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桑野咬的重, 牙齿在他唇上咬磨,可能是气虞乘,也可能是气自己,

“桑野哥哥……”虞乘脸上铺满了泪痕, 鼻尖缀了一点淡红,“我、我认错、认错人了。”

郑桑野顿住, 慢慢离开那片唇瓣, 捧在虞乘颊边的手指轻轻给他抹了泪。

“对不起。”虞乘哽咽,“你为、为什么不、不和我说,那个、那个哥哥是你?”

“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认、认出我了?”

郑桑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或许就认出他来了,是他没认出郑桑野。不乖在见到郑桑野的时候,一点儿都不怕生, 他竟然也没有想得到, 郑桑野那么高兴, 应该也是在欣慰他把不乖养的很好吧。

“你都知道了。”郑桑野喉咙艰涩,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虞岸主动和你说的?”

“嗯。”

其实如果不是他装睡听到, 或许一直都不会知道, 除非郑桑野主动和他托出。

郑桑野嘲弄地哼笑了声,虞岸倒是会演戏,先做了恶人, 知道事情瞒不住太久,又来主动承认自己做的恶事卖惨博同情, 怪不得虞乘遭到他这样对待后, 还愿意把他当哥哥。

郑桑野松开他, 沉声问:“他还说了什么?”

虞乘咬了咬唇:“你们小、小时候认识, 你和他说了、说了我们的事,他顶、顶替了你,我也、认错了人,还有、还有你妈妈生、生病的、的事,我全都、全都知道了……”

他也知道,郑桑野这些年也并没有像他所见的所想的那样,他来GA的这段时间,就没有见郑桑野真的和谁暧昧不清过,他每天都在忙着赚钱,打比赛,照顾妹妹。

郑桑野装作不认识他,是害怕虞岸用妈妈威胁他吧。

其实他猜想得到,就是虞岸胁迫了郑桑野,可他们本不该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他当初没有认错就好了,那他就可以报答郑桑野,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既无法承受满心的愧疚,也抚平不了那些遗憾。

虞乘已然泣不成声:“你早、早一点和我、和我说就好了。”

那他们四年前就不会遭遇那些了。

郑桑野垂了垂眸,淡声说:“我没想真的跟你回家。”

他一直没等到虞乘,以为虞乘失约了,但他其实没真的想被虞乘报恩或是施舍,郑慧很好,他也只认郑慧一个妈,他只是更想知道这个小孩儿和他的猫过的好不好。

而那个时候,他没有想到郑慧会突然生病,也没想到虞乘口中的那个哥哥就是他儿时的玩伴兄弟周岸。

郑慧没病的时候,他无忧无虑,一心只想打游戏走到职业赛场上让全世界都看到他,他十八岁就遇到了虞乘,生活那样美好,未来充满希望,他为未来做了无数规划和憧憬。

虞岸出现的让他猝不及防,郑慧的病让他束手无策,那一年幸福和劫难都来得如此之快,最终的结果就是他什么都承受不起。

很多话都来不及说,就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口了。

“为、为什么?”虞乘是记得的,这是他和郑桑野的决定,郑桑野没有家,他要带郑桑野回家。

“有我妈在,我就有家。就算虞岸把我藏起来不让我见她,每次和她打电话我都要征求他的同意才可以有短暂的通话时间。”

郑桑野扯了扯嘴角:“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所以原谅了虞岸吗?”

虞乘目光微闪,一时不敢去看郑桑野的眼睛,是,郑桑野说得对。

所以即便他气恨虞岸,即便知道虞岸不是他要找的那个“哥哥”,可他们也实实在在日日夜夜的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虞岸也是爸妈引以为傲的儿子。

“桑野哥哥,”虞乘神情急切,“你妈妈的事,还有、还有很多事……我替、替他向你道、道歉,对不起。”

“你放心,我会、会让你去、去见你妈妈,以后你们、你们不用、不用只打电话了。”

他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因为郑桑野脸上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越来越阴沉。

虞乘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又喃喃了句:“对不起。”

“他做的事情,为什么是你‘替’他道歉?”

虞乘手指又紧张地蜷在腿边:“我,我”

郑桑野眼里满是无力的悲伤,他苦涩地低笑了几声:“虞乘,我不怪他顶替了我的身份被你带回家,福利院并不是每个被抛弃的孩子心中最好的港湾,在很多人心中,那里更像是地狱。”

那些无法正常行走,只能手脚并用在地上爬行的孩子,那些歪嘴斜眼连口水都不会自己擦的智障儿童,普通人看到他们肢体的畸形,会不禁害怕嫌弃,但在福利院里,他们就要每天都在一起生活,那种感觉很压抑,好像正常人也会逐渐变得不正常了一样,没有几个人能忍受。

虞岸就是无法忍受的那个,所以他才做了那样的选择,抓住一切往外走的机会。

郑桑野嗓音喑哑:“他没有义务为我妈治病,不论他在其中处于什么样的身份,但他确实让我妈活了下来,这是事实我不否认我也不会忘记,我做的选择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那个代价就是失去你。”

“虞乘,你可以对我失望,不再对我留有选择权,可他对我做的,对我身边人做的那些事情,他害得XT所有人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接近梦想的机会,我也有选择怨恨的权力。”

“所以你为什么帮他道歉?你张口了,那我该说什么?你想让我说没关系还是说什么?”

他一句句反问逼得人心慌,虞乘仓惶摇头:“不、不、不是,桑野哥哥,我不、不是”

“难道你一句代替的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我就可以替酒酒,大黄,EI和阿金原谅他了吗?”

“我没有资格,虞乘。”

你也没有。

是因为他要和虞乘在一起,是因为他不愿意放弃虞乘,甚至他都还没来得及做决定,虞岸就已经迫不及待先“杀鸡儆猴”以作警告了,虞岸随意拿捏主宰别人的命运,害了别人一生。

郑桑野眼眶因隐忍而猩红了一片:“虞乘,是因为我,才让他们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你代他向我道歉,那你又让我怎么去面对以前的这群兄弟?”

虞乘本来也脱不了关系,他们都在局中,可他不想让虞乘也像他一样心中背着负罪感,可虞乘现在凭什么?就因为他心里还是把虞岸归为他“自己人,一家人”的偏颇吗?

郑桑野气又怒,但更多的是无力。

他差些哭出来:“虞乘,你别这么偏心。”

在他们的故事里,虞岸明明是个抢掠者,可虞乘却在为这个无耻的人对他低头弯腰,变相的利用他的不忍,这让他怎么接受。

郑桑野从未把自己的脆弱**人前,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潜意识里有个统一认知:天塌下来有郑桑野扛,出事了有郑桑野办。

他就是给人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所有人都惯性的被他照顾去依赖他,却不知道他也是会哭的。

郑桑野哽咽的声音让虞乘突然无措,虞乘也慌了:“不是、不是的,桑野哥哥,”

郑桑野打开宿舍门,二月和小治还在门外,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两人被现场抓包的尴尬站到一旁,赶忙立正站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虞乘追了出来,“桑野哥哥……”

郑桑野头也没回,虞乘怎么喊他也不应。

虞乘猜想当初XT的那件事一定有虞岸在搞鬼,心知自己说错了话,可郑桑野也生气了,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不是要为虞岸求得谅解,也不是想为虞岸辩驳什么,他可能自以为是了,也说错了话。

郑桑野没回自己的宿舍,而是去了楼下,现在不是吃饭时间,但是他麻烦玲姨给做了点吃的,又让初丹找了药,让她一并送过去给虞乘。

拖着一身伤的身体去浴室,脱衣服的时候才感觉到身上的伤口疼。

二月扒在浴室门口,“那个,队长,要不我帮你?”

“不用。”

二月欲言又止,他看郑桑野身上好多青肿的地方,肩上还有被砸出来的伤口,这也碰不了水吧?

但他又不太敢问,郑桑野刚刚和虞乘吵架,脸又那么臭肯定心情不好,也不太敢去撞枪口。

“那队长你有事就叫我,小心伤口别碰水,我就在外面。”

“嗯。”

郑桑野没管身上的伤,开凉水从头就浇了下来,早秋里的冷水澡,骨头都凉。

虞乘被初丹盯着吃了东西又吃了药,被郑桑野弄的也没了睡意,心里一直揪着,也休息不安稳。

他拿着药去了隔壁宿舍,郑桑野站在窗边抽烟,刚捻掉烟头,转身就见虞乘站在门口,一副不敢打扰的模样。

郑桑野**上身,他垂眸看了一眼,捞起脏衣篓里的衣服随意套上。

“我给、给你送、送药来。”虞乘低声道。

郑桑野敛下眸:“谢谢。”

虞乘朝他走了过来,郑桑野看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放那儿吧。”

其实他们都挺累的,说话声音很明显都听得出来疲倦。

虞乘看郑桑野手上都有伤,抿了抿唇,小声说:“你的身上还、还有伤,我、我帮你吧。”

“不用了。”

“你背上、背上都是伤。”

郑桑野看他一眼,态度语气都还算平和:“没关系,等会儿让二月帮忙就行。”

虞乘撇着嘴不说话,也不走。

刚才还在这儿刷存在感的二月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遭人烦的时候一直在眼前晃悠个不停。

虞乘手里捏着棉签袋,嘁喳的声音轻浅又突兀,郑桑野扯掉衣服,坐回了**。

看到他胸口上的纹身,虞乘缓缓张大了眼眸。

“这是、不乖。”

郑桑野垂首看了一眼,嗯了声。

那片纹身栩栩如生,眼睛和表情都非常灵动,从走针和上色就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

虞乘鼻尖泛酸,郑桑野怎么会把不乖纹在身上,是什么时候纹的,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太真实鲜活了,连阴影的位置都那么逼真,就好像不乖真的在他身上一样。

虞乘不禁伸手去抚了抚,“你怎么、怎么把它纹、纹到身上了。”

那些毛发纤细,深深浅浅的颜色,该多疼啊。

郑桑野这个纹身分了三次完成,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针,为什么要纹它,因为之前虞乘说,如果有天不乖不在了,他再也见不到不乖,他会很伤心的,所以他才把不乖纹到了身上。

其实留下这个纹身他有很多心思,比如纹身能跟一辈子,比如想着某一天,暗戳戳地能让虞乘发现他和这只猫的关联,想以备后患,如果不乖不在了,那他就能让虞乘每天都能看见。

太多小心思了,都是为了虞乘。

“好像。”虞乘笑了下。

这个时候的不乖,还被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脾气虽然越来越臭,但是不乖一如小时候,只黏他一个人,还有郑桑野。

“它第一次、见你,就、就认出你了。”

郑桑野也没想到,他以为过了那么多年,不乖不会再记得他了,而且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玉米肠。

“对不起。”虞乘眼睫染了水雾,“我竟然、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就认出你。”

郑桑野没有说话,反复的话说了太多遍了。

虞乘吸了吸鼻子,拆开面前和酒精纱布给他处理伤口,边擦药他边说:“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要、要你一定原谅谁。”

“我只是,”虞乘顿了下,又抬起眸,“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下次郑桑野和虞岸再见面,还是像昨晚上那样,他以为他在中间转圜,会让郑桑野心里舒服一些,却没想到XT的事在郑桑野心中是难以揭过去的结。

郑桑野叹了口气,拿过他手里的棉签,先给他上了药。

虞乘:“……”

“害怕吗?”

虞乘轻“啊”了声,看到手腕上的伤口,才反应过来:“嗯。”

他鼻音里带了浓浓的委屈,郑桑野鼻息淡哼:“就算你知道他喜欢你,对你的感情不止是亲情,还这样折磨你,你也还是要叫他一声哥哥。”

虞乘低下头不语,是还会叫虞岸一声哥哥,因着从小到大虞岸都在保护他照顾他,可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回到从前了,发生过的事情,也不会轻易就被抹平当做无事发生过。

听到郑桑野的呵声,虞乘头埋的更低了。

“我去找过你,翻了你家的墙,但没找到。”郑桑野手上动作小心,不急不缓地道,“后来在外面蹲了很久,才发现有人进了你家,我跟着他的车,才在医院附近找到你。”

“如果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就跟他出国了?”

在警局的时候他听到虞岸的助理说他们耽误了飞机航班,当时又看到他拿了行李箱放到后车厢,想来虞岸是想把虞乘带走的。

“我不想走。”虞乘答的很快,“所以、所以我很、很感谢那个老爷爷。”

其实昨晚上在看到郑桑野的那一刻,他心里冒出了一种得救了的喜悦,劫后余生一样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真的出国,否则……

他目光黯淡,想想都有些后怕。

“你不喜欢他吗,还是不会喜欢。”郑桑野像是陈述又像是提问。

这个“他”自然是指虞岸,虞乘摇头,“都不会。”

虞岸对他做那些事后,他当然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喜欢虞岸,而换成另一种身份,那更不可能。

郑桑野动作一顿,他握着虞乘的手指越捏越紧,郑慧已经被何玥带出来了,他可以不用畏首畏尾。

他深深凝视着虞乘:“那我再追你一次,你还会给我机会吗?”

虞乘:“……?”

虞乘眼里的疑惑和诧异太明显,郑桑野又重述了一遍。

虞乘还是愣然,他以为刚才郑桑野已经对他很失望了,毕竟站在郑桑野的角度,他说出那样的话,郑桑野该是很生气对他失望的。

大概是这段时间郑桑野总是时冷时热地待他,搞得他也有些摸不清郑桑野的心思了。

“同意了?”

虞乘还没说话,郑桑野又自答了句:“同意。”

接着又自己说了声:“好。”

“……”

戏都被郑桑野自己一个人演完了,怎么有这么厚脸皮又无赖的人。

但虞乘心里并没掀起多少波澜,他没想着和郑桑野重新开始,他被消磨太多次,也失望太多次了,已经提不起多少热情。

文森安排虞岸去医院做了检查,送虞岸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国外医院的通知,郑慧被强制带走了。

他把这个消息转告给虞岸时,虞岸脸色霎时就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

文森低下头:“是何总做的,医院也拦不住她。”

这世上就很少有钱办不到的事,何玥买通医院,又能出示郑桑野和郑慧是母子的凭证,又凭着何玥父亲在国外的人际关系,想办这件事确实不会难。

他只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是何玥。

何玥竟然会帮郑桑野来办这件事!

就只差一步的,只差一步就能把虞乘带走,偏偏……

虞岸指尖在膝盖上轻点,文森知道他心情不好,“那要不要找何总谈一谈?”

虞岸闭着眼,何玥既然把郑慧带走,那就证明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没了郑慧,那他就没法控制郑桑野。

不,也不全是。

他缓缓睁开眼,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你去,联系一下龙曲区暖阳福利院的现任院长。”

算起来,那儿应该换了好几批院长了吧。

“好的。”文森迟疑片刻,“那何总那边?”

“不用管。”

最多不过是和何家撕破脸皮,何况何虞两家这些年交缠捆绑,就算何玥想冒头找他的麻烦,她父亲也不会同意,况且他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哪儿那么容易被拉下来。

“不回那边,去润景苑。”

文森应了句“好的”,就调转了车头。

润景苑是他接管了公司买的一处市中心的大平层,是准备以后带虞乘搬出来住的地方,和原来的老别墅区还有海边完全复刻的那栋房装修完全不一样,那里是按照虞乘所喜欢的装设布置的,可惜虞乘一次都没去过。

虞岸扶着额,如果不是虞乘喜欢待在家,他是一步都不想踏进去那栋房子的,这些年他给虞正阳夫妇点过几次香,也就每年清明和过年的时候点过,但每次点完后,那一夜他一定会连夜噩梦。

-

虞乘身体不舒服,郑桑野身上挂了彩,训练室里这两天也都蔫儿头巴脑的,除了训练时的必要交流,平时也不吵闹了,成俗的菜市场氛围骤然消失,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这几天他们也从雷州嘴里抠出些料来,林林总总这么一凑,大概也知道了虞乘的遭遇和郑桑野受伤的原因,不由都心疼虞乘。

郑桑野休息了三天才从宿舍里出来,虞乘也一样,第四天才踏出宿舍。

训练室里。

看到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进来,二月感叹道:“哎哟,您二老可算是出关了啊。”

其他人都很默契同时喊了句:“恭迎闭关结束。”

虞乘:“……”

郑桑野:“……”

一群人先朝虞乘挤了过去,“嘿嘿,领队,怎么样,你好点儿没?”

“脸色红润不少,看来这几天咱们喂养的那些鸡汤鱼汤什么的都挺有效果。”

“还真是,你看看,当时那脸白的,现在这脸红的,没过几天,保准就能让他脸又圆回来。”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虞乘被他们围住,听的莫名,又绕不开,被围在中间显得弱小又可怜。

原来每天送去的那些油腻腻的鸡汤鲫鱼汤,还有吃不完的鸡蛋都是他们送的,他就说玲姨怎么每天做东西都是不变的全是那几样,吃的他腻死了。

“领队,你放心,你就在GA待着,保管想吃什么有什么,谁也饿不着你。”

虞乘不解:“……啊?”

初丹把他们推开,笑着驱赶:“行了行了,都回去训练,你们一天送的都是些什么,当别人坐月子要下奶呢。”

被这么调侃,虞乘耳尖更红了,他奇怪地看了初丹一眼,初丹把他拉到一旁。

原来是二月他们得知他父母去世,又因为虞乘有先天口吃的原因失去了掌管公司的权利,而原本该是正主的虞乘却只能看被领养的哥哥眼色生活,哥哥不仅占了他家的公司,还把虞乘绑在家里不给吃不给喝,虞乘惨遭虐待后活活被饿晕了过去紧急送医——

而作为前男友的郑桑野在得知虞乘消息后更是怒不可遏,在街头和虞乘的哥哥大打出手,而且在此这之前,虞乘明明身体已经非常虚弱,竟然还强撑着见义勇为,一群人对虞乘是既心疼又怜惜,更是悔不当初,竟然也那样取笑过他的缺陷。

然后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听完这整通各种加工想象又胡编乱造后,虞乘嘴角抽搐着,勉强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