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土地爷争执,长长的呼了口气,随即跟他说,让他在外看着吴心雨,我先进去查看一番。

土地爷听闻此话,眼中涌现出怒意,当即就要骂我,忽地想到他现在的状况,也只能默然点头。

他叮嘱我一句,接着便跳到吴心雨肩上,吴心雨只感觉肩膀一沉,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我对她一笑,旋即后退来开,跟着猛冲而出,脚踩墙壁进入小院。

落地后,轻轻拍了拍手,跟着抬眼扫看院子一圈。除了别墅大门开着,倒也没什么古怪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随手打开木匣子将斩魄刀握在手里。

迈步走到别墅门口,定睛看向里面,别墅里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什么,隐约能看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摸索到开关,想要把灯打开。然而,摁了开关,灯并没有亮起来。

我抿了抿嘴唇,缓慢的向沙发靠拢。来到沙发旁边,低头一看,沙发上果然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吴心雨的丈夫秦学文。

灰暗的环境下,都能看出秦学文的脸庞毫无血色。

这一幕,让我心里生出一股不祥之感,不禁猜测秦学文是不是惨遭毒手。

念头一过,便谨慎的朝秦学文伸出手去,准备试探他的气息。触碰到他,一阵冰凉之感袭来。

我心头轻轻一颤,下意识的骂了一句,秦学文真死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秦学文的尸体,内心五味杂陈。本来还怀疑他跟这件破事有关,未曾想到,他居然会死在自己家中,真是不幸呐。

我唏嘘长叹一声,就要转身去找寻保姆阿姨的行踪。余光忽然扫到秦学文脸庞,发现他脸庞有褶皱。

我心神一动,当即认为不对劲,便用斩魄刀碰了碰秦学文的尸体。只见那被戳中的地方,如同没气的皮球一样凹陷进去。

我眼神一凝,随即伸手抓去,轻轻一捏,尸体顿时瘪了下去。

这哪里是尸体,分明是一具皮囊。

我将皮囊扔出去,脸色变得很难看,眼中萦绕起寒意。

本以为秦学文真的遭了毒手,还心生同情。谁知,这竟然是他玩的金蝉脱壳。由此来看,这件事真有可能是他在背后搞鬼。

我甚至怀疑看到的秦学文并非真的秦学文,真正的秦学文也许早就死了。

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真相可能就是这样。

对此,肯定有人会疑惑,真正的秦学文既然死了,为什么吴心雨没有看出来。

我不知道假秦学文的来历,但他绝对不是善茬。往往这样的人,极其擅长伪装。因此,别说吴心雨看不出来,甚至秦学文的父母也看不透。

我轻吐一口气,平复下愤怒的心情,转身走开。在别墅转了一圈,没有其他发现,索性又回到客厅。

我清楚的记得,在医院的时候,秦学文打电话告诉吴心雨,他家保姆阿姨在别墅里四处焚香。然而,刚才走一圈下来,一点香火气都没闻到。

由此可见,秦学文就是想骗我过来。可我现在来了,他人去了哪里?

我沉下心思,认真的思索起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好像猜到秦学文的意图了。

他是要将我引开,为杀心观音创造夺走玄坛财神画像的机会。

我没有上当,可即便如此,也没能护住玄坛财神画像,最终还是被杀心观音夺了去。

如果秦学文处心积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玄坛财神画像。

那么,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达到了目的,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我收敛心神,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出几步后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皮囊,接着咬破手指甩了一滴血上去。皮囊沾染上我的血,并没有变化。

我心情顿时不太爽了,秦学文多半是离开了。他走了,杀心观音肯定也跟着去,那我还怎么找回场子?

我低骂一声,快步走出别墅。打开别墅院门,将吴心雨和土地爷放进来。

吴心雨走进院子,望了眼黑幽幽的别墅,奇怪的道:“小哥,你怎么不把灯打开啊?”

“灯坏了。”我随口说道。

吴心雨错愕地看着我,“灯怎么突然坏掉了?”

我无奈耸了耸肩,回道:“不太清楚。”

吴心雨哦了一声,接着又问,“那我丈夫和阿姨在不在里面?”

“进去再说吧。”我淡淡道。

吴心雨脸色当场变得苍白,慌张的跑进别墅。

土地爷皱了皱眉,低声道:“小子,有什么发现?”

“就看到一副皮囊。”我顿了一下,补充一句,“秦学文的皮囊。”

土地爷不解,“什么意思?”

我直白的说道,“咱们看到的秦学文可能是假的。”

“假的?”土地爷惊呼一声,震惊道:“不太可能吧,如果是假的秦学文,吴心雨怎么会看不出来?”

我冷笑一声,“对方精心伪装,你确定吴心雨能看出来?”

“这……”土地爷一时语塞。

进了别墅,抬眼看去,就看到吴心雨瘫坐在皮囊旁边。我走了上去,先将小茵茵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然后捡起皮囊铺开。

土地爷看清了皮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一脸惊骇的说,“小子,你说的没错,吴心雨看不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土地爷平静下来,疑惑问道:“小子,对方伪装成秦学文的目的是什么?”

“奔着玄坛财神画像而来。”我笃定的回答道。

土地爷难以置信的道:“如此煞费苦心,只是为了得到玄坛财神画像?”

“不太确定,但目前来看,是这么回事。”我模棱两可的说。

土地爷撇了撇嘴,道:“老实说,爷我不太相信对方的目的那么简单。”

我扫了土地爷一眼,淡淡道:“人都走了。”

土地爷顿时无话可说。

我目光下移落在吴心雨身上,开口道:“你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那我有问题想问问你。”

吴心雨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我,颤颤巍巍的指着皮囊,“小哥,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