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和寒门的对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士族一直压着寒门子弟不让他们有机会步入仕途,分享自己手中的权利,寒门子弟则是一直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
双方的矛盾早已显现,这次的事件只是将双方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罢了。
士族看不起寒门,认为他们都是一群未教化的贱民,往日士族子弟要是见到寒门子弟大多是一些嘲讽奚落,像上次燕山诗会那般动手或者威胁的事情屡见不鲜,因此这本来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但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现在竟然演变成一场寒门和百姓声势浩大的对以吕家为首的世家的讨伐。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吕家,因此这两日长安吕家和郊外的吕家庄园都紧闭起了大门。
“这次事情显然是有人推波助澜,想要将吕家在民间的名声彻底搞臭……”吕扬听着门外乱糟糟的叫骂声心烦意乱。
“吕毅本来是想双管齐下,一举将寒山文社夭折在襁褓中,奈何他低估了杨泰,也低估了站在杨泰背后的安定侯府。”吕树人轻笑一声,貌似对吕家在长安眼下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
“你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是那杨泰和安定侯搞出来的?”吕扬问道。
“除了他们还有谁,不过他们也不敢在长安贸然掀起民愤,我想这背后肯定是得到了皇上的授意……”吕树人分析道。
吕扬闻言沉默了下来,“吕毅是该回寿州老家了!”
“吕毅是不会甘心这么退走的,他太过自负了,可惜在某些人眼中,他也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当今皇上可不是先帝,他对世家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决绝!十年前的事情能够不了了之是因为先帝不想追究,换成现在再试试?”
吕树人一副老气横秋地模样,和在外人面前表现的那般纨绔傲慢简直判若两人。
“吕家接连几次的失误已经让其他几家对我们颇有怨言,但是碍于你祖父的面子,他们尚且没有表露了出来,如今吕家在长安的影响力已经日薄西山了,不能再任由这件事发酵下去了,必须快刀斩乱麻,我现在去拜访另外几家在长安的话事人……”
吕扬说完便起身,从后门出了吕家。
“吕毅……呵呵……”
吕树人自顾自喝了一口茶,一脸冷笑。
……
“你们丐帮的那些弟子都安排妥当了吧?”院内,杨泰问道。
“已经让他们离开了长安,想来是没有人会注意到长安少了一些乞丐。如今按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那些人断然是不敢再对文社的成员动手了。”阮晓天回答道。
阮晓天很佩服杨泰想出来的这个计策,不仅消除了隐藏的危害,还让吕家那些人疲于应对,再也没有精力对文社学子出手,那么文社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慢慢发展壮大。
“这件事想来会很快结束,吕家那些人是不会任由态势这么发展下去的,但是他们想要消除这次舆论的影响,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毕竟现在主导这一切的可不是咱们了,而是那个老六,不得不说他很会抓住机会啊!这次那些世家估计要大出血了……”杨泰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多少轻松之色。
“你就这么肯定是那狗皇帝所为?”阮晓天问道。
“除了他还会有谁有这种能量,并且敢在长安鼓动起来这么大的民愤,这里可是都城所在,肯定密布着皇上的爪牙,所以你别整天将狗皇帝这三个字挂在嘴上,小心祸从口出。”杨泰提醒道。
阮晓天没有搭理杨泰,而是说道:“火柴厂已经在动工了,想来再有几天主体就能建好了,我准备先派一些丐帮子弟去宋庄,提前和那边的村民熟悉一下,这样也方便以后他们之间的合作。”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另外我还有一个挣钱的门路,你们可有兴趣?”杨泰笑道。
“什么门路?”阮晓天问道。
“帮我收集木柴,秸秆,树皮等等这些东西,按斤给你们结算,怎么样?”
“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阮晓天不解。
“造纸……”
“什么?”阮晓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造纸啊,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文社的危机还没有解决,毕竟咱们现在没办法从外面的书局购买纸张和书籍,所以我准备自己造。”杨泰无语道。
“你还会造纸?你怎么什么都懂?”既然杨泰说要造纸,那么必然是能造出来的,这点阮晓天很相信,只是杨泰怎么会这么多东西?
“我老师教我的。”杨泰眨眨眼睛说道。
“你真有这么一个无所不知的老师?”阮晓天表示怀疑,但是要是没有这么一个老师教导,杨泰这一身五花八门的本领是从哪学的呢?
“当然了,不然我怎么会。”杨泰肯定道。
“你这一身武功是谁教的?我能不能找你老师去拜师学艺?”杨泰接着说道。
“你怎么就不死心,都说了你不是那块料,你有那点拳脚功夫傍身就可以了,也能打十个八个小混混,没必要去想着那虚无缥缈的东西。”阮晓天得意一笑,也有你杨泰不行的事情啊!
“切,那是你们没有眼光,看不出我是一个武学奇才,我听说龙虎山有高人,有机会去拜访一下。”杨泰撇撇嘴显然是不准备放弃习武这个打算。
“我说你就是浪费时间,有我在你身边,保准没人敢欺负你……”
“得了吧你,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靠谱的保镖,三天两头玩失踪,我要是哪天被人干掉你都不知道。”
杨泰的话让阮晓天尴尬一笑。
“你有那什么诸葛神弩,人又那么精灵,心眼还多,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死的。”
“懒得理你,等我学会了盖世武功,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哼!”杨泰冷哼一声,接着好奇道:“你那件花里胡哨的乞丐服呢?怎么没见你穿过了?”
“我穿着那身跟在你身边你不觉得碍眼吗?”
“也是,不过那时候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什么感觉?”阮晓天问道。
“这人真骚包!”杨泰说完哈哈大笑,一溜烟跑没影了。
阮晓天黑着脸,望着杨泰逃跑的背影,好半响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