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吃上了这都,就你一个人吃那么多啊?也不怕给你撑死?”

赵公子吊儿郎当地走了上来,调侃着孔武。

刚一上楼的他,在看见孔武那异于常人的体格时,先是被吓了一跳。

观察了一会,发现这人身上没有任何真气波动,他也就放心了一些。

只要不是修炼者,不管他长得多吓人,都只不过是凡人而已。

孔武咽下一口肉,瞥了一眼他之后,转移视线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那群人。

有点意思。

【血虹】【命:236】【力:42】【技:煞血符箓总纲,血符心经,引气成符法...】

这帮人里最强的一人,其【力】属性也才42点,现在的孔武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名叫血虹的,让他不由想起了在青山县碰到过的那个血符宗符修。

看起来,这些人也是那个血符宗的弟子。

赵公子接下来的话语倒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吧?那就赶紧...走吧,瞧见没,这都是血符宗的高人,识相的就早点离开吧。”

本来想直接将孔武赶走的他,在被孔武瞥了一眼的时候,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然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将即将出口的滚字改了一下,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了。

对此,孔武的回应很简洁。

拿起酒壶后,轻轻说了个“滚!”,然后将壶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可惜了,即便是这八仙楼最好的美酒,孔武喝进去之后也没有多少感觉,跟喝水差不多。

也不知道金刚寺的菩提酒到底是怎么酿的...

赵公子被孔武当面骂了一句,脸上一片红一片青的,可还是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

他是纨绔,不是傻子。

心底莫名传来的危机感,让他明白眼前这人并不简单。

对于自己内心的预感,他还是很自信的。

赵家所谓的四大豪门称号,可不是吃吃喝喝你好我好大家好地谈出来的。

作为赵家的独生子,他自小到大遭遇过无数次危机。

可每次都是依靠着自己对于危机的预感,化险为夷。

似乎眼前,就是又一次的生死危机?

他有些疑惑。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家伙身上确确实实没有真气波动。

而自己这边还跟着十几号血符宗弟子,甚至还有血符宗年轻一辈最为杰出的血虹,筑基中期的修为。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血虹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着一名血符宗弟子使了个眼色。

赵家,有些没落了。

他心中想道。

连一个吃饭的地方都摆不平,这让他有些不满。

要不是因为赵家如今的家主出身血符宗,有着些许情谊,再加上宗门最近在青州城有些事要办,必须借助这些地头蛇的力量,他才不会陪着这么一个废物公子哥吃吃喝喝的。

一名血符宗弟子看明白了血虹的意思,走过了赵公子,直接向着孔武伸出了手。

直接扔出去就完事了,这赵家的废物,这么点事情还唠唠叨叨的。

心中吐槽着,血符宗弟子的手落到了孔武的肩膀上。

下一刻,他突然眼前一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半空中,正向着地面坠落。

血虹有些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戒起来,沉声道:“你是何人?”

孔武没有答话,只是随手拿起了一粒花生米,弹了出去。

普普通通的花生米,击破了刚刚成型的血色长枪,击穿了血虹的手掌之后去势不减,破开了墙壁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呼吸后,迟到的疼痛感从手掌传来,血虹脸色苍白,却不敢有丝毫动作。

只是一颗花生米,击碎了他身上最强的符箓,轻松击穿了自己的手臂。

击穿手掌如此简单,那么击穿自己的脑袋呢?

这青州城中,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存在?

一时间,血虹愣在了当场,不敢动弹分毫。

可其他的血符宗弟子可没看到这隐晦的动作。

他们只知道自己的同门被眼前的家伙扔出了窗外。

一时间,纷纷怒骂,脾气急躁的甚至都已经掏出了符箓开始施法。

孔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好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放下手中的猪肘,随手挥了挥。

轰!

无形气流吹过,那些情绪激动的血符宗弟子们被直接吹飞,有的撞上了墙壁,有的撞碎了桌子。

一时间,整个四楼以孔武为界,一边无比狼藉,一边整齐如初。

血虹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体,立马认怂道:“这位前辈,晚辈血符宗血虹,家师血华真人,得罪前辈实属误会,还望前辈放我们一马。”

孔武深沉的声音响起,却没有回应他。

“下去的时候,记得让小二把剩下的菜赶紧弄上来。”

早就悄悄移动到了楼梯旁的赵公子,听到这句话,尴尬地回过头道:“一定一定,我定然催一催,这掌柜的太没眼力见儿了,让前辈等了这么久,您稍等您稍等...”

搬出自己师傅的名号之后,血虹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不动。

金丹!

虽然不知道孔武身上为什么没有真元波动,可血虹敢肯定,他是金丹期的高人。

面对这种存在,他只能搬出自己师傅的名号,希望这人可以给一个面子,不找自己麻烦。

不然的话,金丹期的高人,就是随手将自己这帮人全杀了,也没人会说他的不是。

镇魔司?

没错,他们的职责当中有一项是为了防止修炼者违法杀戮。

可是自己等人冒犯了金丹真人,这种情况下即便被杀了那也是白死。

因为,金丹真人不得冒犯,就是青州约定俗成的法规。

而就在此时,刚刚下去的赵公子,脸上带着一丝尴尬,走了上来。

随着他上来的,还有一队身穿锦服的镇魔卫。

领头的总旗看了看昏迷过去的血符宗众弟子,又看了看大快朵颐的孔武,不由皱了皱眉。

他缓缓说道:“修炼者在公众场合斗法,致人死亡是需要被压入镇魔狱的。你们之中,是谁将那人扔下去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神死死地锁住了孔武。

毕竟外头那人的穿着,与那些倒地的人相同。

而正忙着干饭的孔武,在听到他的这句话后,明显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