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孙林家,孙林看到了,立刻迎了上来。

他没问我们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了,而是对我说,他母亲待会下葬的事宜,还得我帮衬一下。

我微笑点点头,让他放心。

他对我道谢一声,就转身去守着他母亲去了。

林天龙和林永剑看到跪在棺材旁的孙林,表情很复杂,心中不是滋味。

林天龙感慨说,“小爷,这孙林也是一个苦命人呐。”

我淡然回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一部分劫难与好事,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

林天龙微微皱眉,质疑道:“小爷,孙林所遇的事,应该不是命中注定的吧。”

我瞥他一眼,打趣道:“天龙,脑子越来越灵活了。”

林天龙嘿笑一声,“小爷你聪慧机智,在你身边呆久了,总会有那么一点长进。”

我讪笑摇头,紧接着说道:“你说的没错,孙林这番遭遇的确不是命中注定的。”

“那是怎么回事?”林天龙眼珠子转了转,林永剑也是一脸好奇。

我没好气的瞪他们一眼,“你们就是对孙林母亲给我的那个锦盒中的东西好奇。”

林天龙抓了抓脑袋,林永剑悻然发笑,

我缓缓道:“锦盒中是一块称得上珍宝的玉佩。”

林天龙和林永剑不禁对视一眼,眼神颇为吃惊。林天龙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震撼,压低声音道:“小爷,害死孙林母亲的风水师,是不是冲着玉佩来的?”

“自然是。”我风轻云淡的说。

林天龙倒吸一口冷气,急切地说,“小爷,如今玉佩在你手中,岂不是意味着你很危险?”

“用不着惊慌,此事我自有主张。”我扫看过他们,说,“在接下玉佩前,我与青阳道长通过电话,询问过他的意见,方才决定与孙林母亲做这笔交易的。”

我这话无疑是喂他们服下定心丸,他们听后,都是松了口气。

“好了,这里人多眼杂,就不说这些了,有什么话回去以后再说不迟。”我环顾左右一眼,轻飘飘的说一句。

他们两人齐刷刷的点头。

而后,林天龙去搬来两张长凳子,我们便坐在凳子上歇息。

大概过去小半个小时,范文钟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外面。他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神色无比慌张。他走进院子,一番东张西望,看到我后,脚步急促的走了过来。

他喘着粗气,惶恐不安的开口,“小伙子,你救救我吧。”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范大叔,我该怎么去救你?”

范文钟哭丧着脸,“我、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行不?你、你就大发慈悲救我一命。”

“决定好了?”我似笑非笑地说。

范文钟赶忙点头。

我淡然一笑,“说吧,遇到什么事了。”

范文钟惊恐地道:“我、我看到阎婆了。”

我挑了挑眉毛,“你看到阎婆了?没那么凑巧吧。”

范文钟心急如焚的说,“真的,是真的。我回去以后想着休息一下,谁知道刚躺下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一道叹息声。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去理会。可我刚闭上眼睛,叹息声又在耳边响起。我当即明白不是错觉,就坐起身子四处张望,发现房间角落里站着一道黑影。”

“我喊了一声,问她是谁。她唉声叹气的说,我、我的良心太坏。说话间,她转过身来,我看清她的脸时,险些晕了过去。”

“阎婆找来了,她缠上我了。”

范文钟三言两语的说完了自己回去以后的遭遇,接着又苦苦求我救他。

我抿了抿嘴唇,沉声道:“想要我帮你没问题,但你必须把一切都说出来。”

“我说,我都说。”范文钟也不在意旁人的眼神,对我又求又拜。

“这里人多,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我看着他说。

“行,都听你的。”说完,范文钟急不可耐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林天龙两人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随即朝我看来。

“小爷,范文钟真看到了阎婆?”

我不以为然的道:“什么阎婆,无非就是他心里作祟而已。他跟那个神秘风水师联合起来害了阎婆,心里本就不安。再加上不久前我们说的一番话,他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没有猜错,他现在也能听到阎婆的叹息声。”

林天龙啧啧两声,嘲讽道:“就这种心理素质还敢跟着外人一起害阎婆,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走吧,去听听他怎么说。”话毕,我迈开脚步朝急得像热锅上蚂蚁的范文钟走去。

范文钟见我们跟来,便转身在前面带路。几分钟后,来到了一处四下无人的僻静之地。

范文钟殷勤的端来一张长凳子放在我面前,我也不客气,四平八稳的坐下。抬头朝他看去,示意他也坐。他摇了摇头,说站着自在一点。

我心中只觉得好笑,先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无愧于心,现在却心虚到这个地步。

不得不说,他的心理素质太差劲了。

当然,这也跟身处的环境有关。农村人嘛,对神鬼之说一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

换做是一个打小就接受良好教育的人,绝对会不以为然。

我收敛思绪,注视着范文钟,开门见山的对他说,可以开始了。

范文钟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深吸气,平复自己不安的内心,然后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的起源要追溯到两年前。

两年前的一天夜里,范文钟睡得正舒服的时候,被一阵咚咚声惊醒。他惊坐起来,瞪大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这人每走一步,便发出一声闷响。.

待此人走到床前,范文钟发现他蒙着面,一双眼睛十分阴冷,不带一丝情感。范文钟当时心里无比慌张,想着自己应该是遇上穷凶极恶之徒了。他向蒙面人求饶,将家里放钱的地方吐露出来,只求蒙面人放他一条生路。

蒙面人突然开口,他不要范文钟一分一毫,只要范文钟帮他办事,他可以给范文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