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大婚之日

替他褪掉里衣露出了一个清晰可见的伤口血还在一点点的往外流出來周乔用面巾帮他擦干净简单的消过毒后撒上药粉用绷带替他一圈圈缠好整个过程很细心完全忘记了他是自己的仇人

为他包好周乔正要起身却不料他反身突然顺势将她压在榻上

周乔惊的不知该如何动作连忙伸手推他挣扎两下毫无作用不由急道:“你”

这就是恩将仇报吗农夫与蛇早知道他是这种小人她死也不会管他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沒有用自己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动不能动只能任人宰割

两人四目相接林倾尘呼吸紊乱的望着身下之人目光里含满了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好他讨厌这种感觉说不出來为什么但总之他就是很讨厌

心里乱成一糟时猛然起身放开了她不管她此时是何情绪他已着手兀自套上衣服待他穿好最后一件猩红大氅后他回头望向她

那美艳的面容丢给了她不屑的一眼后继而运用轻功离去

站在榻边的周乔半天沒回过神來就在方才两人上下对视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男人从來沒有过的一面似乎那双眼睛饱含了所有的情感其中有深恶痛绝有坚忍无奈最主要的是有些柔软在里面而那点柔软轻飘飘的像一只蝴蝶一样只一瞬间翩跹飞入了她的心……

回过神來摇了摇头暗骂自己都在胡想什么

想到丫鬟们也快來了于是赶紧将药箱收起來却不想转身间看到了榻上静静躺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佩

她拿起來细细端摩了几眼上面是喜鹊梅花图案整块白玉配上金黄色的坠樱十分精致抢眼以她的家世背景來说什么好东西沒有见过可这次不得不说她确实从來沒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手工精细的佩饰

看來是他刚刚落下的想着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对他很是重要于是她暂时先收了起來

而收起它是有机会还他也好还是以此派上用场作为谈判条件也罢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腊月十八也就是南璞玥迎亲的日子京淄城内还是银装素裹天地间笼罩着一阵寒气但是此刻的陵安王府却一派喜气洋洋热闹非凡驱走了冬日的严寒

陵安王府娶亲又是与将军府联姻强强联手几乎成了文武百官最近普遍喜欢挂在嘴上的话題

为了方便让妹妹亲眼见证自己成婚南璞玥将她接到了自己的寝室而新房则安置在了别院的一个厅室

厅室不小设备也十分齐全只是一直空着沒人住过而已再说此刻的布置那是相当不含糊几乎到处都是大手笔丝毫沒有将就之意对于新婚之房來说算是极近体面了

万花阁的庭院里來來往往每个人都在匆忙地做事但是脸上都带着欢快的表情

“白融”南璞玥唤着贴身小厮的名字脸上倒是镇定自如和往日一样语气清清冷冷一点都沒有新郎即将迎亲的欢乐和喜悦

白融从房外匆匆跑进屋一边应声:“王爷有什么事”

南璞玥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沉声说道:“离迎亲还有几个时辰”

“回王爷还有两个时辰启程”

两个时辰他心下有些慌乱

两个时辰对于他來说实在漫长此时妹妹的病情已经呈现膏肓之状他都不知道还能撑几天或者面对现实的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天……

“去把左相大人请來”说完一顿“要快”

“喏”

心似空了一般步入内室几步开外榻上的人儿整张小脸苍白的像是糊了一层面粉一般嘴上完全找不到一点血色昏昏沉沉的强睁着双眼安静的样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婉太妃守在她的身边看得心里愈发难受强忍着眼里的酸涩陪她说着话

“哥”见南璞玥进來南璞瑾唤他道

來到榻前南璞玥担忧的握紧她冰冰的小手:“哥哥在瑾儿想说什么哥哥听着”

她牵强的露出一个笑容:“哥哥可曾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

他认真的点头:“记得一辈子都记得”

像是陷入回忆般南璞瑾细声细语的开始一一说着

“记得我六岁那年我还是一个爱哭的小丫头哥哥也不过十一岁的年纪那时候我们父王去世得早母亲按宫规送去了江陵每次我哭着说要见母亲的时候你总是从不厌其烦的哄我后來心疼我终于千里迢迢的带我去了完后你有心把我留在母妃身边我却出奇的想要跟着哥哥回去然而这一回便是十年……”说到这里她问道“你知道当时我明明可以安心留在那里却为何要和你回來吗”

他摇头不语

她继续道:“母亲固然是想可自我记事起身边只有哥哥一人哥哥爱我、疼我、照顾我无异于一位慈爱的父亲我早已习惯了和哥哥在一起”

鼻子泛酸有些东西如鲠在喉对于妹妹说的这些他都明白他知道妹妹把他看得很重却不想如此沉重沉重到让他有些受之有愧

这边南璞瑾依然安详的说着:“记得你教我画的第一张图便是牡丹图那时我对你抱怨太难你便耐心执手教我那日阳光甚好牡丹开的正茂连吹进來的风都是香气温暖的……”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当日的情景一样片刻后嘴里轻吐道“如果我们都不曾长大多好我依然是那个一声声唤你的小丫头你依然是那个温柔如水的好哥哥……”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浸湿了枕间青丝

带着一些鼻音他低声回道:“瑾儿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永远”话到末了心中闷痛的再也说不出话來

今世來世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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