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很头疼,一看杨泰这小子就是故意给自己找事。

只是钱松说得也对,要是不惩治一下杨泰,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武朝的朝堂没有规矩可言呢!

赵勋沉声问道:“杨县伯不遵朝堂纪律,按律该怎么惩罚呀?”

听赵勋这么问,钱松心下一喜。

刑部尚书吴渊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按律,首范半个月内禁止参加朝会……”

赵勋闻言眉头一皱,顿时知道杨泰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了。

赵勋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罚你半月内,禁止参加朝会。”

杨泰闻言心中一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参加朝会,对于其他官员来说,可是天大的惩罚,别说半个月了,就是三五天不参加,就可能生出什么变故。

但是对于杨泰来说,最好直接禁止自己三五年,不,一辈子别参加朝会,杨泰可不想早上起来这么早。

既然皇上都已经做出了处罚,钱松也不好借此多说什么,无奈只好将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钱御史好记忆力,不过对你说的这些,我可不认可。昨日我已经和东瀛使团达成了协议,他们可以派遣使者来武朝交流学习,不过需要收费,每人一千两!”

杨泰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钱松继续说道:“我事情办好了,还为武朝赚取了不少外快,怎么就叫玩忽职守呢?另外我的做法怎么就有损国体了?”

钱松闻言眉毛一挑,反驳道:“大言不惭,学问一道,怎么能用金钱去衡量,你用商贾那一套对待向我宗主国虚心学习的藩属国,难道不是有损国体吗?”

杨泰呵呵一声,“不是!”

两个字回答的干净利落。

“你狡辩!另外你还公然向东瀛使团索要财物,你这是贪赃枉法,你……”

钱松指着杨泰,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杨泰脸上了。

杨泰一脸嫌弃地说道:“多大年纪了,不会好好说话吗?你再伸手指着我就给你掰断了。”

钱松顿时大怒,“你敢!皇……”

杨泰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怎么跟个没断奶的孩童一样,一有事就找家长,皇上日理万机,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做,哪有时间去听你在这胡说八道。”

“你不是说我贪赃枉法吗?那好,你拿出证据来,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钱松上哪有证据,这也只不过是井田熊告诉他的。

身为御史,他本身就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因此他不需要证据,只需要知道有这件事就行了。

“皇上要是不信,可以传东瀛使臣来作证。”钱松认定了东瀛使团恨极了杨泰,定然愿意做这个证据。

杨泰听完心里一乐,要是昨天,自己或许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东瀛使团的隐藏大boss都被自己控制住了。

赵勋问道:“杨泰,你有何话要说?”

杨泰闻言撇撇嘴,自己能有什么好说的,那钱不都是进了你的口袋吗?

“清者自清,臣不怕对质!”杨泰淡淡地说道。

听杨泰这么说,赵勋便让人去宣东瀛使团前来对质。

渡边四郎等人怎么也没想到,来了长安这么久,第一次上朝竟然是因为要去给那个杀千刀的作证。

要是早一日,渡边四郎一定会将杨泰的罪名坐死,但是现在?

朝堂上,钱松怒视着杨泰,仿佛眼前之人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杨泰和好奇,怎么就一个人站出来弹劾自己?

不是说有很多言官都要弹劾自己吗?

渡边四郎匆匆来到朝堂,先是向坐在皇位上的赵勋大礼参拜,然后便站在那里等着问话。

“渡边使臣,长宁县伯是不是向你们使团索要了大量的财物?”钱松沉声问道。

然而令钱松一脸惊诧地是,渡边四郎竟然否认了。

“启禀皇上,长宁县伯并没有向我们索要财物,我们这次和长宁县伯交流得很愉快,长宁县伯也教会了我们很多原先不明白的道理,对于我们来说‘受益终生’。”

渡边四郎最后一句话差点就要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了。

杨泰闻言哈哈一笑,“钱老头你听见了吗?我就说你诬陷我,你还承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杨泰说完,不理会钱松那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走到渡边四郎身边,拍了拍渡边四郎的肩膀说道:“渡边使者,你刚才所言,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以后有空常交流。”

渡边四郎嘴角抽搐了一下,尴尬地笑了笑。

钱松心中很是愤怒,前几日东瀛使团的副使井田熊,才和自己说了这些,并且说到时候一定会给他作证。

但是现在呢?

钱松知道这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自己既然再次站了出来,那就不能这么轻言放弃,于是钱松继续说道:“渡边使臣,你大胆,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你们前几日去长宁县伯府明明携带了众多财物,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竟然敢站在这里公然做伪证?”

渡边四郎闻言不慌不忙地说道:“这位大人,前几日本使确实是去拜访了杨县伯,也携带了很多东西,只是那些东西都不值钱,只是我们东瀛的一些土特产,我对中原文化很是向往,知道在中原,第一次登门拜访不能空着手,于是便带了一些礼物,没想到让这位老大人误会了……”

渡边四郎虽然很想杀了杨泰,但是那样做了,回去就没办法和福原川子交代了。

按照渡边四郎的猜测,福原川子和杨泰昨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绘的事情,然后福原川子才会变成那个模样。

原本自己还以为是杨泰胁迫了福原川子,但是昨夜,渡边四郎竟然听到了福原川子在睡梦中喊了杨泰的名字,并且那个声音充满了魅惑和渴望。

通过这一系列的细节,渡边四郎猜想,福原川子可能是喜欢上了这个令东瀛使团蒙羞的武朝人。

渡边四郎虽然是个东瀛人,但是中原话说得确实不错,要是他不说,你很难知道他不是武朝人。

听渡边四郎这么说,钱松一张脸黑得犹如锅底一般,杨泰心里则是乐开了花,就喜欢这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