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江京墨缩着脖子认了命。
一群人在商业街转了一下午，吃的用的工艺品一类的买了很多。
江京墨还开了视频，带着他那个刚开完会，掐着一把夹子音的亲哥挑选礼物。
那个声音腻的哦。
要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们是真的不能相信这是在电视上都露过面的精英人士。
真是好一个弟控。
晚饭之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河两岸的灯光接连亮起，像是与河面交界，又晕成一片灯影。
风从天河的交界处吹拂而来，扬起站在河边栏杆青年人的衣角和发丝。
时岁单手扣着无糖热茶的杯盖，唇抵着吸管，喝一口热腾腾的茶汤，任由其他三人跟小学鸡一样在他旁边闹腾，偶尔惹得他烦了，他也加入几句这小朋友一般的斗嘴。
明明之前一脸懒散又不容质疑的家伙，此刻却在安稳的傍晚放纵江京墨暂且的胡闹。
没立马将立志要当小咸鱼的江京墨捞回知识的海洋腌入味。
“所以我就说，找小朋友问话才是最对的，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小朋友有多贼，那还能是一二十年前那样，没有网络，只在外面瞎跑的纯洁傻憨憨们吗？”
段默轩捧着果茶，面对江面，指点江山。
谷启也拿着奶茶温热着双手，对于这人的吹嘘随意应着，根本不将这家伙放在心里，他捧着手机，跟老婆女儿视频。
江京墨也捧着果茶，跟时岁贴在一起，看着老谷视频，还要凑过去和他的小两脚兽说说话。
青年人发丝压住眉眼上翘的凌厉，笑眯眯的，惯是无辜温顺，跟嫂子打招呼之后，亲亲热热的又去跟他的小两脚兽打招呼。
小星星显然还记得这个漂亮叔叔，才满岁没多久的小孩子口齿不清咿咿呀呀，眼睛里面真的像是又小星星一样，穿着粉色的宝宝服，努力爬到手机跟前，对着屏幕这边的江京墨认认真真的咿咿呀呀，也不知道她是说了些什么，还凑上来给了屏幕一个亲亲，然后露出粉嫩的小牙床，上面还有几颗小米牙。
江京墨：！！！
“嗷嗷嗷嗷！！！”
谷启本来就对自己闺女这么喜欢江京墨酸得很，乍听见江京墨激动的‘鬼叫’，刚想要学着时岁的样子拍小江同学的脑袋，让他不要吓到自己闺女。
就听见视频那边，他的大胖闺女比他还激动，仰着小脑袋，也跟着嗷嗷嗷。
谷启：……
时岁目睹全程，终于没忍住，也难得憋不住哈哈一笑，单手扣着茶饮，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自己的手背，喝彩。
“见识到了，学好学不会，学坏一出溜。”
真实案例。
领教了。
谷启：……
谷启骂骂咧咧一把将江京墨从屏幕前推回时岁身边去。
别看小江同学平时挺虎的，但不动手的时候也真感觉是个乖宝宝，就是偶尔透漏点他白切黑的本性。
但在队友跟前，简直就是‘身娇体柔易推倒’。
这么轻轻松松被谷启推到了时岁身边。
遭受了‘队内霸凌’的小虎鲸还趁机压住了时岁的身子，整个人没力气一样靠过来，几乎都要靠在他怀里了，还告状。
“队长，他推我！”
时岁低头，比他矮大半个头的青年眉眼柔顺笑盈盈的，他非常喜欢跟人交流接触，贴近的瞬间，眉眼都乐开了花，在薄雾涌起的傍晚，那张本来就漂亮的不像话的脸更显得曼丽缱绻。
这样的玩闹举止，像是兄弟打闹朋友亲昵，但对时岁来说，又有些太过线。
至少除了江京墨，从来没人敢这样做。
“呦？怎么？今天换剧本了？终于从前朝到后宫了？”
段默轩从旁边探过头来，他还掐着嗓子。
“陛下，这是姐姐跟妹妹之间的矛盾，我想化解这种矛盾，只需要一顿洋房火锅就行了，陛下，我还想要松茸的那个汤底。”
反正每次出公差回去时岁都请客，不吃点贵的，不吃点好的，不吃饱点都对不起自己。
“你这的确是后宫了，不过应该是没根的那种。”
谷启跟小星星和自家老婆说好了差不多什么时候能回去，然后拜拜，扣断视频电话，嗤的笑了一声，吐槽他的夹子音。
段默轩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打量了谷启一圈，然后扭头果断开口。
“对，陛下，我看见谷常在推了江娘娘！！他还跟外人私通！刚打完电话！！”
谷启：？？？
“我看你是不是想打架？”
小学渣江京墨看着两位好似对古代宫斗剧深有研究的奇葩，啧啧感叹。
“贵圈好乱哦。”
吐槽完了他就想往里面冲。
“加我一个！”
“因为朕独宠一人，江江能决定一个锅底，你们俩谁打赢了，谁决定另一个。”
时岁听着这一切，跟这群嘴贫的混久了，熟练的满头黑线但火上浇油，再顺手将爱凑热闹，手还欠的江京墨捞回来，看了一眼天色，再看一眼时间。
“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正说着，他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显示来电风市异能管理局。
他微微一扬眉梢，看着被他一句话激的还在吵闹菜鸡互啄的段默轩和谷启，再看看笑的一脸灿烂，满眼看热闹眼神的江京墨，后撤两步接起电话。
“喂？”
“喂，时队，你们现在在哪里？能来异能局一趟吗？”
电话那边的蒋战声线有些紧绷。
“中午询问的时候，我们队里的成员趁机采集了秦嘉欢的血液样本，下午的时候鉴定结果出来了，他血液里面含有微量的Pheromone。”
-
车子行驶在风市宽广的街道上，风驰电掣。
风市最近天气不好，远处的霓虹残影流泻不断延伸，这一头是华灯映水的人间，另一头是苍茫不见月的天际。
车上的气氛有些凝滞。
“确定是P药剂？还有残留，血液检测就能检测出来的话，他最近肯定用过。”
谷启皱着眉头，重新从头到尾审视了一遍秦嘉欢的档案资料。
屏幕上苍白纤细的青年人带着笑，跟他对看。
P药剂的副作用很多人都心知肚明，但总传说有人会没有副作用，就真正的使普通人得到了异能，使用这种药剂的都是赌徒，多少都会带着自己就是这个特殊之人的侥幸心理，最后被药剂反噬的丧失人性。
而避免P药剂副作用提前也有很多办法，就比如说定期注射这种药剂，使得异能总时刻的保持在活跃状态，但这种药剂对于真正有这种赌徒心理的人来说过于昂贵，一支基本就是他们大半辈子的积蓄。
至少他们见到的案例之中，很少有多次重复注射的。
“风市这边，P药剂这么多吗？还能让他重复注射？而且他的异能是什么？如果今天的表现都是假的话，他的演技也未免太真实了一些。”
段默轩回想着今天中午发生的那一切。
从男人担忧紧张，到声嘶力竭的哭泣，最后喃喃自语的追忆往昔，好像彻底丧失了生活的希望一般。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演出来的。
“之前小鸟哥你也没看出我是演的呀。”
江京墨坐在时岁旁边，听了这话侧头看过去。
段默轩：……
段默轩将小江同学的脑袋掰回去。
“行行行，你也很会演，岁哥，你什么想法？”
时岁从上车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闻言才睁眼，他看了一眼江京墨。
“你这直觉——还挺有用处？”
“啊，那这么说的话，那个跟他们一直走在一起的邻居，不就很可疑吗？？”
段默轩一听这话，一拍手。
所有人都被秦嘉欢血液之中检测出来的Pheromone给砸晕了，都暂时没将目光放在应锡身上。
“不止呢，”江京墨眨巴眨巴眼睛，“我还觉得应锡跟P药剂背后有关系，说是自由职业，指不定是某个国际组织上的人，不然秦嘉欢哪里来的那么多P药剂注射。”
一口大奶。
让车上坐着的几个人都看过来，就连司机也忍不住扫了一眼江京墨。
时岁伸出手，捧起江京墨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指尖还在江京墨柔软脸颊的轮廓线上来回滑动。
虽然江京墨很喜欢跟时岁贴贴，但这突如其来的贴贴也太诡异了一点。
江京墨半眯着眼睛。
“队长，你做什么？”
“我看看我小队员换人了没，这种时候这么聪明，怎么学知识的时候，不往脑袋里面进呢，还是你提前拿了剧本？”
时岁捧着江京墨的脸，对于跟小江同学的肌肤接触越来越得心应手，啧啧称奇。
“嗤——”
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散了，段默轩和谷启在后车座笑。
江京墨将自己的脑袋从时岁手里夺回来，搓了搓脸，看了一眼在后车座笑的两人。
青年人眨巴眨巴眼睛，靠在座椅上，温温柔柔。
“我要是提前拿了剧本，我就直接告诉小鸟哥他要孤单终身，然后再忽悠海豹哥，让他闺女认我当干爹。”
让他和小两脚兽快快乐乐生活，笑他知识不进脑子的家伙都上一边好好凉快着去。
想了想他还补充。
“然后我打工养干女儿和队长你。”
说了一句，还一下子想得非常长远。
时岁收回手，活动了一下手腕，也笑了。
“能耐的你。”
而后车座的两人茫然瞪大了眼睛。
江同学。
记仇是这样记的吗？？？
“小江同学，我警告你，你别奶我！！！你现在的想法很危险，你鸟哥最近跟两个小姐姐聊得特别好要给我介绍对象！你不要给我奶跑了！”
“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我闺女！！！还叫上干女儿了！！还有队长，‘能耐的你’这叫什么训诫？！给他上训练室，大师级训练五级啊啊啊啊！！！”
夺笋呢！！
你是黑白配色，但你不是熊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