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不管他想做什么,此时,南璞玥一脸不快的走上前,在没等头牌要从人群中走出来时,已抢先开口道:“有什么事下来再说,现在和我回府一趟。”

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诸葛逸依旧没有回应,面对众人一脸茫然的眼光,他继续接着上个话题道:“怎么,你们这里没有头牌?”

竟然敢无视自己,南璞玥一脸隐晦,暗自在袖口中握紧了拳头,心里的小宇宙顿时燃烧起来,若不是出于这里人多,他早就直接下令让‘侍’卫把他架走了。

这边话语刚落,人群浮动中,一个手抱琵琶的曼妙‘女’子踩着莲‘花’小碎步娇笑着穿过一个个身影,只见她一身彩‘色’‘艳’丽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紫‘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

五官虽平平无奇貌不惊人,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却灵动有神。

就在她正向这边走来之时,离近一些看,南璞玥瞬时愣住,心下起疑:她怎么会在这里?继而目光若有所思的将她盯住,几分疑‘惑’,几分猜忌。

待走到诸葛逸的旁边,她抱着琵琶俯身行了个礼,之后柔声说道:“小‘女’不才,正是这里的头牌。”

他淡淡一扫:“叫什么名字?”

“灵绣,灵动的灵,锦绣的绣。”

名字毫无隐瞒,唯一缺漏的是,没有将姓氏坦白,看来,她已与那个家彻底决裂了。犹记得几个月前,眼前的这个温婉‘女’子还是以引以为傲的家室在南璞玥面前自我介绍道:小‘女’是都督的二‘女’儿,名叫左灵绣……

小‘女’是都督的二‘女’儿,名叫左灵绣,小‘女’是……这个声音像一个魔咒一样,一遍一遍的回‘**’在南璞玥的耳边,往事如烟,回首不堪。如今,物是人非,不知谁错谁对……

此时,两人都已认出了对方,却谁也不曾对彼此先发一言,心里五味杂粮,好像你就是路人,我们从未见过面。

而这边自左灵绣的出现再到报完自己的闺名,从头到尾,诸葛逸都没有过多的动作和表情,更别说让人发现他眼睛里有一丝惊‘艳’,显然他是别有用心,而至于是何居心,那就又要让有心人猜上一番了。

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的时候,这时,他继续问道:“现在可还是清倌?”

话一问出口,顿时,左灵绣面‘露’尴尬,低下头去,毕竟是一个‘女’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问及这种问题是很难回答的,犹豫片刻,终于缓缓点头回道:“然,小‘女’未经人事。”

其实,短短几个月能坐上头牌位子,必定有些手腕,而事实也是如此。

自她步入这一行中,因自身有些姿‘色’,加上和姐姐们学了一些讨男人欢心的手段,在此期间,被征服的公子哥和老爷们可谓是数不胜数,全部算下来,估计能从长乐坊的‘门’槛排至城西边,而愿意抛千金来买她一夜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即便有这么多的追慕着,她也没有一个能看入眼,因为心里有个结,有个始终放不下的人,即便知道希望渺茫,可她仍旧是放不下。

心里有座坟,葬着未亡人,也许,她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吧。

“好,那我问你,今晚你可愿意服‘侍’于我?”说着眼神向一个方向一扫,没有看向她,而是瞥向站在一旁的南璞玥。

语言没有轻浮之意,简洁利落,只是话中带了几分试探,只是不知是在试探‘女’子,还是站在旁边正一脸复杂的这尊冰山。

面对这般‘诱’‘惑’,左灵绣有些犹豫了,她很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先不说他位高权重,就光看长相那也是不凡,更甭提他能文能武,智勇双全,家大业大等等这些优质条件了,恐怕随便拿出一样来,都足以让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动心,倘若真能借此机会攀上他,将来即便做不成正室,但应该也能嫁入府中做个妾,想想也不错,怎么看都是个良选,她忍不住心里盘算着……

“想好没有?”见她迟迟不回话,诸葛逸再次问道。

其实他心如明镜,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与哪个‘女’子发生些什么的他,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将南璞玥‘逼’走,当然,这样做,并非出自他本意,只是为了发泄这些天以来心里的压抑罢了,他承认自己不是心‘胸’宽广之人,承认自己无法接受他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甚至有了孩子的事实,一直以来,其实他过得很不好,心一直在滴血的他,经常痛到夜里无法入眠。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既然他可以与‘女’人做出那种事,而且连孩子都有了,那么,他就要平衡一下,即便一切都是假装,即便他可能对此不在乎,但是,他就是固执的想要这样做,或许,这样做即便打击不到他,也可以使自己好过一点。

不得不承认,面对自己的爱人,他的智商一向是直线下滑的,在南璞玥面前,他那幼稚的想法总是比他的灵感要多。

在众人正好奇这位守身如‘玉’的‘女’子接下来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掉而继续坚守贞‘操’之时,被追问的左灵绣,此时已然做出了决定,她微笑点头,其实,若是换个场合,她是会选择‘欲’擒故纵的,毕竟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会让自己的身价降低不说,而且还有可能让得到她的男人觉得太过容易而不好好珍惜。

没错,作为一个身在此等行业中的‘女’子来说,若有一朝能有幸飞上枝头做凤凰,那的确是同行‘女’子中的万幸,可富贵过后,一朝被弃,那将意味着到时自己一无所有,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懂得的再多又怎样,分析的再透彻又如何,此时看客众多,眼前之人又是一朝宰相,怎么说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驳了他的面,否则自己接下来岂不是死的更惨。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至少现在答应下来不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