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走到古寺跟前就分开了。
分别时枫糖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古寺。
古寺坐落在枫叶林的入口处,古朴的大门确实让人油然升起一股庄重感。
寺内香火鼎盛,僧人诵读经文和敲木鱼的声音此起彼伏。
可是这样肃穆的气氛,枫糖反而觉得有些不对。
“这门里门外的气息相差甚远。”
枫糖嘀咕了一句,这是庙里有蹊跷,但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拉起朏朏就顺着廊道拐进了枫叶林。
可走着走着,枫糖发现了不对,虽然大部分的人都进入了古寺,但也有一部分人从古寺出来和他们一起进入枫叶林。
可现在他们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觉得奇怪吗?走了半天还能看见这条路。”
枫糖指了指枫叶林的入口,他们最少也走了半小时了,他们一直是下坡的路,不可能再走回古寺门口。
“看来这古寺是非进不可了。”
枫糖有些懊恼,不能说她不敬神佛,只是她觉得没有必要。
朏朏正要打破迷境,枫糖却把他的手按了回去。
“进去看看吧,我感觉到了强烈的夙愿。”
枫糖对于夙愿的感觉非常强烈,他们刚踏进寺庙,周围就开始变了模样。
原本古朴的砖道变得崭新,墙体出现一些壁画和古老的文字。
“你认识这些字吗?”
枫糖艰难地辨认着墙上的字体,她看得出来是华国的文字,但是这个问题太古老,她只能依稀地认出来几个字。
朏朏点头:“只是一些经文罢了。”
他停下了脚步询问着枫糖:“往哪里走?”
朏朏感受不到指引,只能跟着枫糖的脚步前进。
寺庙里的东西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他们的行为,它把他们俩带入环境,自然是有求于他们。
枫糖好笑地看着朏朏:“这算是店外接单吗?”
其实只要枫糖愿意,她可以随时进入店铺,店铺从来没有和人以外的生物做过交易。
到了枫糖这一代也未尝不可。
“它应该是走不出古寺,这东西也不容易,等了几百年居然被你遇到了。”
朏朏不知道这句话是否在嘲笑枫糖,她就跟动画片的柯南一样。
柯南是走到哪,人死到哪,她是走到哪,事件就要跟到哪。
“这边。”
他们的面前骤然出现一扇竹门,竹门里有两个人在争吵的声音,可是他们说的并不是鬼子语,而是华语。
朏朏背起枫糖顺着柱子迅速地爬上屋顶盘踞着。
从高处看下去,两个穿着僧袍的人在互相拉扯。
“师兄!你真舍得眼睁睁地看着徒弟们饿死在这吗?!”
白净一些的和尚拉着另一个穿着主持僧袍的人,苦苦地哀求着他。
主持虽然面露难堪,但还是不为所动。
“师兄!你若不同意,那就不要管我!”
白净和尚两手握紧拳头,转身跑出了古寺。
画面一转,枫糖和朏朏又趴在了一棵樱花树下。
这时是春季,粉色的樱花盛开,随风起舞,好一片美丽的景象。
樱花树下是一群穿着和服的女人,她们统一画着白色的妆容,盘起长发。
一个年长的女人教导着她们,从走路到迎合男人的姿势,无一不细致。
枫糖正看得起劲,朏朏却捂上了她的眼睛。
“别看。”
朏朏的声音变得有些粗粝,本来紧贴着枫糖的身体也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
枫糖不满地扯下他的双手:“又没有男人,看看怎么了?”
她又不是个小女孩了,还能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嘛!
枫糖正要给朏朏发火,天色就变成了夜晚。
他们又回到了古寺里,古寺变得灯火通明,居然照亮了山林的半边天。
门内发出一些羞人的声响,还有酒杯碰撞的声音,吵闹不已,和白日的景象安全不同。
枫糖兴奋地往前爬了一步,她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戳开了一个小洞,想看清里面的东西。
“他们都是男的!”
枫糖脸颊一红,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用手捂住了眼睛。
“朏朏,他们都是男的!”
枫糖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朏朏顺着小洞看去,客房里数具洁白的身体交织着,可是不管是上面的人还是下面的人,都有着明显的器官特征。
他们都是男人。
枫糖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男人,怪不得要害羞了。
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拉开。
主持看着眼前的**场景,拉起来一个躺在榻上的人就是一巴掌!
“道慧!这里是佛寺!怎么可以做如此有辱佛祖的事情!”
主持闭着眼睛,手里的念珠不停转动,嘴里念个不停。
枫糖这才发现,这个叫道慧的居然就是之前的白净和尚,那么浓重的妆容覆盖着,她还真没认出来!
道慧拉了一下自己身上华丽的和服,尽量地稳住自己的身体。
可是他喝了不少的酒,加上被刚才的男人发泄了一通,两条腿都是软的,他一只手搭在主持的肩上。
“师兄,如果不这样,我们哪里来的钱?”
古寺以前的香火旺盛,老主持口碑很好,有一些穷苦人家养不起孩子就送到上山。
久而久之,一些不正当行业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也会送往这里,留下一笔不小的开支。
可慢慢的,山寺因为偏远,山路陡峭,来参拜的人越来越少。
尤其现在的主持,他醉心佛法,根本无心其他,导致了寺庙一直在走下坡路。
那个年代鬼子国艺妓盛行,而且不分性别。为了能得到一口饭吃,很多男人就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去陪伴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
寺里年龄小一些的和尚为了生计就开始扮作艺妓接客。
这场盛大的人体盛宴就是道慧一手促成的。
主持的眼里流出泪水,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徒弟们,一口鲜血喷出,人瞬间就倒地不起。
鲜血溅到不少客人身上,他们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提着裤子飞也似的逃离了古寺。
只留下面一群穿着和服、带着假发的小和尚哭成一片。
仅仅三天,古寺挂满了白帆,古寺也恢了诵经的声音。
住持还是走了。
道慧穿着主持的袈裟跪在他身边无声的哭泣着,眼里都是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