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残酷
朗朗乾坤，本该阳光普照，可在西南死泽北部的群山中，以药王谷为中心，方圆百里一片血红，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气息，几乎弥漫了整个人世间。
赤血幽魂法阵，乃是以无数人类鲜血灵魂成阵，蕴含的凶煞戾气，比起多年前云小邪在石台城废弃阴宅里吸收的那个九幽冥魂阵不知道凶悍多少倍。
从昨夜子时前后，一直到今日中午，在南疆横扫无阻的兽妖大军，连日来所向披靡的百万兽妖，今日终于第一次被人类挡住了它们前进的步伐。
小小的的药王谷，仿佛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古魔门依靠地势之利，凭借着祖师传下来的护山法阵，死守药王谷。
在山谷的入口处，是长达数百丈、宽约数十丈的悠长狭谷，这是赤血幽魂阵开启之后唯一的入口，两侧熊岩断壁，不可逾越，兽妖在未破了赤血幽魂阵前，想要杀入药王谷，这条峡谷是唯一的通道。
而这条仅仅数百丈长的峡谷，似乎成为了一条死亡之路，在峡谷外，无数兽妖尸体堆积如山一般，在入口处，昨夜古魔门与兽妖大军反复争夺，死伤最为惨烈，巨大的妖兽尸骨堆积起来，达到百余丈，后续涌来的变异兽妖，都是踏着不知道叠加了多少层的同伴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前行。
兽妖大军的数量优势，在这条峡谷地带**然无存。
不过，古魔门虽然拼死抵抗，但峡谷的入口处在清晨时分还是失守了，双方便在数百丈长的悠长峡谷里展开生灵之间最残酷的拉锯战。
兽妖每前进一丈，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整个峡谷由于死亡的兽妖太多，尸体堆积起来，硬生生的被拔高了数丈，古魔门弟子与兽妖都是踩着血腥的尸体在做惨烈的搏杀。
整整过去了将近七个时辰，兽妖竟还没有突破药王谷入口，战事之胶着惨烈，可想而知。
天空之上，十二道血红光柱飞舞闪烁，无数怪鸟圣禽，想要突破这十二道血红光柱，不料费了几个时辰，都没有突破进入其中。
不是这些怪鸟不厉害，而是这赤血幽魂法阵煞气实在太重。无数怪鸟在黄鸟等巨大神鸟的率领下，嘶叫着冲向光柱时，整个药王谷上空的十二道血红光柱就会向它们展示出狰狞恐怖的一面。
这些血红光芒煞气极重，充斥着无尽的死亡气息与吞噬妖力，每当鸟妖接触红光，立刻惨叫连连，在血光之中化为血雨，整个药王谷内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在这生死危机之时，古魔门的强大终于暴露出来。
魔君木青阳，控制一柄漆黑如墨匕首，快如闪电，他道行放眼天下也是绝世高手，连云沧海都没有十足把握能战胜他，面对这些普通妖兽自然是得心应手。
加之百毒子、绿袍老祖等魔教中的大魔头都是道行奇高之辈，只要头顶上的血阵不被攻破，看样子还能坚守许久。
东方，十里之外。
壬青站在山头上，望着山脚下双方在山谷入口一夜的血战，脸色凝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没有什么异样，嘴角笑盈盈的，看起来十分的天真烂漫，和驾驭无数兽妖欲要一统三界、掀起无数杀戮的那个妖孽哪有半分关系？
壬青冷冷的道：“你这么多兽妖手下惨死在这个山谷谷口，到现在还没有攻入山谷，你难道一点儿也不难过么？”
红衣少女一愣，奇道：“难过什么？”
壬青道：“这些兽妖毕竟是你的手下，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在意它们的生死么？”
红衣少女恍然大悟，笑道：“怎么，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无知畜生的死活？你乃金毛僵神之躯，不死不灭，无心无情，怎么你似乎还眷恋这个人世间？难道你的情没有断尽？或者说，你冲出封印才短短十年，就对这个人世间重新动了感情？”
壬青一窒，虽说她也不在意会死多少人，会死多少妖兽，但不知为何，不论是十年前葬天掀起的浩劫，还是眼下的这场浩劫，看到无数凡人惨死在的面前，她还是有点心怀不忍。
红衣少女目光从药王谷的方向收了回来，悠悠的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融合入你的身体么？”
壬青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在巫山的时候，你想要我的这幅身体，我也知道，以我这具不死之身，配合你的不灭之魂，就算轮回盘没有归位，天下无人也能挡，为什么你这大半个月来，出了巫山之后，从没有再说过融入我的身体？”
红衣少女悠然道：“因为你的身体还是不够完美，你虽然断了情，绝了爱，缺了心，失了魂，但你的某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依旧存在与你这幅皮囊之中，等你真正能忘了爱，忘了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这才是我想要的完美身躯。你自我封印八千年，就是因为当年你也察觉到了你自己根本无法控制这股记忆，你怕有一朝一日自己又动了感情，对不对呀？”
壬青的身子微微一颤，眼前这个看似十三四岁天真烂漫的小丫头，眼力之毒辣，修为之高，实乃生平仅见。
她不禁想起日前在死泽里看到她收服黄鸟时的情节，黄鸟乃是九天灵物，妖力极高，可在她的威压之下黄鸟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而当时，她却没有动手，只是单凭眼神，单凭意念就收服黄鸟，实在恐怖至极。
红衣少女笑盈盈的望着壬青，道：“你知道为什么当初在巫山，我没有杀了那个人类少年么？按说，他身怀至少六卷天书，并且在其中数卷天书上的造诣极高，很有可能再得到天书第七卷须弥篇，甚至是传说中天书第九卷，乃是我的心腹大患，我为什么当时没有出手杀他？反而让他带着鸿蒙混沌果离开了。”
壬青道：“难道你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红衣少女脸颊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了下来，望着血幕苍穹，目光也缓缓的变的有些迷离。
许久之后，方缓缓的道：“苍天主宰着万物，凡是与苍天作对的，都会遭到苍天的惩罚。苍天就像是一个法力无边的神，往大了说是整个宇宙，往小了说是这芸芸人间，都是这个苍天以意念幻化出来的空间领域，不论在这个空间里生物的力量有多强大，苍天只要动一个念头，就会让它烟消云散，因为这个空间本就是他所幻化而出，他就是整个空间至高无上的神，随意支配、改变、创造、覆灭空间里的一切。当日你告诉我，你答应过一个叫做韩雪梅的人类女子，帮助她躲避天道的反噬，我很震惊。四大灵物可以躲避天道反噬，这个传说我是知道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集齐的鸿蒙果、三叶花、美人丹、长生草，也不可能躲避这天道反噬的。只有两个方法可以躲避天道反噬，其一就是时间，打破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改变轮回，用十个甲子的时间改变苍天的时间法则。第二个方法你自己清楚，可你一直没有对那个人类说明，看来你对第二个方法心存忌惮。至于四大灵物，最多只能在天道反噬的时起到缓解痛苦的作用罢了。”
壬青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甚至连她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她这十年来找遍仙府，查遍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躲避天道反噬的方法，没想到，又是一场徒劳无功。
难道，只有十个甲子六百年的时间，才能躲避天道反噬么？
红衣少女见壬青脸色，道：“我当日放走那个人类少年，就是想知道，既然都过去了十年，你为什么不用第二个方法帮助那个人类女子躲避天道反噬呢？能被你赏识的女子，想必那个女子也不是凡人。”
壬青忽然表情冷了下来，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第二个方法。”
红衣少女咯咯一笑道：“在我面前就不必自欺欺人了吧，你怎么会变成不死之身？你怎么会失去心脏？你怎么会自封八千年？你怎么能成为世人心中高高在上的天女？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拜天道反噬所赐么？你只要传授那个女子绝情咒，让那个女子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男子，然后取出心脏，就可以躲避天道反噬！也许修炼几百年，她也会和你一样，成为不死不灭的僵神之躯，可是你没有告诉她这一切，更没有尝试这个方法去救她。那就说明，你动心了，你动情了，你不忍看到那个女子走上你这条痛苦之路。你没有心，本该没有感情，可你为什么偏偏会对一个人类女子如此眷顾？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跟随在我的身边，亲眼看着我杀戮南疆，我感觉到你的情绪在发生着某种微妙变化，你已经不是八千年前那个天女，所以，你的身躯已经有了瑕疵，我要你提醒一句，你如果再这般的沉沦下去，有朝一日你的心会回来，你会变成一个凡人，不再拥有不死之身。当你的心回来之后，你就有了灵魂，就会和普通凡人一样堕入轮回，生老病死。”
壬青的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这个秘密，乃是她最大的秘密呀。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她不明白，这个妖女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个秘密的。
曾经，她也是孤星逐日之命，为了改命，她的朋友天机子传她了天书第五卷修罗篇，可惜紧接而来的就是天道反噬。
无奈之下，她只好修炼了轩辕家族古老相传的那本禁术，绝情咒！
无数年来，人人都以为，当年轩辕大帝最小的女儿壬青，是为了帮助父亲击败蚩尤大军，击败蚩尤手下最强大的风伯、雨师才不惜牺牲生命化为僵神。
谁能想到，壬青化作僵神之身，乃是因为她和韩雪梅拥有同样的悲惨命运！
现在，她终于明白，数月前在昆仑山上，自己不死之身为什么会差点死在了以木易为首的玄冰宫高手的围攻之下了。
她一直知道，但一直都不敢面对，不敢去承认。
直到现在，当红衣少女说出这几年来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时，她整个身子都开始不稳起来。
对，她已经对这个人世间动了感情！
这十年来，她从未告诉韩雪梅，自己也曾是逆天改命的受害者，也没有告诉韩雪梅修炼绝情咒是可以躲避天道反噬的。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韩雪梅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生命亲手杀死自己最心爱的男子。
或许，她不想让韩雪梅走上自己的老路！因为她走过，所以她才知道这一条路是多么的痛苦。
或许，她的心脏渐渐回来，是因为她自己想要它回来，她不想再做一个永远不死却没有任何情感的怪物。
至于是什么原因，她说不清，无所不能的红衣少女也无法说清楚。
谷口的大战还在继续，天空中无数怪鸟，还在悍不畏死的攻击那座凶煞血阵，无数兽妖嘶吼的声音依旧震天动地，可在此刻，壬青的情绪似乎处在一种游离状态，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的虚无了。
玉门关外，废弃土城。
土城距离龙门不远，也就三十多里，曾经应该是一座西域城邦，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就毁于了战乱，整个土城的外围城墙倒塌大半，只有城内少数房屋还坚挺在岁月流沙之中。
在那间最大的土屋内，魔教几乎所有的大佬都聚集在此。
距离接到兽妖正在围攻药王谷的消息已经过去超过两个时辰，可这些人依旧没有出动赶赴药王谷，急的端木老祖面无人色，可他知道，自己率领的一千多弟子，都是平庸之辈，古魔门所有的精英弟子与长老，都在药王谷中，自己率领这些平庸之辈回援也是无济于事。
议论声从没有断过，那些世人心目中的大魔头们，此刻都是面露畏怯之色，似乎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
端木老祖实在等不下去了，急道：“万宗主，大家都是圣教同门，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万奇子看了一眼端木老祖，随即，目光看向了红绵夫人、鬼九等一众宗主，见他们脸色犹疑，心中不由得冷笑几声。
咳嗽道：“端木前辈，不是我们不想解救贵派，只是这药王谷距离此地超过七千里，就算我们现在日夜兼程的赶到那里也需要三日左右的时间，只怕药王谷早就沦陷了，先前你不是说了么，你带来的这一千多弟子，乃是贵派最后的家底，绝对没有藏着掖着，既然如此，想必此刻药王谷就是一座空谷，为了一座空谷冒险搭上整个圣教的力量，确实不太明智，至于魔君……他老人家乃是圣教德高望重的前辈高人，服侍圣母魔神之心远比我们这些晚辈要坚定的多，此刻正是为圣教效力的时候，想必他老人家定是抱着殉教的必死决心与兽妖血战……”
端木老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在座的人心中当然都十分清楚，自己带来的都是古魔门一些平庸的弟子，哪里是什么全部的家底。
此刻，面对这些同门宗派的落井下石，他感到十分的无力，毕竟是古魔门不仁在先的。
一步错，满盘皆输。
如果魔君没有私心，能像其它门派一样，几乎是举派而出，也不至于整个古魔门的力量都陷入危机之中。
现在倒好，兽妖大军忽然从死泽北部出来，第一时间就开始围攻药王谷，整个古魔门的力量最近数日全部回防，正好被兽妖大军一锅端，除了自己这部分人之外，连个漏网之鱼都没有。
看着端木老祖阴晴不定的脸色，万奇子又咳嗽了一声，继续道：“虽说现在药王谷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守卫了，但魔君道行高深，未必会有什么危险，现在兽妖从死泽出来，必定要席卷整个西域，我们还是来商议商议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吧。”
巫天星道：“不错，兽妖势大，我们西域无遮无拦，只怕难以抵御兽妖锋芒，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兽妖来袭，我们应该避其锋芒，先通知西域三十六国与各城邦百姓立刻向更北方迁徙转移，要真打起来，我们肯定是无法顾及这些普通百姓的生死的。”
鬼九接口道：“不错，西域诸国乃是我圣教的根本，必须要通知他们转移，能逃几人是几人。”
鬼先生道：“如果放弃西域，那圣殿怎么办？大家别忘记了，圣殿就在西域。”
鬼九道：“先生，如今圣殿只有青龙圣使率领少部分五行旗徒众留守，几乎是没有防御之力的空城，既然是空城，想必兽妖大军也不对它感兴趣，再说了，圣殿是在极西之地的沙漠深处，距离此地有数千里，先生难道以为，那些兽妖为了一座空城圣殿，会不惜劳师动众，横穿数千里的沙漠戈壁奔袭圣殿么？只要我们不在圣殿，兽妖是不会对圣殿有任何兴趣的。”
众人微微点头。
现在大家也渐渐对兽妖有所了解，他们只对人类的聚集地感兴趣，如果这么多圣教弟子都回防圣殿，别说八千里，就算是八万里，也会将这些妖孽吸引过去的。
只要自己等人转移到中土，就可以保住圣殿无虞。
最重要的是，包括红绵夫人、鬼王宗主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凭借圣教一教之力，根本就挡不住这股兽妖大军，目前唯一的途径就是放弃西域，向中土正道聚集地靠近。
端木老祖见大家开始商议如何转移，转移到哪里，决战之地选择中土的何处，便知道古魔门这一次真的完蛋了，这些人根本不会再顾忌什么同门之义。
心灰意冷之下，他摇了摇头，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土屋。
数千里外，药王谷。
已经接近黄昏，大战还在继续。
看着双方还在峡谷中反复争夺，红衣少女觉得再这么耗下去实在是有损自己绝世妖神的名号。
这只是一座小小的药王谷，自己百万兽妖大军攻击了近乎一天一夜都没有成效，要是传出去，会让世人以为自己无能。
望着巨大的黄鸟还是没有攻破那可恶的血阵，红衣少女有点不耐烦了，轻啸一声。
顿时，在下方的无数妖兽大军忽然安静了下来，几乎所有的恐怖兽妖都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似乎对于这妖女的一声轻啸无比的恐惧。
整个天地间忽然安静了下来，正在拼死抵抗的古魔门弟子，忽然发现那些悍不畏死冲击而来的兽妖，忽然都退下去，残存的古魔门弟子以为兽妖退却，个个欢欣鼓舞。
魔君木青阳的脸色却和普通欢喜的弟子不同，反而越发的沉重，见兽妖攻势忽然停止，急忙命令秦道一清点伤亡状况。
这一清点人数，顿时让他的心凉了一大半，原本驻守在此超过七千的古魔门的弟子，与数十位元神境界之上的长老前辈，此刻已经损失大半，活下来的不到三千多人，几乎是个个挂彩，人人带伤。古魔门经此一战，真是元气大伤。
秦道一浑身浴血，见到恩师脸色沉重，道：“师父，兽妖好像退了。”
木青阳慢慢摇头，反而心情更加凝重，道：“不可能的，他们在蓄力发动下一轮更强大的攻击，到目前为止，除了头顶上不断攻击血阵的那只黄鸟之外，其它妖力强大的兽妖都还没有出现，一直都是普通兽妖攻击山谷正门。万奇子他们有消息了么？”
秦道一摇头道：“没有，看来他们是不会来了。”
木青阳悲凉的摇头道：“这里距离玉门关数千里，就算心中还有一丝仁义赶来救援，也来不及了，道一，你一定要活下去，古魔门乃是祖师传下来的基业，一定不能毁在为师这一代，一旦血阵被破，你立刻率领剩余弟子乘乱向北突围，汇合端木长老，他哪里还有一批本门弟子，等日后浩劫结束，一定要重建古魔一脉。”
秦道一大惊，道：“师父！”
木青阳似乎在这一刻苍老的许多，声音都无比的沙哑。
道：“下一次攻击就这么简单了，记住为师的话，一定要活下去，这是苍云对为师的背弃祖师诺言的惩罚，若不是为师为了保存实力，没有将全部弟子派出去，也不止至于沦落到今日的局面，为师死不足惜，百毒子，绿袍，你们也要活下去。”
“魔君！”
身材高大的绿袍老祖与身穿极为矮小的百毒子，同时悲凉的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原本因为兽妖停止攻击而无比欢喜的残存弟子，忽然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脚下大地，发出咚，咚，咚，咚的怪异声响，就像是整个大地竟有心跳。
随着咚咚咚声音的越来越响，大地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于此同时，天空上的无数鸟妖快速的散去，只有黄鸟为首的十数只巨大神鸟还徘徊在药王谷血阵外围。
但很快，一声龙吟响彻天际，紧接着一条浑身是火的巨大妖龙，在咆哮声中出现在虚空之上。
木青阳面如死灰，口中喃喃的道：“赤焰妖龙？”
不仅是赤焰妖龙，天空上在赤焰妖龙的左右两侧天空，各自出现了一头飞天巨妖，一个鱼头鹰身，与传说中的冥海大鹏鸟极为相似。
另一个全身羽毛赤红如火，但体型比起黄鸟来小了许多，倒与蜀山派的那只灵鸟朱雀极为相似，不知是类似朱雀的火鸟还是传说中的浴火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