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番外:查尔——初遇
四周是一片混沌,他漫无目的地游走这个暗淡的世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不知道该哪里停,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饥饿。
血腥味!
他吞了吞口水,快速朝那边奔去,听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他看到了3个两条腿的生物正和5头四条腿的生物缠斗。
两只腿显然不是对手,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流出鲜红的血液。
看起来似乎很美味,但是比起那几只四条腿的生物,两条腿生物就瘦小多了,完全不够他吃。
他立刻做出判断,闪身而出,伸出利甲攻向离他最近的四条腿生物。
看着血肉飞溅,他感觉莫名的兴奋。
再来,再来,他渴望战斗,渴望形影交错的速度和快感。
但是,这几只生物看似强大,实则不堪一击。没花多少时间,它们全部横尸地。
他还有没有发泄完的精力,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不满地叫嚣着。
舔了舔指甲上的鲜血,他将视线移到不远处的那3个活物身上。
“是……是浊化!”其中一发出颤抖的声音。
“们先走,来拖住他。”
“不,要留一起留!”
“们都不清醒吗?已经被浊气侵蚀,就算赶回去也没救了,们还有机会!”
“不,大哥,要现逃跑,宁愿和死一起。”
“笨蛋……”
他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心里却涌出莫名的烦躁。
他实太饿了,没有耐心再听他们叽叽喳喳。这几个活物连那5只四条腿都对付不了,杀死他们浪费不了时间。
右脚点地,他瞬间就移到为首那身前,朝他脖颈切去。
那反应出乎意料的快,竟然千钧一发之际退出了他的攻击范围,而另外两也向他发起了攻击。
原来没有预想中的弱。他又兴奋了,毫无顾忌地向他们攻去。
其中一被他刺穿了心脏,鲜血喷溅他身上,身体随之轰然倒地,那双逐渐失去光泽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天空,仿佛透着某种难以理解的情绪。
这种情绪令他非常不舒服。
他不由得暴躁起来,攻势更加猛烈,就尖锐的指甲即将刺入第二个的脖子时,右腿突然被什么钳制。
低头一看,是那名受伤最重的,他满身鲜血,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弟弟,快走!”
“不走!”
“哥求,快走吧!”
“……呜,要死就一起死。”
“……”
他听不懂,还是听不懂,但是为什么这么不舒服,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低吼一声,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趣,手起手落,又收割了两只活物的性命。
将尸体踢开,他突然觉得反胃。这种两条腿的生物,他肯定不爱吃。
走向四条腿生物,他一屁股坐下来,开始嘶哑吞食。
嗯?为什么多了一种味道?脸上也湿湿的。
他伸手摸了一把,眼睛中流出两行温热的**,混合着鲜血,布满了脸面。
他受伤了吗?完全没感觉痛。
但是,填饱了肚子仍然感觉空空的,脑中一直浮现刚才那3个活物死时的情景……
算了,以后遇到这种东西就绕开,杀死他们不但不好吃,还弄得自己十分不愉快!
迷惘的旅途还继续,他每天除了补充食物就是四处蹦跶。白天黑夜、炽热严寒对他来说没有区别。
不知走了多久,他第一次进入满是绿色的世界,他觉得绿色很漂亮,但是这里却充斥着让他疼痛的气息。
奇怪的是,身体明明排斥这种气息,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叫他深入。他不怕疼痛,他怕的是那种难以理解又无法舒解的压抑。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个绿色世界。
比起原来的枯燥和阴暗,这里似乎每天都有新的色彩,忽略身体的不适,他更喜欢待这个世界。
不过,这个绿色世界对他来说,似乎存某种危险。
某天进食时,他不小心吞吃了一片绿叶,身体立刻出现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两种力量纠扯。他猛地跳起来,无所适从地四处乱窜,直到剧痛渐缓,才怏怏地躺倒地上。
本来他应该暴躁,应该把周围的树木全部毁了,但他又感觉不应该这样做。吃下那片树叶,痛苦的同时,似乎也出现了某种特殊的变化。
他的心渴望这种变化,甚至比无时无刻不存的饥饿,更令他铭肌镂骨。
他伸出手,透过指尖看向上空交错的枝叶。
从这天开始,他决定每天食用一次树叶。
慢慢地,他越来越习惯这种疼痛,终有一天,他必能找到这种疼痛对他的意义。
直到不久后,他遇到了她……
开了一辆古怪的东西,一群野兽的追击下逃跑。
他感觉到她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想要亲近又带着几分畏惧。
没有多想,他冲出去将野兽全部杀死。看到她离开,他立刻背着食物跟了上去。亦步亦趋,不敢太过靠近,却又不想离开。
终于有一天,他跟随的那个主动靠近了他。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停他身边,他的身体又隐隐作痛,但心中却是喜悦的。
他蹲下来,望着那双仿佛没有焦距,有如深潭一样的眼眸。
“或许可以试试。”她开口说道,“拥有如此意志力的,也许能够创造奇迹。”
然后,她将一条项绳挂了他脖子上。项绳上的东西令他痛苦不堪,浑身像被火焰灼烧一般,他几次想扯掉,但最后还是忍受下来。
她笑了,又对他说:“以后就跟身边吧。要搜集各种各样的纹路规则,或许其中有能够帮恢复的东西。”
依然听不懂,但他感觉很平静。
“现就像一个强大的形兵器,心智却宛如稚儿,什么事都需要重头开始,今后就叫‘查尔’吧。”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查尔”是他的名字。
而那时,她已经成为他心中唯一的依靠。
那种可以称之为“寂寞”的东西也随之消失……
[是千里,是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