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体内的灵力耗了大半,想着下午还有一场比试,云草也没留下来看其他人的比试,而是匆匆赶回了醉仙楼静修。

只到快到申时的时候,她这才又到了听雨岛。她这次的运气倒是好,对方只是个刚结丹的姑娘,在看到云草后,瘪了瘪嘴就很是干脆的认输了。

就这样,云草没费吹灰之力就赢了这场比赛。因着下午也无事,她这便想着去看看苏星言的比试。谁知她还没到苏星言所在的斗法台,就见着这家伙正往她这边飞来。

“对方是个金丹后期的修士,才过了两招我就有些抗不住,索性直接认输了。”苏星言抓了抓头发才说。

“这样也好,你本就没有什么打斗经验,受伤了倒不美,毕竟后面还有擂台赛呢。”云草安慰他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听说,目前在苦夏岛的金丹修士有近三万,可参加小比的却只有五千多人,不少人都想着在擂台赛上发力呢。”苏星言有些兴奋的道。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名次,他原就是来凑热闹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云草点了点头。

“师姐莫不是也遇见了个金丹初期?”苏星言笑着问。

“可不是,对方还没打就认输了。”云草含笑道。

“师姐你看,那边的比试台边围着好多人,不如我们也过去看看吧。”苏星言探了探头才道。

云草看过去,果然见着一大群修士围在一株落雨荷的上面。因着周围的几株落雨荷上并没人比试,所以连水泡上都坐满了人。她也有些好奇,这便同苏星言飞了过去。待近了,她这才看清楚比试台上的两人。说来,台上的两个人她都认识,一个是何涟漪,一个却是林静淑,也算是冤家路窄。林静淑和何涟漪在西境名气都不小,又同是貌美女修,自然吸引了不少男修过来观看。要知道越往上走,女修可就越少。

云草到的时候,何涟漪正做祈雨状。只见以她为中心,密密麻麻的细雨忽地落下。只快要打到荷叶上的时候,忽地化为了细细的毛针,闪着明亮的光芒朝林静淑刺去。林静淑却是轻蔑的一笑,双手连挥间,一道道厚厚的冰墙就将她围在了里面。只听着“叮叮叮”,细雨针就都钉在冰墙上。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林静淑见挡住了细雨针,这才双手连掐。犹如排山倒海般,排排冰锥直往何涟漪而去。到后来,透明的水泡里已经快变成了冰雪世界。只见着雪花纷飞间,两白衣女子临雪而立,一个在轻舞,一个在不停的横罗转移,不似斗法,却似斗舞一般,端的是赏心悦目,看的周围的男修们只叫好。

在再一次的冰雪来袭前,天罗伞忽然出现在何涟漪头顶。只听“叮铃铃”的数声,伞檐上那一圈小铃铛一个接一个的响了起来。紧接着,伞横着转了起来,就见着冰雪被天罗伞挡在了外围,根本就没到何涟漪近前。何涟漪舞动的动做渐渐慢了起来,舞姿怪异不说,每个动作都好似要乘风而去一般。

冷冷的看了何涟漪一眼后,林静淑的头顶上忽的多了一面半丈宽冰镜。她也不去管何涟漪的反击,只往后退了退,这才打了数道法诀在冰镜之上。阳光忽地齐聚在冰境之上,以致于冰镜越来越亮,到最后,一道火光忽地从何涟漪脚下窜起,好似要烧到她的衣服一般。谁知天罗伞忽的一转浮在她顶上,银色的雨点紧跟着落下,很快就将这明火熄灭了,她却是趁机往边上挪了几步。林静淑只虚点了点头顶的冰镜,就见着那轮冰镜也动了动,没过多久,何涟漪脚下又窜起了明火来,就连她身下的落雨荷也被烧黑了一大片。何涟漪见此,这便浮在了半空中,谁知明火依然从她的脚底上烧了起来。好在她穿着上好的法衣,所以并没受伤,只她本就是水灵根,天生不喜火,所以心里烦躁的很。待看了看冰花镜的位置,这才单手一甩,一道长长的白绫从她袖子飞出,直朝冰花镜而去。

林静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只见她纵身一跃过后,人已经出现在白绫之上。彼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透明的匕首,只见她轻轻的在空中一划,耀眼的白光一闪,身下的素绫已经嘶拉一声断了。她正自得意间,又一道素绫已经悄悄绕到她的身后,竟是直取她头顶的冰花镜。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冰花镜已经被击碎。不过林静淑并没有多在意,因为眨眼间,一轮一模一样的冰花镜出现在她头顶,明火再次出现在何涟漪的脚下。

何涟漪忽的朝林静淑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这才抛出了一个金碗,一道金光瞬间将她给罩了进去,待她飞身于碗中,这才将天罗伞抛于半空之中,双手齐点,道道灵力打在伞檐下的铃铛上。只听“叮铃”声再起,一个又一个的铃铛忽然离伞而去,最后在半空中结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那图案很像一面古钟。果然,最中间的铃铛摇了摇后,众人就听到了钟磬之声。这钟声实属诡异,竟带着蛊惑之意,就连云草,在听到钟声以后,眼前都闪过了一道幻像,更别提在斗法台上的林静淑。她先是懵懵懂懂的收回了冰花镜,后竟随着钟声舞动起来。明明钟声每隔一会才响起,她却是越跳越快,简直跟疯了一般。众修士见此,忽地都噤了声。凡闻天魔钟钟声者,闻声而乱舞。声未停,灵未尽,舞不歇,原来都是真的。

好在何涟漪道行尚浅,所以并没有祭出真正的天魔钟,不然即便天魔钟只是针对林静淑,他们这些在外面的修士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公子?林师叔不会有事吧?”红袖先看了眼衣衫凌乱的林静淑以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他家公子。这一战,林静淑的脸面可是丢光了,不知道一向清高自持的林静淑清醒以后,会怎样?一想到这个,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溢出满满的喜悦,只面上却半点未露。

“无事,只是这场比试到底是输了。说来,却是我连累了静淑。”许澄泓紧蹙着眉道。果然,没过一会,钟声便停了,灵力几尽枯竭的林静淑在呆愣半响后,这才极其不甘心的捏脆了手里的回雨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