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靠近一步,苏安月只能退后一步。

啪!

瓷杯摔地上,四分五裂。

苏安月早已满头大汗,死而复生本就奇迹,现在奇迹还站她面前。

“小姐。”

又来几个保镖,却不敢上了。

他们围在苏安月身边,看似忠勇,实则随时准备跑路。

苏安月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你无法理解我的痛苦,苏安月!但你的父亲,马上就能知道。”

“叶风你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关南急忙站在二人之间,打圆场。

“医者,仁道也。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少在我面前掉书袋,我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有错吗?”

叶风指着苏安月,“他们苏家的钱是我的,她,也是我的!”

这里面涉及到的种种事情,太过复杂。

关南不好帮。

他对苏安月道:“老爷子的命更重要,要不然你先答应他?”

苏安月紧皱眉头,几十个亿呀,一生一世花不完。

叶风呵呵一笑,转身就走,没得谈了呗。

反正又不是我家死人。

“等等!”

苏安月道,“叶风,你先救我父亲,钱的事等他醒后,自然会给你。”

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当初就是因为人傻钱多,才被苏家吃干嘛净。

还来一次?

二傻子也扛不住这么坑。

叶风听都不听,左脚已经跨出了房门。

关南苦闷摇头,没治了。

吃席吧!

苏安月情急之下,只好快步上前,拉住叶风。

“叶风,算我求你了。”

“苏安月,你谁啊?神马东西。”

叶风冷笑道,“况且咱们之间没感情,只有仇恨,直接谈钱吧。”

“你要的钱太多,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也做不了那个决定。”

苏安月一边说,一边哭。

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叶风只觉得心烦。

哭哭哭,好运气能让你哭没了。

叶风道:“你家的钱做不了主,那你的钱总做得了主吧。”

“我没钱。”

瞧她身上穿金又带银,哪一件不是名牌?

真有脸说自己没钱!

叶风皱着眉头道:“没钱,有人。只要你在接下来的一年之内,给我端茶递水,穿衣暖床。”

“不行不行。”

苏安月根本不给叶风说完的机会。

堂堂一个大小姐,怎么能干奴仆的活!

叶风更干脆,不行就走。

“当我稀罕救你爹,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巴不得他死得痛苦些。”

“一年换一条命,值得!”

关南来出馊主意,他劝道,“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苏家如此复杂的家族关系,生意,你一个女娃子抗不下来!”

苏安月没说话。

不是你去当女仆,你当然这样劝哦!

关南继续道:“快点决定吧,叶风走了就走了,不会回来。”

苏安月一咬牙一跺脚,不就放下一年尊严吗?况且她老爸醒了,去不去另俩说。

他们家经常出尔反尔。

拿契约当擦屁股纸。

“行,我答应你!”

“关先生,你要做个见证哦。”

关南点点头,请祖宗似的把叶风请进来。

他说道:“叶风你快行针吧,老爷子的嘴发紫了都。”

“好事。”

“啥玩意儿?”

关南行医几十年,被他治好的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

嘴唇发紫,那是快死。

再拖下去,神仙来了也难救。

叶风竟然说这叫好事!

眼看苏安月又要叫保安了,关南急忙将针包递过去。

“让我开开眼界吧。”

“你这个,不行。”

叶风缓缓从兜里摸出自己的针包,“用我的。”

关南聚精会神的一看,好家伙,大拇指粗细,长长一根。

知道的是针,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孩子偷吃,把火腿肠拿过来了。

关南嘴唇哆嗦,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魂七针要用这个型号的针吗?”

“要不然怎么说你几十年的医书白看,法无定性,医道讲的就是一个融会,变通。”

叶风岁数明明比关南小好几轮,说话却老气横秋。

像前辈再指点晚辈。

偏偏关南还若有所思,就差掏出小本本,将叶风的话记下来,等回去后每日诵读。

叶风也不管他,随手将火腿肠包丢给苏安月。

“加热。”

“怎么加热?”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还有,以后称呼我,前面要加一个主人。”

过分!

苏安月脸红耳热。

叶风冷笑道:“小女仆不听话,主人可就要打小屁屁了哟。”

“苏小姐别激动。”

关南仍然拦住她,就算苏安月冲上去,保证摸不到叶风一根汗毛。

宗师修为,岂是普通人能够与之对抗。

叶风稍微用点力,苏安月肯定遭不住!

“想想老爷子。”

关南劝道,“准备一盆开水,一张干净的毛巾,将银针放进热水,加热,再捞出擦拭。”

苏安月还是照办了。

她**被叶风捏在手里,不得不照办!

关南说道:“我所理解的回魂七针由天突到膻中。”

“怪不得你不行,从根子上你就错了。”

“怎么根子错了?“

“记住了,回魂七针要从下往上扎,也就是横骨。”

叶风越说,关南越迷。

他茫然不解,眼神中全是傻傻呆呆。

叶风道:“就不爱教悟性低的人,我都说这么明白了,还不理解吗?”

关南真不敢在叶风身上找问题,只能冲着自己。

大师就是大师,连随便一句谶言我都听不懂。

关南请教道:“横骨在阴肾经。”

“别管它在什么经,肾经也好,肾虚也罢,无所谓。你先把它的理念搞懂。”

叶风吩咐道,“把被子掀开,衣服扒了。”

“哦哦。”

关南一点脾气没有,急忙按照叶风的指示做。

但很快,他的动作又被叶风叫停。

“你是不是傻?我让你扒他的衣服,不是你的。色老头!”

“好吧好吧。”

关南脸色修羞红,特尴尬!

他在外边也是万人敬仰的一代名师,怎么被叶风的气场震慑成了小学徒,什么都不会了。

“快点啊,墨迹!”

叶风白他一眼,关南忙不跌扒了苏老头上衣。

苏安月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