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草原是想跟着宋之韵去五行山的,谁知道中间又遇见个“熟人”。不,也许不能说熟人,毕竟这是她们俩第一次见面。

薛红绯也不认识云草,自然不会想着找云草。她之所以来宋家村,却是因为流红。

“阿云,你果然在这里。”流红略有些激动的看着云草道。

“七宝。”云草笑着朝她伸出了手,但见着她未过来,这方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

“七宝?”薛红绯不解的问。

“七宝是我未恢复记忆之前的名字,阿云给取的。”流红偏头解释道。

“师傅,他们是?”暮山扯了扯云草的衣襟。

“故人。我有些事与他们说,你且找个地方玩一会子去。”云草摸了摸他的头道。

待暮山朝江边走去,她这才回头对薛红绯道:“七宝,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上仙的转世,名字还跟先前一样。只主人还未恢复先前的记忆,故而并不知其它。此次来找你,却是为着《明尘经》。”流红有些歉意的对云草道。

“原来是薛道友。至于《明尘经》,我先前就备了几份,原是准备给几个徒弟用的,如今你们要,倒是正好。”云草说着就拿出了一份玉简递了过去。

“我听流红说她带你去归墟找到了记录《明尘经》的原册。”薛红绯意味不明的看着云草道。

“原册如今在我识海里,我只能看却不能取出来。”云草淡淡的道。

“主人,阿云从不说谎。若她当真有私心,她也不会放我来找你。”流红赶忙解释道。

“你倒是维护她。罢了,看在她先前待你不错的份上,我就拿了这玉简。若是我恢复记忆后,发现这玉简里的功法有半点不对劲,我再找她就是。我还有事,你若是想叙旧且快与她说,我在江边等你。”薛红绯说完看了云草一眼,转身往江边走去。

“阿云,你别生气,主人先前的性子比这个还差,如今还好些。对了,你怎的也来了神州?我还想着等主人化神后,再去苍梧找你呢?云焰呢?你让他出来下,我有些旧事想问他。”等薛红绯走远,流红这方问云草道。

“他记起了一些旧事,说要报仇,自己走了。”云草摇了摇头。

“阿云,我该说你什么好,真傻。”流红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她都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阿云就是个烂好人,不然也不会放自己去找旧主。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用担心主人和阿云会为云焰打起来。

云草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却是问道:“你可有见过青木前辈,若是可能我还想着回青木界一趟?”

“没,他如今还不知道在哪?主人如今的修为还不如你,我得等她化神以后再带着她去找青木。阿云,主人还有事,不能在青州城多待,我们先走了。”流红说着朝云草摆了摆手,扭头往薛红绯所在走去。

云草有些怅惘的看着流红走远,半响这方朝暮山的方向走去。

“师傅,你怎么呢?”暮山有些担忧的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罢了。”云草笑了笑道。

“感慨什么?对了,那小姑娘究竟是谁?我怎么瞧着她像是个器灵?”

“你听说过红绯上仙吗?才见着的那位就是她的转世之身,至于七宝,她是七宝流霞佩的器灵。”

“怪道她脸色那么臭,我可是听老头说过,红绯上仙就是个女疯子,绝了七情六欲不说,还半点不讲理。”暮山一脸的恍然大悟。

“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云草拍了他的头一下。

“老头也说过这种话,不过他说的是有舍才有得。”暮山点点头。

“我说如今你我也离不了神州,不如就在这青州城找个地方静修得了。白雨他娘送我的那块玉根我还未炼化,北斗七星诀也得捡起来,免得整天四处晃悠,等着朝木他们来抓我的时候,我连还手之力都无,我得早些化神才是。”云草自言自语的道。

“别啊,在这里修炼多没意思。”暮山闻言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就这么决定了,你若是想偷出去玩也行,被人抓去了可别怨我。”云草说着就往对面的五行山飞。她才看了的,这五行山可是个好地方。

这边,薛红绯坐在幻碧上,流红坐在她旁边。

“你可是后悔呢?”薛红绯微有些恼意。自流红回来后,她就感觉她有些心不在焉。

“主人问的是我还是七宝?”流红想了想才问。

“有区别吗?”

“自然是有的。就好比主人你,你不是也不承认自己就是她么。”

“这倒也是。即便我是她的转世,但是我也不觉得我和她是一个人。我所知道的她,皆出自你口,实在是陌生的很,兴许等我恢复记忆就会好些。”

“便是恢复记忆了,也是不同的。做为七宝的我,可以无忧无虑的待在阿云身边。做为流红的我可是复杂的多,我得报仇,为主人也为我自己。”

“这么说她也不怎样嘛?都成了上仙,还被人害的躲到玄明界?”

“主人,你这口气跟她可是一模一样。可见就算是转世,经历不同,冥冥之中总还有定数。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分那么清做甚,就好比昨天的我,今天的我,虽变了,可不都是我么?”

“左右你都有话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对了,你先前不是说我还身边还有一棵神树吗?他怎的没来寻我?”

“早前,我和青木都以为你死了。若不是遇见连雨上仙,我也不知道主人你竟然转世重生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阿云,因着她我才遇见连雨上仙。”

“你倒是喜欢她的紧?可我才瞧着她也不怎么样?为人也有些迂腐,换成我,我是绝不会让到手的鸭子飞走?管它先前属于谁,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何况这世间,杀人夺宝亦是常有之事。”

“她这个人实与其他人不同,她就像是一棵直着长的树,任凭雨打风吹,她也不斜着长。”流红抬头看天道。她没说的是,她有时候很羡慕阿云,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走的一直总是她想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