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猴子终于从沉醉中醒来。很是舒服的抻了个懒腰后,这就准备跳下石头,却被云草一把扯住了后颈。

“吱吱吱”猴子生气的朝云草大叫。

“这酒醒了,自然也该办正事了。”云草笑眯眯的道。

猴子又指了指天,指了指山后的林子,意思是时间还未到,它得去找个地方方便。

“可别想着逃,我有的是法子捉了你回来。去吧。”谅它也不敢逃跑,云草当即松了手,又百无聊赖的躺回佛石上。猴子醉酒的这几日,她也没闲着,依然每日睁大眼盯着海面,却连旧神山的影子都未见着。

却说这猴子一去就是一日,就当云草以为自己被骗了的时候,它又钻了出来。彼时已到了傍晚,夕阳给整个桃山批了层金衫。尤其是云草和猴子坐着的佛石,像是点金一般反射出熠熠的金光来。等海面上起了层薄雾的时候,猴子忽然跳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西天的云霞。等着云霞上多了山川之形的时候,它立马回头扯了扯云草的衣裳。

“你是说旧神山在那云霞里?”云草惊讶的道。

“吱吱吱”猴子点点头后,蹦到了佛石后面。等它回来的时候,云草就见着它抱着一个不认识的精怪。这只精怪的身子圆圆的,浑身粉粉的,眼睛和爪子都小小的,鼻子却长长的。猴子抓着它的鼻子,原地转了十数圈后,就将精怪的身子给抛到了空中。等云草看清楚精怪落在哪里后,猴子朝云草招了招手。

“你要我爬到它的鼻子上去?”云草指了指自己。

“吱吱吱”猴子着急的点了点头。

云草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仍然爬了上去。猴子见她抓紧了后,猛的泄了口气。云草和它就被长鼻子给带到了空中,风呼呼的在他们耳边响,若不是他俩抓的紧,怕是都要被风吹进海里。等眼睛被霞光照的闭了眼的时候,云草和猴子这才落到了实地。那只精怪鼻子一甩,就将他俩给甩到了地上。

“它是什么东西?”云草见那只精怪要走,赶忙问道。

猴子却是不理她,喊住了那只精怪后,掏出了两只石碗,示意云草倒酒。

“我当初可只许了你一碗酒,不过能来这里却是靠的你朋友,两碗就两碗吧。”云草点点头,取出仙酒给它们倒了,嘴里跟着道:“待会我们还一起回去,你可记得等我。这仙酒虽没了,但我手上还有一些苦乐酒,味道也极好,难得的很。你们若是带我回去,等我办完了事,你俩各一坛,怎么样?”

猴子闻言想了想,半响才点了点头,端着碗和它那朋友转眼就消失在身后的树丛里。

云草没忘记旧神山上有魔猿的事,忙掏出了一只山烟果吃了,这才开始打量起旧神山来。旧神山极像火焰山,瞧着红彤彤的一片。其实山上根本没火,是因为山上到处都生着一种长的像火焰的树。这种树的叶子叠在一起,看着就像是傍晚的火烧云,漂亮的很。

云草也没耽搁,径直往山顶上走。谁知半路上就碰见了一群魔猿,这些魔猿高的很,估摸着有三丈多高,一个个吊在树上,瞧着似乎是在睡觉。她不想节外生枝,准备悄悄的绕过去。却不知怎的泄漏了踪迹,引起了一只魔猿的注意。这家伙闻着人的气味,却找不到人,很是生气,巴掌连拍,将旁边睡觉的几只魔猿都给拍醒了。

魔猿们醒过来后就开始咚咚咚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耳朵更是竖起。正所谓人有人道,魔有魔道。它们很快就找到了云草,还将她给包圆了。

云草见自己漏了行踪,也就不再藏着了,手一抬流光镜就出现在她手里。只见她一手执镜,一手连弹,只见着流光倾斜处,土地尽皆翻了个遍,魔猿们所在的火焰树也尽皆倒了。魔猿们一个个跳下树,握起大大的拳头朝着云草袭来,云草借着身法之便,竟是一拳也没挨着。倒是魔猿们,因着下了大力,一个个没撑住,没打着云草,倒是受了同伴几拳。最先醒来的那只魔猿一声大喝,待喝退了同伴后,手掌一翻,掌上多了一根黑漆漆的棒子。

云草凝目一看,就见着棒子上墨光流转,显然不是凡物。果然,那魔猿一挥那棍子,棍子上就爆出了万千火星,齐齐朝着云草飞来。到云草跟前的时候,更是犹如星网一般,瞬间结为了一体。紧接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烟花在云草头顶上一起炸开。

云草早有准备,空玄送她的那串佛珠早飘到她头顶。不仅挡住了那炸裂的火雷,还化出了一只金手掌来,挡住了魔猿再次挥过来的棒子不说,还拍了那魔猿一巴掌。只听那魔猿硬哼了一声,提着棒子退后了几步。

其它魔猿见同伴受伤,这就要一哄而上,却被拦住了。这位魔猿老大先是瞅了瞅那串佛珠,又瞅了瞅云草,最后竟双手合十朝云草拜了拜。

云草原想着接下来会有一场恶斗,谁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半响,她才拿起飘在头顶上的佛珠,将它带在手上,双手合十朝那魔猿回了个佛礼,装起了和尚来。谁知那魔猿见她如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就带着自己的同伴跑了。

云草淡然的放下手,她这是误会了?好吧,这家伙兴许是认识空生大师,看在空生的面上才不与她计较。甭管如何,没了麻烦就该高兴。这样想着,云草高高兴兴的朝山顶上走去。

到了山顶后,果然见着天池,池水清澈,从上往下看,能见着一株幽草摇曳于池底。兴许,云草来的不是时候,养神花还只是个花苞,也不知几时才会开花。来都来了,云草便想着再等等。正当她准备去找猴子说一声的时候,月亮忽然出来了。养神花的叶子散出了柔柔的光芒,将池底给照亮了不少。池底似是被摸去了灰尘一般,露出了一副副的雕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