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玩具
屋子里光线阴暗、烛影摇曳,但借着微弱的光芒,我仍是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
红衣拽地,肌白如雪,艳丽的脸上,一双柳叶弯眉微微上翘,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人魂魄,如瀑的黑色长发半挽半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
真恶俗!竟然是那个人妖老板,那个女男人!
“怎么?很诧异么?”他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敞亮干脆,眉眼之中,抹不去那深沉的妩媚。
“嗯~~~(表否定摇头语气)不诧异!有什么好诧异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稀奇古怪的事我碰见的还少了?就算老头儿突然笑嘻嘻走到我面前,我都不会诧异。
不过话说回来,这臭人妖,不是应该在彦凉城的“魂销阁”里当老板的么?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
“不要想太多了!我也只是各侍其主而已。今天不是我想见你,是我家主子要见你!”臭人妖傲慢地挑起我的下巴,“这是第二次了,我还是真的没有看出来,你到底哪里吸引人了,为什么引得那么多男子竟折腰?”
“我也想知道啊,”发现身子动不了,我没法挣开他捏住下巴的手,“我也想知道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改!一个都不喜欢我,我才高兴呢!”
“呦!这话真是大言不惭啊!”一个女声传了过来,我询声看过去,还真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太雷了!我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外焦里嫩了。躲在暗处的人是她,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某艾:卖狗肉!新鲜的,热乎的,刚雷劈出来的狗肉!)
那带着高傲冷艳气质的和表情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白天才初次见面,反复送给我白眼的大妈,凌妃娘娘。
人妖退了出去,留下凌妃与我,二人共室。
“娘娘吉祥。恕戴健无法动弹,不能给娘娘请安。适才听掳我那人说是来救我出去的,可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有些偏差啊!”
“你怎知,我此举不是救你呢?”凌妃在我身侧坐了下来,目视前方,依旧是眼里半分都没有我。
“恕戴健愚昧,身体被禁制成这样,我实在不知道,娘娘到底有何意图,”既然不鸟我,我也不再理她,自顾自卧在原地,继续说道,“总不能把我背出去,卖给人贩子,还要对我说,这是救我,是对我的恩赐吧!?”
“戴健,你我都是直人,说话也不必绕来绕去,拐弯抹角。”凌妃口气不急不胡缓,“今日几场比试,我早已看出那几个孩子的心思,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男子,竟然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怎么可以抓得住他们三个的心?”
“抱歉,”我愤愤地说道,“我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就好像,你现在无法得知我脑子里想什么一样。”
她不理会我的话语,接着说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宇文敏的诗,早已透漏出了这样的话,希望你及时择侣,莫要耽误的大好年华,你难道,看不出?”
呃!我愕然。只不过是平平常常的一首诗,怎么到了她的嘴里,就变成了这种含义?
“再者”,她继续说道,“轩儿的画你也觉得奇怪吧,明明是贵妃醉酒,为什么,画中人儿那样清瘦,真不知道也好,装不知道也罢,我就告诉你罢,那画中男子,”凌妃故意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便,是,你!他定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不然那画,也不会那般蕴情了!”
心中忽然像被一块大石敲中,我仿佛再次看见了宇文轩那哀怨的眼神,悲伤而决绝。
“接下来,是宇文诚,那篆印,还用得着我说么?平时从不轻易动刀的他,竟然会为你调篆,还落下那么多伤……”
“别说了!”我突然打断她,想到宇文诚手上那么多条寸长的口子,我的心,就没来由地跟着刺痛,仿佛那刀伤不是刺在他手上,而是一点一点,刻在了我的心上。
……
“你不是说,我现在无法得知你脑子的在想什么么?我偏偏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凌妃不屑地看我,“你喜欢宇文诚,你不满今日比试宇文敏获了胜,你时时刻刻都希望有人掳你走,但掳你的这个人,确是宇文诚!怎么样,我说的对么!?”
她的话,让我怔在原地,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人对我说这话了。
“不过,你也别得意!别以为,有他们三个宠着、爱着,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凌妃接着说道,“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新奇,是征服感,是玩具,玩具嘛,总有一天会变旧,会被玩腻,会变得不抢手。虽说你现在在他们心目中还高温未退,可我,绝不允许你再与他们三个,有任何的瓜葛。”
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哑口无言,她的话,突然让我无以对答。
“玩具!你的存在,扰乱了他们的心志。”凌妃突然直视地看过来,“他们,都是大彦未来的栋梁,甚至,是未来的皇帝,他们,会因你,而玩物丧志,从而影响大彦未来的发展,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
脑子开始混乱,“玩具”这个词,开始在我脑海中频频响起。
“别看他们兄弟现在看起来好似和睦,为了你这个玩具,总有一天,他们会大打出手的!男颜祸水,到时候,若是众人知道了他们争端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一个男宠,一个玩具,你觉得,你的下场是什么,自己还会有活路么?”一切在她说来,都是那么有致,那么合理,“所以现在掳了你,把你送出宫去,不是救了你,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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