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安化县的杨泰并不知道昨晚赵勋发怒,连夜喊来户部,刑部以及兵部尚书。
暗阁的人也闻风而动,暗中搜集相关证据。
一早起床,杨泰三人简单吃了一点早饭,便和余香母子道别了。
临走前,杨泰告诉李铁柱,在昨晚他休息的地方,给他和他娘留了二十两银子。
……
“你说我爹会是什么反应?”马车内,赵轩看向杨泰问道。
“你爹什么反应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过肯定会有很多人要遭殃了。”
杨泰差点就说“我又不是你爹”。
“那些人当真是该死,这个钱也敢动。”
看着赵轩咬牙切齿的模样,杨泰顿时一乐。
“你笑什么?”赵轩皱眉问道。
“没什么,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杨泰一句话整的赵轩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希望铁柱他娘能够早日康复,你说的对,武朝普通百姓的生活很不好,唉!”赵轩重重叹息一声。
“好了,别在这里唉声叹气空发牢骚,要是真有那个心,就好好想想怎么为百姓多做点好事,做实事!”
杨泰说完,赵轩突然对着杨泰一礼,很是诚恳地说道:“学生愚昧,还请先生教我!”
杨泰被赵轩这突如其来的一礼,吓了一跳,再听到他嘴中的话,杨泰连连摆手,“别!我担不起,我也没什么可教你的,学院里有万老他们,你可以去向他们请教。”
赵轩闻言回答道:“万师他们固然博学多才,但是在我看来,有时候多读书不如无书,因为书中描绘的东西有时候太过于美好,它们蒙蔽了我的双眼,要不是这次随你一起来做调研,我压根不知道武朝百姓竟然生活的这么悲苦……”
赵轩的一番话,让杨泰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见赵轩不似矫揉做作,故意说给自己听,杨泰心中忍不住升起一个念头:要是将来他坐上武朝的皇位,似乎也不错。
“你当真想跟着我学点什么?”杨泰斟酌一番,缓缓问道。
“是的,只要先生愿意教我,我必然认真去学。”赵轩很是激动得回答道。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比学问我可能还不如你……”
杨泰话没说完,赵轩便插话说道:“在学生看来,先生之才不在于那书本上的学问,而在于实干!
就比如先生创办的商务局,在这里没有那些繁文缛节,大家各司其职,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所讲究的就是一个效率,看重的是结果……”
赵轩不说,杨泰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这么“厉害”!
不过从赵轩的这些话中,杨泰也能看出赵轩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从他原先的行为中可以看出来,他还具备坚韧不拔的毅力。
杨泰并没有和其他几位皇子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的人品如何,不过就赵轩来看,杨泰觉得他还是很不错的。
要是生在乱世,赵轩或许不是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优秀君主,但是要生逢太平盛世,赵轩肯定能够守成有余。
“被你这么一夸,我还怪不好意思呢!我还是那句话,我并没有什么可交给你的……”
“先生……”
杨泰话没说完,赵轩以为杨泰要拒绝自己,刚想说些什么挽救,便被杨泰打断了。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这个人比较懒散,不喜欢麻烦,当然也不喜欢别人来麻烦我。
你的身份特殊,我其实很不愿意和你走得太近……你先别急着说话,听我说完。”
杨泰见赵轩又想打断自己的话,连忙提醒道。
赵轩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不过听杨泰这么说,只好无奈的老老实实坐好,听杨泰把话说完。
“不过从遇到你那天开始到现在,其实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掌握,尤其是这次和你一起出来调研。”
说到这里杨泰苦笑一声,“其实有人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而我也没得选择!”
赵轩看了眼杨泰,眼神中蕴含了一丝歉意!
“先生,你放心,不管将来事情如何发展,我都不会连累到你,要是某天我能够掌握了自己的命运时,我也定不会忘记先生今日之教诲……”
赵轩沉声说道。
杨泰自然知道赵轩话中的意思。
“不说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看,多听,自然能够获益匪浅!”
杨泰语重心长地说道。
赵轩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
长安,崔莺莺看着崔睿,苦笑一声:“他们的选择,会让崔家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崔睿也是一叹:“那能怎么办呢,树太大了,砍掉哪里都会遭到反噬!”
“哼!那就等着连根拔除吧!”崔莺莺冷哼一声,说完就欲离开。
崔睿从身后叫袖崔莺莺,“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你当如何?”
崔莺莺头也不回的说道:“在家等死!”
崔睿苦笑一声,冲着崔莺莺即将消失的背影喊道:“你可以去找他,相信他肯定能护你周全。”
崔莺莺闻言娇躯一颤,随即大步流星地消失再庭院内。
崔家最终还是没有交出那“五十万两白银”,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崔莺莺知道,如今的崔家尾大不掉,很多时候,祖父也是无能无力。
崔莺莺也知道,崔睿说得那个他是谁,但是崔莺莺并不想去找他,因为她不想连累到他。
……
苏州,刘世明已经得到了来自长安的回信,那成衣铺确实出自长宁县伯杨泰之手。
苏州这家成衣铺亦是如此。
“只希望自己是想多了!那件事做的如此隐秘,他们理应不知道才对!”
刘世明嘴中呢喃一句。
“通知下去,让家族子弟最近都老实点,谁要是在这个时候闯出什么祸事出来,家规处置!”
刘世明喊来刘家的管家,沉声吩咐道。
就在管家领命即将要出去的时候,刘世明继续说道:“苏州河畔的那家成衣铺,不允许任何人去捣乱,另外严密监视那里,我要知道那间铺子每天都进出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