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冬这月下了十来天的小雪,看着空间阴面冰雾更浓郁,翠花对接下来的冬腊月很是忧心。
冬月的第一场大雪很快降临,早起都需要扫开院门的积雪了,小孩子没有忧愁,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下大雪的俩娃,嘻嘻哈哈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
连袁老三都忍不住加入打雪仗的队伍,这半大小子最近天天溜出去几天不着家一次,马氏对此很心大:“半大小子,身上没几个钱,能跑多远?”
袁老二的打铁铺子最近生意爆火,也好些天没有回家了,现在家里常住人口就是袁老头,马氏还有翠花娘仨。
大雪持续的第三天夜里,刚从空间挖完土豆出来的翠花听见了狼嚎声,没敢放出小狗子们,这记忆深处里,大峨山那片也是常有狼嚎出没,不过,在村里能听得这么近的还是很少见。
家里也没啥工具,找了半天,翠花只在偏房里找到了一把锄头。屋里人都醒了,老袁头摸索着出来,手里握着木匠工具里的斧头,让大家不要点灯。
翠花还想着拎起锄头去村口看看,刚走到院坝门口,一条黑影蹿了过来,黑夜里的狼眼泛着绿光,翠花有片刻的呆滞,人生第一次打狼啊,锄头比自己的脑子动得更快,挥缠着稳住了心神,差点忘记自己的千斤之力了。
几息之间掌握好了力度,就在狼影朝向面门而来之时,翠花身体左侧,挥出了右锄,“嘭”这头狼发出了呜咽声倒地,“大头娘,你快回屋!”老袁头哆嗦着,摸索了过来,还给了倒地的狼几斧头,补刀人无疑。
黑灯瞎火的,狼嚎声,小孩哭叫声,求救呐喊声此起彼伏。
顾不上老袁头的呼喊,“爹,你看好孩子,关上门,我去看看!”“你给我回来!”这会真不能不管,听动静都有好几十头狼,村里统共才200来户人家,这把力气这会不用啥时候用?
朝着狼声最密集的田姓人家奔去,跑到一看,倒吸一口冷气。
田村长隔壁堂弟家,院坝里躺着几个人,狼群还在围攻其余人。顾不上多看,翠花的锄头虎虎生威,田家人一看有人帮忙也稳住心神。有人拿着铲子敲盆干扰,还有拿火把撩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陆续赶来的村民加入了这场群殴。
不知道锄掉了是五头还六头,边打还在数数的翠花惊呆了众人。黑夜里也看不太清,大家只知道靠近这个拿锄头的家伙干掉的狼最多,士气大振。狼群边攻击边逃亡,这是一群很有组织的狼,一声长啸,狼群迅速离开了村里。
等村长家聚集的人把火把全点起来,大家才看见拿着锄头的是翠花,这娘们可真厉害,汉子们啧啧出奇。
她的周围躺着整整六头,其余人围殴这么久才砍死四头,以前光知道她有把子力气,也没想到这力气有这么大啊,惹不起惹不起。
村长堂弟的小儿子一家七口,被咬死3人,伤了4人,死的最惨的是田二狗,喉管都被撕开了,他娘都快哭晕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狼群大部分全奔他家去了,其余人家顶多也是损失了鸡鸭。
“我的老天爷啊,你怎么就可着我们一家祸害啊?我是杀人还是放火了啊,你要这么对我!我不活了啊,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唉哟,二狗他奶,你赶紧起来吧,这大冷天的,我们都给你杀狼报仇了,快起来,快起来,把你家受伤的送去镇上看大夫啊!”
“我家那里有钱看大夫啊,伤了能咋地,找点草药敷一下就行,贱民一条不值钱啊。”
和田二狗玩得比较好的钱大毛说:
“二奶,二狗哥和几个小伙子昨天在山崖口上打兔子,好像后来还抓到了一条小狗,他们把这条狗给扒皮烤着吃了,二狗哥还拿走了小狗的黑皮,说是要把皮子硝了做个毛领子戴。”
“这么说来,这哪里是狗子啊,分明是抓到了人家的狼崽子哟!怪不得狼群大多都来他家了!”
“可不是嘛,这半大小子,也太淘气了,这么大点就能惹来这么大祸事!”
群狼:灭了我们的大青山家园,还杀了我的狼崽,你们这是不做人!
从大小青山的团灭,到现在的狼祸,田二狗“居功甚伟”,大家伙真的被吓到了,熊孩子带来的破坏力一般人家承受不住啊。
从这天开始,村里的大半小子被家里看得很紧,有小子的人家都给娃念紧箍咒“你看不听话的田二狗!”
看着村长出来在主持大局,翠花无事也就回家去了,至于这打死的狼,看着哭得这么凄惨的田家人,翠花就只要了两头。
剩余的给田家人多少贴补一点吧,也没人敢和她争抢,看着她右肩膀扛着小一百斤的两头狼,左肩扛着锄头,走了。
村民们窃窃私语:“这黑娃家的,深藏不露啊,功夫居然这样好?”
“你知道啥?胡大海在猎户里面可是这个!听说他们老胡家上辈子人有天生神力的,估计黑娃家的遗传到了。”
“太可惜了,你说要翠花是个小子,这得多能干啊!”
“小子不小子的咱不知道,就知道以后得对人媳妇子敬着点,都能打死狼的娘们儿!...”
老袁家看见翠花扛回来的两头狼都给吓懵了,这儿媳妇也太彪了吧,听她说一共打死了六头,更是合不拢嘴。
趁着狼的尸体温热,赶紧把皮剥了出来,作为猎户家的闺女,这些都是拿手活儿,狼肉什么的,看着肉的纹路,应该比较粗纤维状,但是也不能浪费不是,这毕竟也是肉啊。
“娘,你怎么这么厉害,都能杀死狼?是不是比咱爹还厉害?”
“你爹怎么个厉害法呀?”
“三叔都说了,我爹啥都会,我爹最厉害!”
“那等你爹回来,娘和他比划比划,看谁更厉害!想你们爹啦?”
“嗯,我前几天都梦见我爹回来了,看着又黑又瘦的,估计打仗太累了!”
“唉哟,我家大儿子真孝顺,都惦记你爹瘦了。”母子三人聊得火热,都忘记了狼来的害怕。
上次的野猪肉干受到家里人的好评,虽然有点费牙口,但是慢火烘干的咸肉干很是耐放,能吃好久。
反正今天别想睡着了,干活的吧。狼肉被分割成小条,全是瘦肉啊,拿着盐巴腌制起来,翠花还偷渡了料酒加入里面,反正大家天天都在烤火,在炭盆上架起铁网,肉干烤起来。
第二天,村里祠堂开会,怕狼群再来报复,村里决定安排壮劳力轮流巡夜,四十来岁的袁老头都被安排进去了,这样也好。
袁老二在镇上听到狼群进村赶紧回家看情况,听闻大嫂一己之力锄掉了七头狼,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翠花和家里人商量,这次打狼发现最大的弊端是家伙事不好使,锄头的杀伤力不够,想让老二在铁铺给她打个趁手的工具,狼群毕竟还跑了十多头呢。
翠花能想到的武器有限,估摸刀具什么的比较显眼,比划了半天,让袁老二给他捶一柄红缨枪。
手柄也用铁打,木棍什么的拿着没有力量感,把胡老爹给的5两小银锭子给了袁老二,老二能咋办,决定请他师傅出马,这活他怕自己干不好,自家人不坑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