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老爷子通完电话后,我的心情便很沉重。
林老爷子在电话里告诉我,聂云父女俩的情况突然恶化,尤其是聂云已是命悬一线。
张倩似是不愿看到聂云死得太早,已将聂云父女俩送到医院,并且放出话去,谁要是能够救治好聂云父女俩,她给百万酬金。
林老爷子在收到消息后,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随他去医院看看聂云父女俩。
老实说,我不是很愿意去,尤其是张倩身边还跟着一个苗疆巫族之人。
可是,聂云父女俩是活生生的两条命,最主要的是,救活他们父女俩,必然能收获功德,而我急需功德。
因此,我很为难。
“小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天龙见我皱着眉头,不由出声询问。
我瞥他一眼,便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他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小爷,我觉得可以去。”
“把你的看法说来我听听。”我道。
“小爷,你和杨珏是在叶氏庄园杀的苗仁义,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张倩身边那个苗疆巫族之人,多半是张倩请来对付聂云父女俩的。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另外,聂云父女俩是活生生两条命,小爷你要是拯救了他们,功德绝对不会少。”
林天龙咧嘴一笑,“综上所述,我认为可以去搏一搏。”
我深思熟虑一下,觉得林天龙说的在理。
人生如果太平淡,那就索然无味了。
收起念头,便冲着杨珏喊了一声,让他麻利点。
杨珏头也不回地回我一句,就剩下最后一道工序,再等等。
闻言,我没有再催促,而是给林老爷子回话,请他在聂云父女俩所在的医院门口等我们。
林老爷子自是欣喜,当即答应下来。
在林老爷子眼里,只要我愿意去,聂云父女俩就还有一条活路。
属实说,我都觉得林老爷子对自己的信任太过了。
就目前来看,这当然是好事。不过,往后一旦遇到我不能处理的问题,就可能发生信任崩塌的事。
十几分钟后,杨珏一手握剑,一手握剑鞘,满面春风的走过来。他将无情剑归鞘,骚包的甩了甩头发,问我和林天龙他像不像古代的侠客。
为了不耽误时间,我和林天龙别无选择,只能昧着良心说话。
随后离开铸剑坊,付钱走人。
车上,杨珏一边把玩他的无情剑,一边惊叹何铁匠的手艺。..
一路嘴就没停过,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终于,在我万分期待下,来到聂云父女俩所在的医院。
下了车,抬眼扫视一圈,看到林老爷子他们,便快步走去。
“老爷子,久等了。”
“小友说笑了,我们也刚到不久。”林老爷子笑着回应。
“老爷子,我们就别站在这里闲聊了,抓紧时间去看看聂云父女俩的状况。”说话时,我观察了一下那拎着礼品的两个男子,三十岁上下,留着板寸头,身上煞气若隐若现。这两人不简单,单打独斗,林天龙不见得会是他们任意一人的对手。
我几乎没看到过林老爷子外出,因此,并不知道他的保镖这么厉害。心里不由的感叹一句,有钱就是好。
走进住院部大楼,乘坐电梯来到最顶层。顶层的环境,与下面简直是云泥之别。
在林老爷子的领路下,轻车熟路的来到聂云父女俩居住的病房。
福伯敲响房门,片刻,房门打开。
张倩看到来人是林老爷子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不过,在看到我后,眼中闪过一抹阴毒。
她对我的恶意不加掩饰,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林老爷子和福伯表现得风轻云淡,若无其事,他的两个保镖倒是好奇的看我一眼,似是好奇张倩为什么这么恨我。
进病房的时候,杨珏低声问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招人恨。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进了病房,我便朝躺在病**的聂云父女俩走去。
正给林老爷子倒水的张倩见此情形,惊叫一声,让我别靠近聂云父女俩。
我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走过去。
张倩顿时急了,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林老爷子一声低喝,将张倩震慑住。张倩碍于林老爷子的威势,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行动,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我来到病床前,仔细的观察聂云父女俩,两人脸色惨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生机微弱,说句跟死了一样也不为过。
除此之外,他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几乎淡不可闻的腥臭之气。
杨珏侧目看着我,道:“王七陵,这两人怎么回事?”
“命悬一线了呗。”我淡淡道。
杨珏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他们快死了,然而,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你没看出来?”我错愕地看着杨珏,他咬了咬牙,只听铿锵一声,他拔出无情剑,“王七陵,你要给我的无情剑开锋吗?”
我啧啧两声,嘲讽道:“只有弱者才会将手中武器对准自己的同伴。”
杨珏气得嘴角直抽抽。
“借剑一用。”我笑了笑,朝杨珏伸出手。他眯着眼睛,神情古怪地看着我,然而,并没卵用,最后还是乖乖把无情剑递过来。
我拿过无情剑,掀开聂云的被子,信手一挥,聂云心口的衣服立刻破开一道口子。用剑扒拉了一下,对杨珏使了个眼色,他皱着眉头靠了过来。
“要我做什么?”
“听听聂云的心跳声。”说话间,我余光扫向张倩,她神色有些慌张。
“心跳很微弱,几乎听不到,反而疑似虫子啃食的声音很清楚。”杨珏站起身来对我说。
“行,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杨珏茫然的问,“王七陵,你到底玩什么把戏?”
我轻轻摇头,“杨珏,说你笨,你还不乐意。你不是问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父女俩这副鬼样子的吗?我刚才让你听聂云的心跳声,就是在寻找原因。”
杨珏一脸懵逼,一脑袋问号。
我咬破手指,一滴血落在聂云心口,“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聂云的心口便鼓了起来,隐约间能看到一条小指大小的虫子挣扎。与此同时,聂云的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
杨珏双眼猛地瞪大,震惊的道:“这莫非是苗疆巫族极为残忍的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