户部尚书殷世巍站出来,满脸严肃的看着楚良。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是我大庆国的储君。”

“一言一行都应当以身作则,可是刚才的这个方法,却有哗众取宠的嫌疑。”

“如此言行举止,真是让人一笑大方。”

楚良回头看了一眼美图,精心向上一点。

这个家伙四五十岁的人了,可偏偏做实事情来一板一眼,就跟个老学究一样。

楚良最最讨厌的,就是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什么东西都得讲究一个规矩,就连说话都得注重一下形体。

烦的要死!

楚良和这家伙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调和。

楚良忍着声音反问了一句,“殷大人,你刚才可是在说我哗众取宠?”

“难道不是吗?”

殷世巍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太子身为楚君,应当谦虚谨慎。”

“可是你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知礼仪,为何物大放厥词,目无群臣,本就应当好好的教训教训——”

“大胆!”

殷世巍的话还没有说完,张之极站出来,他一改之前的温和有礼,也突然之间呵斥他,“这是太子,不说太子什么都没有做错,就算真的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殷大人,你来说什么吧!”

“你这一天到晚把礼仪规矩放在嘴边,我看你刚才说话做事的那态度,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多有规矩的呀!”

殷世巍正准备开口,楚良继续说道,“我本是皇家血脉,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本就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你们可曾看到一个丑陋至极,只能坐在皇位上?”

“不要说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估计就连做个扫撒的太监都没这个资格吧!”

“还有,说我哗众取宠,说我不知谦虚为何物

,殷大人这是在说什么,说我皇家血脉不够优秀,说我皇家教育不成体统?”

楚良一连几个问题,整个草场一片安静。

甚至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家血脉,不论在哪个朝代都一定是至高无上最最高贵的。

而且,绝不容许任何人怀疑。

楚良刚才的确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一旦开口一旦提出质疑,一旦反驳,那便是在质疑皇室血脉,质疑皇权的至高无上。

如今,这大庆国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是这皇家血脉依然高贵。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觊觎着权力,觊觎着那个位置。

殷世巍刚开始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

楚良此话一出,他神色慌张,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脸颊并流淌下来。

“不不,不是……殿下恐怕是有所误会,我并不是在质疑什么,不过就是觉得身为太子便应当有点太子的方法,应当更加谦虚谨慎一些才好!”

“哼!”

楚良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好好说话了,他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才说你不是这个意思,未免太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