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城暂时的成为了海上的焦点,城中的居民和修炼者作为这一盛事的见证者,自然也是得到了一些好处。

不过,李梦寒自然是没有机会回去参加的,与此同时,对于灵兽门的人来说,他们也是无暇顾及这个好消息。

长老和执事堂已经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寒玉公子给活捉,可以说,在他们完成这个任务之前,都是不能放松身心的。

此刻,李梦寒在山林之间穿行,可他并不知道,那枚乾坤戒被动了手脚,自己的行踪已经被星灵宗卖给了灵兽门。

而一名叫做常鸿雪分神境长老得知了消息,正催动全身的真气渡海而来。

一路上,李梦寒干脆解除了易容扳指,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容貌,而这也正是他一直以来所忽略的一点。

在无尽海域之上,灵兽门只知道有一个叫做寒玉公子的年轻修炼者,而并不了解李梦寒这个身份。

除去了身上的伪装,李梦寒倒是觉得十分轻松,这种不用戴着面具的生活,的确是要自在一些。

在通往迷雾岭的路上,有着一些星灵宗的接引,在支付一定费用之后,他们能够将修炼者带到入口之处。

李梦寒已经提前买好了地图,自然是不需要这项服务。

仅仅半天之后,他就赶到了迷雾岭的正面,抬头看去,就能够发现那漆黑的山脉被浓厚的白色雾气给包裹起来,像是地狱,又像是仙境。

而在山脉的前面,是一道天堑,幽深的峡谷之中奔涌着黑色的江水,将灵山与迷雾岭给彻底阻隔开来。

站下峡谷边上,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江水之中的寒意以及迎面而来的浓厚水汽,将手在空中挥舞一番,袖子就像沾了水一般,变得十分沉重。

看着对岸的山脉,李梦寒瞳孔微微一缩,那些浓雾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无论他怎么催动灵魂之力,都是无法将其穿透。

一番努力之下,也是只能大概的看到山脉模糊的影子。

峡谷往右,则是有着一条栈道,应该星岭宗弟子所修,顺着就能够来到峡谷底部,渡过江水。

在岸边,有着几条简易的船只,上面星灵宗的标志十分的惹眼。

李梦寒快步上前,向着撑船的中年人问道:“这位伯伯,请问现在可以过河吗?”

“我们一般是凑齐了一船人才会出发,喏,船票,五百灵魄一张。”

中年人淡淡的撇了他一眼,随后在身上扣了两下,掏出一张皱巴巴还带着奇怪味道的布片来。

“这么贵啊,能够少一点吗?”

李梦寒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陪着笑脸问道。

“一直都是这个价格,而且这里就我们几艘船,你爱坐不坐。”

中年人摇摇头,转过身,没有理会李梦寒,随后就想要收回“船票”。

“唉,小伙子,我这里三百灵魄一个人,来吗?”

李梦寒刚想要挽留一番,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就从一旁传了过来。

“你这个混蛋,哪有这样做生意的,规矩都被你给坏了。”

闻言,中年人也是很愤怒,但那位老者双手在空中划动了两下,似乎在打着什么只有船夫才能够看懂的暗号。

而原本还想要骂几句的中年人也是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李梦寒此刻正转头掏钱,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三百灵魄到手,老头干活也十分麻利。

“我不像他,非要凑够一船人,才会出发,我往返一次,只送一名客人。”

老头满脸堆笑,让他的皱纹变得越发地明显起来。

李梦寒一上船,就站在了船首,没有去理会他,只是暗自看着对岸的山脉。

见状,老头也没有放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你别看渡江看起来很简单,其中的凶险也只有我们这些船夫知道了,每一趟,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听到这话,李梦寒也是下意识地看向了江面,漆黑的水流反射不出任何的光彩,让人很难注意到其中的涡流。

老人说得没错,想要过河,的确十分的凶险,但一趟几百灵魄,对他们而言,也是暴利。

渐渐的,小船来到了江水中央,水流一下子就变得湍急了起来,一朵朵黑色的浪花,不断的拍打着船身,发出一阵阵闷响。

“小兄弟,别担心,老头子撑船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

似乎是看到了李梦寒眼中的担心,老头适时的出言安慰道。

老头撑船的技巧固然熟练,但这神秘的江流也不是闹着玩的,浪头一阵阵地跃起,眼看就要来到甲板之上,小船也开始止不住地摇晃了起来。

李梦寒皱起眉头,真气流动道腿部,将自己固定在了船板之上,不知不觉中,小船已经来到了江心。

“哗啦啦——”

进入江心之后,水流变得越发的放肆了起来,宛如一条条毒蛇,不断的舔/舐着船板。

冰冷的水花激**起来,让李梦寒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真气微微发动,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防护罩,越是靠近迷雾岭,水汽就越发的厚重,若不抓紧防护一番,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全身湿透。

“嘭!”

就在这时,一股急流撞上的船头,水花飞溅起来,向着李梦寒淋了过去。

“小兄弟,小心,这些水可碰不得!”

位于船尾的老头急忙提醒道,李梦寒的反应也很快,抬手一挥,就将这些水花给弹飞了出去。

“老先生,难道这些水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听到船夫的话,他的心中也是升起了一丝好奇。

“小兄弟,我也在这条黑江之上生活了几十年了,你不妨猜一下我的年龄。”

面对李梦寒的疑问,老船夫只是淡淡一笑。

“应该有六七十了吧。”

船夫有着金丹期修为,活个一两百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此面相却如此苍老,想必也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满打满算,在下今年也只有三十岁。”

老头缓缓地摘下斗笠,一头白色混杂着黑色的头发垂下,颇有几分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