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情敌会面

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男子该有的反应,不说酒中被下了药,就说毫无酒力的他,面对身边这么一位如花美娇娘,竟然还能做到这般坐怀不乱,真是让人称奇。

而现在,按正常发展来说,他应该是先醉,然后药力发挥,接着情至难控下就此要了她,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只见他扶着额闭着眼,貌似有些难受的模样,使人不敢接近打扰。

看来是药力还没到,周乔心中暗暗揣测道,不过她有的是耐心,今晚她注定不会走了,于是心思一转,又很勤快地为他斟满一盅,端到他嘴边,笑容甜甜道:“来,王爷,这盅也饮净了吧,喝完小乔扶您入榻好好休息。”

南璞玥心里虽觉得她今天有些反常,但还是猜不到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但愿是自己多虑了,他心道,看着面前这盅酒,头已开始泛起一阵晕眩,眼神也逐渐变得不太清晰,接着很快酒盅变成了两只,晃了晃沉沉的脑袋,依然头晕不止,看来真的是醉了。他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继而展开后失声一笑,闭上眼,一手扶着额,一手拂开酒盅道:“本王就说不胜酒力吧,这会儿已然是醉了,小乔好意,看来本王要辜负了。”

见他是真的醉了,周乔心下释然一喜,连忙起身作势要扶起他道:“王爷,小乔扶您去休息。”说完就要搂过他的腰将他搀起。

在这一刹那间,趁着最后一丝清醒,一股强烈的抵触感迅速向南璞玥心中汇聚,就在她还没碰触到他腰肢的时候,南璞玥已经立马制止住她的动作慌乱站起身道:“不用了,本王自己可以走。”说着转身便晃晃悠悠迈了出去,紧接还没迈出两步,一个头晕脑炫、脚下不稳,眼见就要摔倒在地。

她一惊吓,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必定是一个女子接不住的。

可时间不容她多做思虑,千钧一发之间,几乎是在他摔落的同一时刻,周乔终究出于本能和第一反应快步迎了上去。

……

画面定格,久久没有听到预想中的倒地声音,那就是她接住了?

时间倒转,回到她刚要出手去接的那一刻,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不及惊吓,只见他已如一阵风一样从她身边快速穿过,最后抢先将即可落地的他接了住。

作为一个女子,她不算慢,可与一个会轻功的男子相比,她注定是慢了不止一拍的。

周乔半天没从惊愣中回过神来,这时……

“诸葛大人?!”惊魂未定时吐出这么一句。

只见他五官分明,剑眉长目,一头散开的墨发倾泻在肩膀两侧和身后,明显是准备入睡了又跑出来的模样,此时半蹲于地的他一手撑地一手抱住南璞玥的姿势,让人见了无不认为潇洒俊逸!

“大人什么时候来的?”她心下既疑惑又担心,疑惑的是大晚上的怎会出现在这里?就算为了公事,可这披头散发的又是怎么回事?再说担心,也不知自己的意图有没有被猜到,显然,猜到的几率并不大,即便他智商高、为人聪明,可毕竟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知自己的想法,于是这点顾虑很快便被打消了,可是,第二点担心又有了,那就是他若一直不打算走的话,自己即将得手的成功岂不是要功亏一篑?

诸葛逸敛起神色,情敌相见,又是在晚上,也不知她这么晚来此是要搞些什么?不管是打的什么注意,总之让他心里很不爽,如此,这时怎能会有好眼色,于是暂且没有理会她,兀自站起身,将已醉倒的南璞玥抱到榻上,还不忘盖好被子,细细打量一眼之后,他才转过身,信步向周乔走去。

走至她面前,开口便有些不太高兴的语气质问道:“周小姐这么晚了来此作何?”

和这一个多月来的每一次见面一样,态度依然不太友善,她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得罪过他,索性先不想这些,望了一眼案上先前装酒的食盒后,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的回道:“百花酒今日开封,于是特地来此为王爷送些来尝尝。”接着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缓缓说道,“哎~哪知王爷只一盅便醉倒了,都怪小乔疏忽大意,幸好大人你来得及时,否则……”说到这里,她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在做自我谴责。

言之切切,神之潸然,这样一个妩媚动人的女子,想必无论换做是谁,定当被她的魅力臣服而不忍心将话放狠。

可是,诸葛逸不然,只见他眉目淡淡一瞥,面色无波道:“夜已深,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在外多做停留,这样对名声不好,所以周小姐还是就此回去吧,这里有我在,陵安王定不会出事。”

话一出口,很像他行事的风格,有板有眼,直接了然,没有拐弯抹角,给了她个措手不及。

“这……”眼见自己找不到理由留下,不禁让她干着急,想到今日之后再无机会将他俘获吃死,她就莫名的害怕、战栗!

“周小姐?”见她不开口说话,只在身前紧紧揉捏着手里的手帕,一副心急担忧的模样,诸葛逸忍不住唤她,“你尽管回好了,这里一切有我,用不着挂心,还是……不信任大人我吗?”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再强要留下恐怕引人怀疑,没办法,谁让她遇到他这号人物就词穷了呢,不再多言,而且恐怕再多说一句,只会让人觉得她不矜持自重而已,于是只好失落的缓缓点头,脚步沉重的一路走了回去……

人刚走,诸葛逸便再也耐不住心里的寂寥和空落转身来到榻边。

其实他不过刚来一会儿而已,今夜前来,不过是为前几日心中的疑问而来,本已入榻要睡的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心中不安愈来愈强时,最后无奈,连散开的头发也懒得竖起便赶了过来,他也不知道来了做什么,或许见他平安无事就好,或许远远的看上几眼心里就会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