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劫后
“不要啊!静文!”屈戊辰心中大惊,看到静文倒下的那一刻,眼泪竟然瞬间夺眶而出,挥着金属球棒就跑过去。
他不要失去静文,他不要失去最爱的那个人!
想到这,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眼睛里只有一个敌人——那只体形硕大的彪悍饿狼!
抡着球棒冲过去,对着饿狼就是一顿轰打。
一下、两下、三下、四下……N下。
静文本是被狼爪按着,他也以为自己今天逃不过一袭了,此时却是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屈戊辰挥着球棒一顿暴打。
屈戊辰不管不顾,闭着眼睛对着狼身就是一顿乱打,泪花还在挥打的过程中飘着,他的每一次击打都打在狼的腰身上,连番捶打之下,那狼发出了惨厉的哀嚎声,按在静文肩头的爪子居然松了,还带着明显的颤抖,静文惊诧之余却是迅速抽身,紧接着那狼居然发出了一连串凄惨的哀嚎,竟然倒了下来。
人都说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屈戊辰这一顿捶打一直都是在这狼的腰身之上猛打,这种威胁到静文生命的时候,自然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的了,怪不得会将那狼制服了,歪打正着。
屈戊辰还在闭着眼睛毒打,口中也发着尖叫,眼泪更是挥洒自如,些许泪痕留在脸上,被风一吹立刻冻了。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眼也不睁,反正就是凭着六感拼命打,只知道若是打不死他的话,静文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那狼还真就被他打的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口中发出阵阵哀嚎,眼睛里也没了神采,不像耍阴谋使计策硬装的。
但静文却是不放心,拿起自己那根球棍,对着狼头又狠狠的敲了一下,这狼发出一阵哀嚎,彻底昏死了过去。
静文这一打使足了力气,这狼估计没被打死也没有多少气了,这手法看起来是狠毒了一些,但要知道,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尤其是对待狼这种狡猾的动物。如果不下手狠一些,万一这家伙一会趁着自己两个人放松的时候来上一口,那后果可不敢想。
确定那狼再没攻击性了,静文这才抱住了屈戊辰,掰掉了他手中的那个球棒。
“好了!辰,没事了!没事了!辰!没事了!”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屈戊辰这才睁开了眼睛,看见静文狠狠的箍着自己,再看看地上已经躺倒的狼,略微一阵,深深出了一口气,一副身子却是忽然没了力气,全然瘫在静文怀里。
“静文,(你没事就好)!”口中还喃喃念叨着静文的名字,眼睛里是痴缠的迷恋,后半句话愣是卡在喉咙里,都没有力气说出来了。刚才他吓死了!现在看到静文没事就好了!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流。
静文怀抱屈戊辰,两个人就在冷风之中吹着,看到屈戊辰柔柔弱弱、满脸带泪的表情,鼻头竟然也是一酸,就感觉有腥热的**涌到了眼眶。
自从父母和爷爷相继过世,他有多长时间没有被人关心过了呢?世人皆以为静氏企业富丽堂皇,静家家大业大,静氏总裁风光富丽、人人艳羡,可是有谁知道他肩上的担子,又有谁知道他心里的哀伤呢?
一份小小的亲情,一句小小的问候,一声贴心的祝福,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微笑,他要的是情感,是关爱,可是这小小的要求却是求而不得。
狠狠的抱紧怀中的那个小人,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有他的辰关心自己,只有他的辰疼惜自己。面对危险,他应该是将他护的周全的,可是小辰爱惜他胜过爱惜自己,不顾危险来帮助他。
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他与小辰,才是真真切切的患难见真情啊!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心里爱恋交融,再不会有半分隐藏,有丁点隔阂,哪怕是天涯海角、天崩地裂,也再无法轻易将他们分开了。
静文抹一把眼角的泪,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哭,更没有想过是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场合。
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微弱的亮光来。看样子是车子的远光灯在照明。静文心中一凛,估计是蒋炎来了,他们此时偏离了公路,蒋炎不会向这边来看的。
情绪终于回复了正常,冷傲的眸子一挑:这个家伙还真会赶时间啊?先是对着远处大喊了一声,然后才搀着屈戊辰打开驾驶室的门,再点亮远光灯。
手机终于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的确是蒋炎过来了。
当蒋炎的车子在静文面前停下来,蒋炎带着黎淩下了车,看到地上一只半死的饿狼时,两个人心中也是不禁吃了一惊。
“呵!还有不速之客啊!”蒋炎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
“那都要感谢你啊!”劫后新生,静文挥了挥手里的金属球棒,要说这一对打狼利器还是蒋炎送给他的礼物呢,也不知道这一声感谢是感谢蒋炎的“及时”到来,还是感谢他曾经的礼物。
总之,很难得,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看见静文脸上露出了笑容。
静文很自然的抱着屈戊辰上了蒋炎的越野车后座,作为好朋友的黎淩,看到屈戊辰软的宛若一滩泥似的在静文怀中,大概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可是此时明显不是嘘寒问暖的好时候。
“这只狼怎么办?”黎淩用脚踹了踹,眼睛里不是好神色。跟在蒋炎身边这么久,起初是讨厌他、惧怕他,甚至以为他是为了阿辰能跟静文在一起才追求自己,不过,时间长了也才算知道,这世上就是有一种感情叫做一见钟情,蒋炎对于他,早在静柔生日party的那一次解围上就爱了。所以,跟蒋炎再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不但学会了他的腹黑,还学会了黑吃黑。
“带走,妄图伤害我朋友人身安全的,不管是人还是兽,都不给好果子吃。”蒋炎倒是很凌厉,与黎淩将这只大狼狠狠的捆住,装进大麻袋。
本来已经打开后备箱,准备扔进来了,冷风一刮,忽然将这只狼身上发出的味道刮进了车里,也刮到了众人的鼻腔里,是够熏人的。
“慢着。”蒋炎眼睛勾了勾,“扔到静文车的后备箱里吧!待会拖车就过来了。反正这车带回去静文也不会再开了!”蒋炎说的悠然自得,凭他对静文的了解,回去之后,那家伙肯定不会再要这车了。
“我还没有那么大方好不好!”静文则出乎意料的来了一句,眼睛里还带着无法忽视的深邃,那深邃之中,还隐隐可见一丝愤怒。
蒋炎本来还肆意开着玩笑,心里也隐隐纳闷,凭静文的身手开车怎么会出事故,但是听到静文这话,蒋炎眸子一勾,脸色不禁阴沉了下来,知道这其中有问题,甚至比自己出了事故还愤怒。
蒋炎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先送我那,我给你这‘爱驹’好好检查一番。”他手下有几个高端修配厂,专门负责他们这样的好车。查些问题还不是轻而易举?
最重要的是,有人若是敢在静文的车上动手脚,那不但是触怒了静文,也是触怒了他,他不会轻易饶过那个人的。
……
这场“意外的事故”就在蒋炎亲自将静文和屈戊辰送回到静家的“结局”里收尾了,他们到家的时候,蒋炎也已经收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拖车已经带着静文的雷克萨斯上路了。蒋炎这心才算稍稍安定下来,不过,他知道,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们两个,也好好休息吧!”蒋炎目送两个人进屋,在大门口摆了摆手,这才带着黎淩扬长而去。
坐回到车上,蒋炎斜睨了一眼黎淩,发现他眉头紧锁,一语不发。这才想起作为屈戊辰最要好的朋友,他今天晚上倒是当了一晚上的路人甲,甚至连跟他最亲爱的阿辰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吃醋了?”蒋炎有回复了平时那种憨厚的、闷闷的形象。
黎淩摇摇头:“我只是有些担心阿辰……”欲言又止的样子带着**,直勾得蒋炎心中那团小火苗烧啊烧。
“放心吧,今天晚上,我看他们两个,差不多熟了。”蒋炎说罢,就发动车子,向自己的家的方向开去。
“熟了?”黎淩反复揣测蒋炎的这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精致的脸蛋浮上两朵红霞,“你太坏了!”
……
且说静文和屈戊辰才一到家,静文就撵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不留,当然,静柔是睡得熟熟的了。这孩子很省事,只要睡着了,一觉能睡到第二天天大亮。
这个时候的屈戊辰显然已经有些缓和了过来,视线就落在静文身上再不挪开了,静文换鞋他看着,静文倒水他盯着,就差没抱着静文不撒手了。
“吃饭吧!”静文唤了一声,临走的时候,特意让王妈备了吃的。他的小辰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刚才更是冻得没了力气,不吃点东西补充一下怎么行?
“嗯。”说到吃饭,他的肚子还真有点咕咕叫了,刚才被那狼吓得不轻,现在缓和过来了,身体也跟着发出抗议了。
屈戊辰折腾了一天,自然是累的不行,静文也跟着折腾了小半天,虽然不及屈戊辰,却也差不了多少了。两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上楼睡觉了。
静文今天倒是极为殷勤的,亲自帮屈戊辰脱衣换衣,折被子,倘若是放在平时,静文这样的亲力亲为一定会让屈戊辰受宠若惊,也一定会推辞了自己做的。但是今天,经历了一些事情,两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些异样的情愫。
尤其是两个人对望的时候,眼睛里总会迸出一些情绪,欲言又止的样子,都让对方呆楞。
静文安置好屈戊辰,径自走进卫生间放起热水来。屈戊辰道是静文要洗澡了,也就安然躺在**了。谁知眼睛才闭了一会,就看见静文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嗯?”屈戊辰睁眼看了看,不明所以。
“洗脚吧!”此时静文的眼睛里却是只能看见柔和的神采,端着热水盆走到床边,却是一脸期许的等待着。
屈戊辰顿时有点傻眼。
“愣着干什么啊?”静文顿时催促起来,那姿态倒是有几分像妻子等着给丈夫洗脚的样子。
“哦。”屈戊辰微微一怔,的确有点受宠若惊,畏畏缩缩的爬出被窝,把两个脚丫伸出来,“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静文没有理他,蹲在原地帮他将两只脚泡到水里。大掌捏着他的脚腕放进水里,略带力道的摩擦让屈戊辰不自觉缩了缩。
静文的眉头倏地皱起:“怎么?是不是水太烫了?”
“没,没有啊。”屈戊辰的俏脸登时一红,感觉身子不自觉得发热起来。
静文见他也不反抗了,唇角这才露出一抹笑意,亲自撩了水花在他脚上,指掌略过屈戊辰脚面的每一寸肌肤,温和而轻柔的擦洗着。
屈戊辰的脸更红了,看着静文的眼也不自觉有些迷离,就连身子也抑制不住的越来越热。好端端的,给自己洗什么脚啊,害的他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静文手中的动作仍在继续,他轻柔的揉捏每一根脚趾,样子极为认真,看得屈戊辰都不自觉迷茫了。忽然,屈戊辰觉得脚上传来一阵微痛,低头看去,却看见静文不知何时端起了自己的脚,洁白的牙齿轻轻的咬住了自己的脚边。
“你,你干嘛啊?”屈戊辰有些错愕,最重要的是他的啃咬让他小小的心里点起了一团火,越烧越热,自己该死的小二弟居然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啊!羞死了!自己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这是哪门子的邪恶思想啊!殊不知,这便是人体的本能。
“这是我的!”静文捏着他的脚,恶狠狠却又带着认真的说道,“这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以后再不准别的男人碰你,知道了么?”说罢又端起屈戊辰柔嫩的脚丫,略带惩罚性的啃咬了一口。
一边咬,还一边抬起头,投过去一丝带着委屈又带着凌厉霸道的眼神。
屈戊辰一愣:静文是生气了么?是在生气白天李洛斯碰了自己的脚吗?原来他也是会吃醋的啊!想到这,心里不由得甜了许多。
“嗯。”屈戊辰轻轻的应了声,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确实带着些许的娇柔,还有几分异样的、暧昧的味道。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他碰我!我是你的,我这人,这心,都是你的。”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怎的,好像着了魔一般,这话一股脑就从嘴里吐露了出来,屈戊辰轻呼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两只手不自觉捂向双颊,却浑然不觉掌心很烫,双颊更烫。
一双清澈的眸子还有意无意盯着静文,却看见静文满意的露出一抹笑,这才拿了巾子给自己擦脚。擦的那么仔细认真,动作轻柔,好似生怕破坏一件艺术品一般。
然后才转身走向洗手间,去倒水了。
“乖,睡吧!”静文为屈戊辰盖好外侧的被子,自己也才关灯,从双人床的另一侧上了床。静文的身子是有些冰凉的,但是屈戊辰的却很暖和,此时此刻更是像个小火炉一般。
不过,静文只是从被窝的另一侧爬进来,轻轻的抱住了屈戊辰就阖上了眼睛。毕竟这一天经历了不少事,又是上班、又是开车、又是打狼的,他的辰也累了。
就这样了?
这是屈戊辰此时的想法。感觉到静文抱住自己身躯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有很多小期待的,甚至冰凉的身子与他触碰,让他禁不住有点小颤抖。
但是静文就那么抱着,就没了下文。
屈戊辰翻了个身,直接把脸面向静文,发现他静文阖着眼睡了。心底里闪过一丝失落,也跟着阖上了眼睛。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就像有千百只小耗子抓啊挠啊的,扰得他好纷乱。身子也不听话似的,尤其是下面的小二弟,越来越胀,胀得好难受。再尤其是想到刚才静文为自己洗脚的样子,想到静文轻轻啃咬自己脚趾的感觉,心里就麻酥酥的。又想到了李洛斯故意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跟自己亲昵的样子,想到了粉丝们的编排,想到了今天晚上他与静文一起打狼的惊心动魄……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猛力的摇摇小脑袋瓜,屈戊辰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通通赶走,此时此刻,眼睛里只有静文。他阖着眼睛的眼睛多么安宁啊,他刚才霸道的咬着自己脚趾,霸道的宣告自己是他的的时候,又是多么的威武啊?
不管了!他这个人,迟早都是静文的,赶早不如赶巧,择日不如撞日。
悄悄爬进被窝,展开攻势。
静文本是考虑到屈戊辰忙碌了一天,着实是累狠了,想让他好好休息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小家伙居然主动来挑逗自己。
感觉两只小手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静文默默深吸一口气,先是忍耐,忍耐不了便反身成狼,化被动为主动。
狡黠的一笑,张启双唇便盖上了花瓣似的唇瓣,口中一边疯狂索取蜜液,手中一边肆无忌惮的张狂。蒋炎教给他的理论虽然是纸上谈兵,但他应用起来却是如鱼得水,他温柔的指尖潋过屈戊辰的每一寸肌肤,所过之处,皆是滚烫,他柔软的双唇闻过每一寸敏感地带,无不逗得他麻痒难耐,“咯咯”轻笑,还要发出春桃似的妖娆叫喊。
渐渐的,两个人的眼神都迷离了。
静文后头翕动,拿出在床头准备了多时的润滑液。
这一夜,肢体相缠,那温热的身体,那急速的心跳,那迷离的眼睛……那从未有过的崩溃着甜蜜的欢悦,像温暖的浪潮包卷着他们的身子,两个人的恍惚而迷离,宛如白云似的飘飞起来,在万里无瑕的碧空里自在的飞舞。
久久无法平息。
……
次日一早,却是被静柔无法抑制的大哭吵醒的。哥哥和爸爸睡昏到**,都11点了还不曾转醒,静柔吓得哇哇大哭,以为爸爸和哥哥睡死过去,再也起不来了。
此时小家伙就站在床边,一边大哭还一边用小爪子拍打两个人的脸,如此的用劲儿,愣是将两个人拍醒了。这般不说,他两个人的脸上则是各自起了几个小小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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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偶只能无语望天。审核通不过,偶只好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