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卷 五十二、诗词、绘画与雕纂
依照要求,下人很快便带上了需要的东西。笔墨纸砚,连带着诗赋书画,桌椅板凳,就差柴米油盐、锅碗瓢盆了。
三张长桌并排而立,丈余长的宣纸一字铺开,全备的毛笔放于桌侧。
“闲话不多说,那就开始吧。”随着凌妃娘娘的一句号令,宇文敏和宇文轩,纷纷奔着自己的那方桌子走了过去。下人研磨,他们便开始了摩拳擦掌。
再看宇文诚,那厮竟然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悠然自得地看宇文敏和宇文轩作势。
我不禁一阵火大,一个箭步冲到宇文诚面前道:“宇文诚,你干嘛?人家都已经开始了啊!”
奶奶的,想要故意输掉比赛就直说!
想要抓住他的衣领子,好好质问一番,结果他轻盈地一跳,飞上了天花板,然后轻飘飘落在房梁上。
“怎么的,小东西,怕我输了比试?”宇文诚得意地瞅着我,看得我心里火气直冒,却拿他半点奈何不得。
“臭宇文诚!有种你给我下来!”
“我偏不,”宇文诚得意地笑开,忽然从口袋里又掏出那把小短刀来,嘴里还直吵嚷着,“哎呀,这刀似乎有些钝了,还是磨一下的好。”
说罢,他便抽刀出鞘,自顾自拿着短刀在房梁上摩擦开来。
“喂,喂,”你大爷的!(当然,这句话不敢直接骂出来)
我仰头半晌,他都不再理我,倒是弄下不少木头屑子,结结实实扑了我一脸,我暗自咒骂着,不得不离他远些,去观看宇文敏和宇文轩的大作。
宇文敏已经开始着手,看样子,似乎是要一挥衣袖,写出一首大气的诗词来。墨已研磨得差不多,一只大号的毛笔已经被他握在了手里。
再看宇文轩,也在细细地看着那墨,似乎挑选着那砚融化的时机,几根大小、粗细不一的笔也已经攥在了手里,他的眼睛,只盯着那墨,半丝分神的感觉都找不到。
人家都已经在全力准备了,宇文诚那个白痴,到底在干什么!
如果不会书墨的话,像适才宇文轩那样,直接放弃不是更好?何苦要像现在这个样子,跟个耍无赖的泼皮般让人郁闷。
耍无赖的泼皮?他不就是那样一个人么,也不枉了那花花恶少的名称。
“真没意思。”我闷闷不乐地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左右环顾起来。
宇文敏和宇文轩皆是一脸认真对待的样子,半丝顾他的闲暇也没有,再看凌妃,那高雅的脸上竟然露着若有所思的笑,心里这个气啊,抬头再看宇文诚,却见他依旧磨拭那小短刀,只不过,脸上再没了戏谑的神情和玩味的笑,相比之下,认真的样子,执着的态度竟然可比敏、轩二人。
我彻底晕了,真的不知道,宇文诚的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当是时,只听见宇文敏大喝一声,毛笔蘸到墨汁里,狠狠地吸住了墨,然后开始在偌大的宣纸上游走。
宛若游龙惊风,动作出神入化,那毛笔,也好似成了神来之笔,伴随着他刚劲的爆发力跳跃纸上,短短的几十秒,迅速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拖沓,没有一丝的不干脆,一副作品已经浑然生生,如我猜想,果然是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那么,我也开始吧。”宇文轩继宇文敏之后,也开始了泼墨的工作。
几只大小不一,粗细不均的笔在他手中灵活地换来摆去,被他优雅地舞弄来去,姿态好似跳舞,转瞬之间,一副“贵妃醉酒”的美人图已经翩然浮现于纸上。
只是,那图上的女子,怎么也不像是那以胖为美的杨贵妃,倒是,倒是有几分像是,又瘦又小的男子。
“不错!”凌妃忽然站起身来,向着宇文敏的诗词走了过去,“敏儿的字大气磅礴、势吞山河,举手投足无半点停顿,所有文字又停顿有致,真是不错!”
虽然嘴上没说,可我心里也跟着眨了眨眼睛,凌大妈说的不错,确实很有气势。
她又转身走向宇文轩,站在那副“瘦男醉酒”前盯了半晌,然后说道:“不错,轩儿这画,大中有小,粗中有细,举手投足,都以画中美人为中心,画美,人美,情感也丰富,实在也是画中的上品啊。”
完了完了!
我绝望般地看了一眼还在房梁上一心一意“磨刀”的宇文诚,心想着这局比试宇文诚肯定肯定是要输了。
可谁知,这一想法才刚从脑海中掠过,就看见宇文诚伸了个懒腰,然后嘴里吵嚷着“做好了”笑了出来。
“诚儿的也完成了?”凌妃看也未看他,便开口。
“啊,完成了。”宇文诚懒腰伸罢,忽然操起短刀,瞬间将房梁上的硬木劈下了一小块儿,然后一个飞身来到我们眼前。
“小东西,看着。”宇文诚轻佻地挑了我的下巴,然后借着宇文轩那未干的墨汁,将那木块浸了一浸,然后顺手分别扣在宇文轩的画和宇文敏的字上。
那是清秀的雕篆体的两个小字:戴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