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回话,也没有接过孙林母亲递过来的锦盒。

随着时间的推移,堂屋的气氛变得有些阴冷。

我叹息一声,打破这诡谲的气氛,“婶儿,想要我出手护住孙林,你总要告诉我什么事吧。”

柳问春双手微微抬起,“一切都是因为锦盒中的物件而起。”

我好奇地看着锦盒,“这锦盒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宝贝?”

柳问春回应说,“小伙子打开便知道了。”

我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这是跟我玩套路呢。我如果打开了锦盒,便牵扯上因果,那时便一点退路都没了。

柳问春笑着夸赞道,“小伙子这份心性非同凡响,难怪年纪轻轻便拥有这等境界。”

“婶儿,你也别说这些好话来磨我耳根子,还是说正事吧。”我直截了当的说。

柳文春脸上笑意敛去,慢慢的打开手中锦盒。

我定睛看去,只见盒子里躺着一枚殷红如血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仿若有血液在其中流动,散发着微弱的气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双眸掠过一抹震惊之色,“这莫非是传说中能温养神魂的血灵玉?”

“小伙子真是好眼力。”柳问春夸奖一句。

我眉头紧锁,凝视着她问道,“孙林是孙麻子的后人?”

孙麻子,正名孙殿英,乳名金贵,字魁元,人称孙老殿、孙麻子,他是大夏近代史上著名的土匪军阀。

柳问春听到我的话,摇头否认,“孙林不是孙麻子的后人。”

“不是?”我看着柳问春的眼神充满质疑。

据说,血灵玉是慈禧的陪葬品,被她含在口中,孙麻子盗掘慈禧陵墓后,从慈禧嘴里将血灵玉扣了出来。

血灵玉出世的消息传开后,有许多风水玄门中人找到孙麻子。向他许诺诸般好处,换取血灵玉,皆被孙麻子一口回绝。孙麻子更是放出话去,谁要是再敢打血灵玉的主意,别怪他不客气。孙麻子这般嚣张的话语传了开,当时就有风水师给予了回应,让他睡觉的时候小心点,别睡死过去了。

孙麻子当时与那些风水师发生了怎样的恩怨情仇,我不得而知,但并没有血灵玉丢失的消息流传下来。

此时,血灵玉在孙林母亲手中,她却矢口否认孙林不是孙麻子的后人。

我很是不信。

柳问春苦笑一声,解释道:“小伙子,孙林虽然也姓孙,但的确不是孙麻子后人。”

我笑而不语。

柳问春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向我讲述起血灵玉落在孙家的过程。

原来,在孙麻子对觊觎血灵玉的风水师放出狠话后,他就被风水师隔空下了风水诅咒。从他脸上出现诡异的纹路开始,他就不能动弹,只能躺在**嘶声惨叫,一天比一天痛苦。甚至于,他想要吞枪自尽,可却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

在他奄奄一息之际,遇到了孙林的曾祖父。

孙林曾祖父名为孙云臣,在当时也是首屈一指的风水大师,孙麻子听过他的名声。

血灵玉虽然贵重,但远没有性命金贵。

孙麻子以血灵玉为报酬,请孙林曾祖父破掉他身上的诅咒之术。

孙林曾祖父一开始并不愿意相救孙麻子,甚至巴不得他死去,因为孙麻子挖坟掘墓,有伤天和。奈何孙麻子手下人多势众,孙林曾祖父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跪在孙麻子面前。

孙麻子告诉孙林曾祖父,只要破掉他身上的风水诅咒,血灵玉就是孙林曾祖父的。M..

如果办不到,便一枪崩了孙林曾祖父。

孙林曾祖父为了活命,只能委曲求全,答应救孙麻子一命。

孙林曾祖父花费了七天时间,摆下风水法阵引下七星光华,破掉了孙麻子身上的风水诅咒。在这之后,他向孙麻子提出告辞。他并没想过孙麻子能够信守承诺将血灵玉给他,只要放他离去就好。

然而,孙麻子却真的将血灵玉给了他,并且放他离开。或许是因为孙麻子遭到风水诅咒后,认为血灵玉是不祥之物,才会如此大方。

自此之后,血灵玉就出现在了孙林家中。

柳问春讲述完毕,轻叹一口气,对我说,“小伙子,我知道你可能还是不太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没有回话,心思活络起来。

血灵玉温养神魂的功效好像只是传说,并未得到证实,但能引得无数风水玄门中人争夺,多半是真的。

但哪怕是真的,我也要再三思量。因为一旦接下血灵玉,就意味着要跟养麻将鬼的风水师死缠到底,那家伙可不是善茬。

孙林母亲的修为道行是比我高的,但她也没有保住孙林,反而选择拿出血灵玉求我相助。

我想不明白,她对我没有一点了解,就凭一张符咒,就坚信我能保下孙林?

属实说,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信心。

柳问春唉声叹气的道:“小伙子,以你的眼力劲想必能看出我大限已到了。如果不是如此,我也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你。孙家有祖训,只要孙家有一人活着,血灵玉就不容有失。”

“孙林没有学过风水秘术,我若死去,他不仅保不住血灵玉,还会因此而死。”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婶儿,我年纪轻轻,恐怕也护不住孙林。”

“你能。”柳问春语气坚定的说。

我愕然地看着她,无奈开口,“婶儿,我都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有。”柳问春一字一句道:“你是王五仙的孙儿,更身负七杀凶命,纵是风水宗师也不能轻易算计你。”

我解释一句,“婶儿,七杀凶命是很凶,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初到江城的时候,就遭人算计了。”

“不一样,不一样。”柳问春一个劲的摇头。

我眼皮跳了跳,心里生出一丝后悔之意,早知就不该来的,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柳问春接着说,“小伙子,夺取血灵玉的风水师修为道行并不高深。否则,我也不能与其纠缠数年之久。”

我一脑袋黑线,她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先前没有遇上,我或许还就信了。

但,现在……

“小伙子,我求你了!”柳问春见我犹豫不决,突然向我磕头。我赶忙跳开,急切的道:“婶儿,这可使不得,要折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