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晚了,总不能让李云春将档案送来吧。”我语气沉沉的道。
杨珏思索片刻,道:“问他一声,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
“算了,万一他过来被这里的邪祟盯上,会有生命危险。”我摆摆手,否决了杨珏的提议。
杨珏眉头紧锁,脸色难看的道:“我们对这里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很容易遭遇危险。”
“这里就那么大,很好找。”我道:“再说了,我们可是在异度空间杀了个七进七出,还怕这里的宵小?”
杨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说的真轻松。”
我无奈摊了摊手,“形势就这样,我总不能哭丧着脸跟你说,没招了,咱们走吧。”
“靠,我真想撕烂你这张嘴!”杨珏故作愤怒的骂了一句。
我笑了笑,杨珏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明知说不过我,偏偏话又多。
杨珏怒视着我,骂骂咧咧的道:“笑个屁啊,赶紧找婴灵,它能进来这个鬼地方,就能出去。而且,你把它打伤,激发了它的凶气,它出去以后,一定会大杀四方。”
“婴灵跑出去大杀四方的可能性不大。”我笃定的道。
杨珏疑惑不解,“你哪来的自信?”..
我向他解释说,“婴灵虽然很凶,但终归是一个婴孩。刚才一战,它已经被我吓破胆了。”
杨珏沉默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毕竟这个鬼地方还有更凶的存在。”
我点点头,顺嘴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察觉到那股邪风从那个方向吹来的?”
杨珏听到我的问话,抬手指向右手方,也就是这条走廊的更深处。
我看了一眼,说了句去看看,便身先士卒的走在前面。
这个地方很邪性,我不敢掉以轻心,斩魄刀一直横在身前。
杨珏也早早的拔出了无情剑,不过,因为他要掌莲花灯,只能将剑鞘别在裤腰带上,走动之间一晃一晃的,看上去有些滑稽。
这条走道很长,接近两百米。而且我们又是走走停停,花了四五分钟才走到底。
可是,古怪的事出现了。
一路走过来,莲花灯的火苗都没有任何变化。
当真是这里的妖邪逃走了?
我可不信。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这里的妖邪藏得很深,莲花灯无法感知到它们身上散发的邪气。
杨珏歪着脑袋望着我,眼中带着迷茫之色。
我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
他回正目光,冷哼一声,“你最好是快点找到婴灵,不然,我很怀疑它已经逃出去了。”
“这多简单,看我的。”
说完,我摆摆手,示意杨珏站到我后面来。然后捏着指诀点在斩魄刀上,解开斩魄刀的封印,双手握刀,以力劈华山的姿态挥斩出去。
煞气如狂风般席卷而去,看得杨珏瞠目结舌。
他回神后,看了眼自己的无情剑,顿时觉得不香了。
在异度空间的时候,天龙寺高僧对斩魄刀和无情剑是一褒一贬。
斩魄刀是宝刀,无情剑则是稍微有点锋利的废铁。
想到这里,他朝我投来怨念十足的目光。
我从他眼神领会到他的心思,让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咬牙切齿的说,如果不是斩魄刀吸走了斩刑刀的煞气,他的无情剑一样很强。
我不置与否的点点头,告诉他,又不是我故意用斩魄刀吸走斩刑刀煞气的,是斩魄刀自作主张。
听到这话,杨珏牙齿咬得哒哒作响,几乎就要对我扑上来。
我急忙让他淡定一点,办正事儿呢。
他跟怨妇似的哼哼两声,让我赔他一把不比斩刑刀差的宝剑。
我一阵腹诽,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不过,看到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先将他的情绪安抚下去。
谈话间,走道恢复平静。
同时,杨珏掌着的莲花灯火苗开始变色。
在我们震惊的眼神中,莲花灯火苗很快变成了黑紫色。
不等我们回过味来,一阵幽幽的歌声突兀在走道回响起来。
只是,这歌声就跟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放出来的一样,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
忽远忽近,极为渗人。
杨珏轻咳一声,语气低沉的道:“王七陵,你引出来的,交给你了。”
我怒视过去,骂道:“你要不要点脸,分明是你催我……”
没等我话说完,他就扬了扬莲花灯。
我愤愤的低骂一声。
歌声在回**,走道的邪气也越来越重,没多一会儿,就如同大雾一般遮住我们的视线。
我紧握杀气腾腾的斩魄刀,凝神以待。
突然之间,回响的歌声戛然而止,杨珏随之惊叫一声,手里的莲花灯打翻在地,火苗熄灭,周围陷入黑暗之中。
“你干什么呢?”我惊了一下,没好气的道。
杨珏慌忙解释,“不是我没拿稳,而是遭到偷袭了。”
“快把莲花灯捡起来,别被妖邪给抢走了。”我心急如焚的道。
杨珏嗯了一声,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一会儿,找到了莲花灯,接着问我该怎么办。
我让他将莲花灯放进我背包里。
他惊呼一声,问我真的要摸黑跟妖邪相斗?
我三言两语向他说明原因。
他听后不再犹豫,拉开背包拉链将莲花灯放进去。
放好莲花灯后,他抖动无情剑,一阵剑吟在耳畔回响开来。
我深吸一口气,叮嘱道:“千万小心,妖邪来势汹汹,可不好对付。”
杨珏道,“你斩魄刀煞气那么汹涌,妖邪应该不敢随意靠近。”
“妖邪是不敢随意靠过来,但要提防它们突然偷袭。”我郑重其事的道:“特别是现在我们视线全无,更要加倍小心。”
杨珏回应道:“我感觉这里比女生宿舍楼的异度空间还要危险。”
说完这一句,他语气变得气愤起来,骂道:“特乃乃的,这江城学府真是邪门了。按理来讲,学府应该是浩然之气压顶,偏偏这江城学府是另类,跟个鬼窝似的。”
“可能跟江城学府的历史有关吧。”我猜测道。
杨珏唉声叹气的道:“咱俩这回是被武道空坑惨了。”
“行了,别抱怨了,先解决眼前的危机。”我轻喝道。
话音未落,难听渗人的歌声再次响起。
一如刚出现那样,从走道另外一端响起,唯一的区别是这次的歌声,比刚才要高昂,就好像是在庆祝打翻了莲花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