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幽冥鉴的来历
?这个酒馆不大，里面有五六张破旧的桌子，点着四盏油灯，显得店里有点昏暗。
徐天地老大不客气的点着十几道菜，什么袍子肉，蒸熊掌，锅包肉，铁锅鱼头……不贵的他还不点呢。
徐小丫皱眉，终于忍不住叫道：“爷爷，阿呆说请我们吃饭，可没说让你点这么多，你是猪么？”
“他都没有说什么你瞎嚷嚷什么呀，再说了，十年前我还救过他的命呢，吃他一顿怎么了？”
“爷爷！”
“小丫头，去去去，胳膊肘尽往外拐，爷爷这些年白养你了！”
云小邪一脸好笑的看着这对喜欢斗嘴的爷孙，忽然有点羡慕起二人来，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们二人一样无拘无束的浪迹天涯，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笑道：“小丫姑娘，前辈说的极是，这点银子我还是有的，喜欢吃什么就点。”
“还是云公子敞亮！小二，再来十斤烧刀子……”
徐天地眉开眼笑的拉过小二哥，看样子今天是宰定云小邪这个冤大头了。
酒菜很快就传了上来，冷冷的寒风吹进屋子，三人起初还有点寒意，几杯烧刀子下肚之后顿时一股暖意涌遍全身。
小丫毕竟是女子，不胜酒力，脸蛋红扑扑的，更显娇媚。
云小邪显然并没有在意身边的这位闭月羞花的美丽少女，他望着大吃大喝的徐天地，忽然道：“前辈，晚辈这些年心中有一些疑问，一直无法得解，前辈乃不世出的世外高人，不知可否……”
“噗嗤……”
坐在旁边的小丫口中一口酒水都喷了出来，似乎听到云小邪叫自己这个招摇撞骗的爷爷是世外高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云小邪与徐天地都被小丫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的转头看了过来。
小丫有点尴尬，又仿佛是强忍笑意，道：“不……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徐天地白了孙女一眼，转头看向云小邪，道：“你要问老夫什么？”
云小邪面色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沉思了一下，道：“我们所处的这个人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九天星辰一样，只是浩瀚宇宙中的一粒不起眼的星星？”
徐天地听到云小邪的话，脸色明显凝重了许多，轻轻的放下了筷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云小邪，深邃的眼眸汇总闪烁着一股奇异的光辉。
半晌后，他方徐徐的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就已经超出世间大部分人了。看得出这十年中你没少在天书上花功夫。其实这个问题在你所修炼的天书第八卷中应该是有答案的。”
云小邪并没有意外徐天地说出这种话，十年前在十里平湖湖畔的时候，徐天地已经准确的说出了自己在暗中修炼天书第五卷与第八卷。
他深深的呼吸一下，道：“不瞒前辈，晚辈所修炼的天书并不全，前后断裂，加上天书文字太过于玄妙，晚辈这十年来也只能领悟其中皮毛，难以触及到天书的核心内容，故晚辈心中颇为疑惑。”
徐天地点了点头，慢慢的道：“你年纪太轻，阅历太浅，想不通这些深奥的妙语也在情理之中，其实你只要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也许就会明白。九天之上，月亮、太阳等等一切，凡是我们目光所及，都是星辰。相反，如果你是站在月亮上看我们人间呢？”
云小邪的眼睛一亮，面露思索之意，片刻之后似悟到了什么，道：“前辈果然高人也，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因为你傻！”
徐天地还不客气嘟囔一句，抓起筷子继续海吃狂咽，完全没有那种得道高人该有的模样。
云小邪自从认识徐天地与酒中仙之后，知道天地无边，很多奇人异士都是自己以前不曾想过的，也没有在意徐天地的吃相。
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前辈，我修炼天书总纲的第一卷之后，发现道魔佛巫诸般神通竟有融合为一的趋势，不知道这……”
“现在你就别想了，三千大道尽在道中，你现在只是修炼三卷天书，且不连贯，如果你能修炼八卷天书，这个问题你就不会问我，自己就已经领悟了。”
徐天地头也不抬的解释着，似乎早就想到云小邪会问自己这些问题。
云小邪默默的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这烧刀子酒烈劲大，一时没有留意顿时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疼，不由得急促的咳嗽了几下。
徐小丫见状，给他幺了一小碗清汤，道：“阿呆，你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啦，身体要紧，别跟我爷爷一样变成了一个酒鬼儿！”
“死丫头，有你这么说爷爷坏话的么？”
徐天地大怒，对着小丫哼哼唧唧的说着，显然极为不满自己这个孙女诋毁自己。
小丫似乎比他还要生气，怒道：“你想想这些年你喝了多少酒？我有说错么？”
“也……也没喝多少吧。起码没有你吃的糖葫芦多！”
徐天地的声音小了下去，仿佛有点心虚，不再去理会小丫，兀自的吃喝。
云小邪心中想自己怀中古卷中记载的那个前辈穿越人间后回到最初的起点是真的，这一路行来他一直在想这件事，又不敢断定，此刻听到徐天地的话，他这才隐隐明白其中的奥秘。
咳嗽了几声之后，他好了许多，想到了此行的目的。或许眼前的这位神秘莫测的徐天地能给自己答案。
他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个问题。”
“看在你今晚请老夫吃饭的份上，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
云小邪沉默了一下，忽然放低了声音，道：“前辈，你可知道幽冥鉴的由来？”
“咳咳……”
徐天地忽然呛住了，这次轮到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小丫见状也没有心情与他生气，急忙站起身来拍着徐天地的后背，埋怨道：“吃撑了吧，和点茶顺顺。”
徐天地微微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抬头望着云小邪，声音也低了下来，道：“你，你知道了你手中的法宝就是幽冥鉴？”
云小邪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他也在怀疑徐天地早就知道了自己无名短棍顶端的就是幽冥鉴，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此人之神秘，实乃闻所未闻，似乎比起自己的爹爹懂的还要多。
徐天地皱眉道：“原来你们蜀山派大批精英弟子赶往蛮荒冰原是为了这件事，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云小邪见状，道：“还请前辈赐教。”
徐天地耸耸肩，道：“赐教不敢，这幽冥鉴向来神秘，老夫虽然游历天下数百年，知道的也不多，你也不要在老夫的身上报太大的希望。不过，听说一个月前你在蜀山曾布下八凶困天法阵，这玩意和幽冥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道你这法阵阵图有没有，如果能看到此阵，老夫或许可以看出一些门道来。”
云小邪掏出了贴身佩戴的长生玉符，玉符表面镂刻着八个凶神摸样的图案。
徐天地伸手接过，仔仔细细的打量上面的八个凶神，目光闪烁不定。
似惊疑，似不解，又似想通了。
云小邪紧张的看着徐天地，此刻他生怕徐天地说出“看不懂”这三个字来。
徐天地显然没有让他失望，当徐天地再度抬起头的时候，目光深邃如渊，显然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门道。
云小邪急道：“前辈是不是看出了些什么？”
徐天地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伸手将长生玉符送还给了云小邪，道：“虽然老夫不知道幽冥鉴的确切来历，但是这八凶困天法阵老夫却是知道一些的。此阵最早记载与《神魔异志异宝篇》，号称第一奇阵。以上古八凶神为阵眼，封印吞天巨兽兽灵成阵，足有毁天灭地之威。”
云小邪道：“这些晚辈知道，晚辈想问这种古老法阵是当初蛮北哪一支异族所有？现在那支异族还在不在？”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心……”
徐天地轻轻的嘟囔一声，摇头晃脑的道：“老夫说便是了，此阵据说乃是上古洪荒时期蛮北三十六异族中矮人族秘传法阵，那幽冥鉴正是当时矮人族的圣物，历来只传与族内的大祭司，也只有大祭司懂得如何使用幽冥鉴和布置八凶困天法阵。蛮北三十六异族都有上万年的历史，矮人族更是其中较为强大的一族。不过此族据说在八千年前天机子前辈那个时代就已经消失。直到千年前鬼王薛天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幽冥鉴，这才让矮人族这个早已经消失的古族重现人间。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就想找到控制幽冥鉴的方法，化解幽冥鉴对你心脉的蚕食，但只怕你是来错地方了。”
云小邪脸色微微一僵，心也缓缓的沉了下去，道：“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天地道：“就算你深入蛮北冰原找到了流传于世的矮人族部落后裔，只怕也只是无功而返。”
小丫好奇道：“爷爷，我不懂耶，你刚才不是说幽冥鉴与八凶困天法阵都是矮人族的东西么，虽然过去了千年，应该还是有一些控制方法流传下来才是的呀。”
“你懂什么。世间除了你爷爷我之外，能看出八凶神的人不会超过三个，第二个是你的小狸姐姐，第三个是魔教的那个鬼气森森的鬼先生。我以前没有见过八凶神所以一直不敢妄言，刚才我看了阵图之后这才明白，八凶神应该不是蛮北冰原远古先民的膜拜的神，倒像是南疆十万大山中八大古巫族远古先民膜拜的图腾。我推断幽冥鉴与八凶困天法阵应该是从南疆十万大山传入这蛮北冰原，想要追其源头，应该是去南疆十万大山寻找八大古巫族。”
云小邪的脸色大变，他此行信心满满，觉得希望很大，可听此刻徐天地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的路是错的，顿时心灰意冷。
蛮北冰原与南疆十万大山，相隔九万八千里，云小邪无法想象在那个年代，幽冥鉴是如何从南疆进入北极的。
见他脸色，小丫心中不忍，安慰道：“阿呆，你也不必太失望，其实爷爷刚才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矮人族既然能拥有幽冥鉴上万年，并且懂得催动幽冥鉴和八凶困天法阵，我想情况也不一定太糟糕，或许真的能从矮人族的身上找到古法也说不定。”
云小邪的脸色慢慢的恢复，狂跳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他微微点头，道：“嗯，现在蛮北冰原中的矮人族是关于幽冥鉴的唯一线索，我不可能轻易错过的，万一真的没有收获，我再去南疆十万大山中寻找也不迟。”
小丫道：“你真要进那蛮北冰原呀？听说那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不仅有许多蛰伏的蛮荒兽妖，还有冰雪风暴与恐怖极光幻象，凶险异常，就算修真者也难以踏足其中，你还是别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