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结束了吗?”

龟爷脑袋从窗帘下方探进屋子,左右张望。

我嗯了一声。

龟爷一溜烟窜进来,低声道:“小子,先前是不是地府来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道。

龟爷翻了个白眼,“龟爷什么身份,能识别不出地府的人的气息?”

我眉梢一挑,玩味的看着他,“龟爷,你刚才该不会是察觉到地府来人害怕了,就溜了吧。”

龟爷眼神飘忽,一阵心虚,却还是嘴硬的叫嚷道:“怎么可能,龟爷是什么身份,就算十殿阎罗也得敬我三分。”

我鄙夷道:“行了,别吹了,你瞧瞧你心虚的样儿。”

龟爷哀怨的白我一眼,“你小子就非得拆我台?不知道给我留点面子?”

我得意的挑动眉头。

“说真的,刚才来的是地府哪位大佬,气场八丈八,太强大了。”龟爷惊叹道。

“我老祖宗王天玖。”我道。

龟爷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啥玩意儿?刚才来的是你家祖宗?你小子还有这样的后台?”

我哀声一叹,“别提了,他虽然是我祖宗,可却不管我的死活。”

龟爷傻眼,好半天才从嘴里蹦跶出一句话来,“小子,你祖宗真牛哔,他成心要你王家绝后。”

“滚滚滚,别在这说风凉话。”我不耐烦的挥手。

龟爷哼哼两声,阴阳怪气的说,“小子,你祖宗不地道。换做龟爷是你祖宗,绝对派兵将你的敌人通通铲除。”

我怒瞪着他,“你是不是又想被扔出去?”

龟爷不咸不淡的说,“先前有邪祟想要来捣乱,若不是龟爷在外面守着,指不定出什么事呢。说起来,你祖宗欠龟爷一个人情。”

“你去问他讨要这个人情啊。”我挑衅道。

“你以为龟爷不敢去?龟爷又不是没有去过地府。”龟爷伸长脖子叫道。

我呵笑一声,不再跟他争执这些没用的,走到床边坐下,靠着床头休息,顺便理一理这些乱糟糟的情况。

“龟爷,江城学府的角角落落你都去了,有没有发现李道风在哪里?”

龟爷道:“你急什么,李道风不是说,让你等他消息么?”

我拧了拧眉头,说,“江城学府的局势复杂多变,纵然李道风是入道高人也把握不住,我担心发生意外。”

“应该不会有意外出现吧。”

龟爷认真的说,“江城学府的情况看似复杂,然而,除了你跟景大师的因果,几乎都是围绕阴脉展开。龟爷我认为,在你和景大师的因果没有了结前,藏在暗处的那群家伙是不会轻易现身的。当然,你若是先斩阴脉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我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龟爷爪子在我肩膀拍了拍,劝慰道:“别多想了,就安心等李道风的消息。这种情况下,唯有他才能对那群家伙起到震慑作用。”

“我怕景大师先行动。”我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景大师算得很深,谋而后动,他一定会在形势对他最有利的时候动手。

而昨天凌晨,我们闯进了他布下的九阴引灵大阵里,灭了好几具女尸,削弱了九阴引灵大阵的力量。

这个行为,一定激怒了景大师。

偏偏直到现在,一切风平浪静,不得不让人担心。

龟爷眼睛眯起,缓缓道:“景大师的确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他将自己藏得极深,谁也算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不瞒你说,昨儿凌晨,我们好像坏了景大师的布置。”我望着龟爷说。

“什么?详细说来听听。”龟爷正色道。

我理了理头绪,便将昨夜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述出来。

龟爷听完,一阵无语,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们真就不能安分点?非得搞出点事来,心里才舒坦?”

我细细的琢磨一下,道:“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你还嘴硬?!”龟爷怒视道。

“这些事祖奶奶都知道,她现在跟王天玖祖宗去了地府。你说地府大佬要是知道有人敢暗中布阵连通地狱,会不会震怒,会不会对地狱严防死守?”我看着龟爷认真的道。.

龟爷怔了怔,“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你祖奶奶和你祖宗新婚燕尔,你就那么肯定她能想起这些事来?”

额!

我脸色一僵,一时无语。

龟爷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子,做好坏事的心理准备。”

我郁闷的抓了抓脑袋,心里暗暗祈祷,祖奶奶,王天玖祖宗不靠谱,你一定要靠谱,不然我小命不保。

一番虔诚的祈祷求助后,我忽然想到了黑巫,立马看向安静坐在身旁的苗若兮问道:“若兮,你叔叔离开江城没有?”

苗若兮道:“我来到江城也有一段时间了,叔叔应该已经返回苗疆。”

“他把聂家那老小子弄死了?”我惊呼一声。

苗若兮捂嘴轻笑,“小男人,我叔叔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试探你。”

“试探我?”我一脸懵逼。

苗若兮轻嗯一声。

我无话可说,他们这个操作真的很让人无语。

苗若兮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想到聂云父女俩吃的苦头,就有一种负罪感。

这时,忽然想到聂青霜那婆娘,当即询问苗若兮,聂青霜知不知道内情。

苗若兮轻轻摇头,说知道这件事的人没几个,聂青霜不在其中。

我稍稍松了口气,就怕聂青霜知道内情以后来找麻烦。

思绪回到正事上,对于黑巫离开了江城,略微感到遗憾。

黑巫若在,凭借苗若兮这层关系,他定不会袖手旁观。以他出神入化的巫蛊之术,也能震慑不少宵小。

只可惜他已经返回苗疆了。

苗若兮猜到我的用意,当即自告奋勇的说,“小男人,我下蛊施毒的手段不在我叔叔之下。”

“不行,你伤还没好,不能冒险。”我干脆的否定了她的想法。

苗若兮解释道:“下蛊施毒费不了太大的力气。”

“我并非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那些家伙在知道是你对他们下蛊下毒以后对你不利。你没有你叔叔那么高的道行,他们对你出手,你怎么挡得住?”我郑重道。

龟爷附和说,“丫头,他说的有道理。其实你用不着向所有人下毒下蛊,只要在这小子与人斗法时,向他的对手下毒下蛊就好了。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人想到在场有苗疆巫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