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关于阴山的回忆中罗仙口中的法决么?
于是,我又一次翻开了最开始记录回忆的那本笔记。
果然,这就是罗仙口中的法决,就连标点符号代表的语气都一模一样,这也让我对真相又有了新的猜测。
“难道,线索就在这三行法决之中?”
然而,猜测终归只是猜测,我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也太过零散了,根本无法支撑我沿着猜想的方向继续前行。
于是,我只能将纸条和双鱼玉佩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让心情再次归于平静,并于平静中等待新的回忆。
寥寥岁月三秋间,日出日暮又一年。
没曾想,这一次的平静竟然平静了整整三年。
三年的时间,足够经历很多事,也足够忘记很多事;只不过经历的只是寻常,与我所追寻的答案并无关联,而忘记的也只是那些本就该忘的事,以及那些不该忘记但不得不选择忘记的事。
比如那个双鱼玉佩以及写着三行法决的纸条。
其实,不管是该忘还是不该忘但不得不忘的事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我所向往的不过是平静的生活,平静到不会被打扰,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经历和会议所打扰。
可事与愿违的是,从我回忆起开篇那个发生在校园里的诡事开始,就注定了我无法得到真正的平静,无非是间隔的时间不同罢了。
这不,第三年刚过半,一段新的回忆便再一次自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阳山的传说。
不过,我想起来的只是这个传说本身,至于是从何处听来,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传说本身就存在于我的脑海中一样。
为了避免这些回忆像上次一样消失,我还是打开了最开始记录回忆的那本笔记,提笔便顺着回忆中的画面开始书写。
很早很早以前,阳山还只是一片荒山,只有半山腰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村子,名叫第一村。
这天,村子里迎来了两个新生命,一个是黎明出生的男孩儿,一个是月亮刚升起时出生的女孩儿。
男孩儿名叫青炙,女孩儿名叫萤烛。
与他们的名字一样,长大后的男孩儿热情活泼,女孩儿则是温婉恬静。
由于是一个村子,形如青梅的他们感情也很好。
“青炙,要下雨了。”
看着突然变得昏沉的天空,萤烛缓声对着正在编织花环的青炙说道。
闻言,青炙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回道:
“是啊,要下雨了。”
说罢,便将已经编好的花环戴在了萤烛的头上。
萤烛本就生得很漂亮,此刻花环一戴上,更显得精致动人,这让青炙看得有些呆,也看得萤烛脸色微红。
良久,见青炙的目光还是没有移开,萤烛便小声提醒了一句:
“要下雨了。”
同时,她的心里还忍不住低估了一声。
“有那么好看么?”
萤烛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刻在了青炙脑海,任凭岁月怎么流转都不会忘记。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此刻听到萤烛的提醒,青炙也慢慢回过神来,也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简单应了一声便理所当然的拉起萤烛的手。
然而,二人才刚动身,一道惊雷瞬间在头顶炸响,吓得被青炙牵着的萤烛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啊!”
惊叫的同时,也闭上了眼睛,身体更是在微微颤抖。
从小到大,萤烛的胆子就比较小,这也是她哪怕不舍被青炙柔情的注视也要提醒他要下雨这个事实的缘故。
看到这一幕,青炙眼中满是心疼,抓着萤烛的手也更紧了一些。
“我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萤烛感到十分安心,眼睛也缓缓睁开,只是身体还在本能的颤抖。
由于是夏天,雨来的很急,也很大,二人才刚走没几步便被雨点拍进了路边凹进去的崖壁之中。
崖壁的凹陷很小,虽然能容纳两个人,但还是有些拥挤。
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暖,二人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终于是忍不住吻在了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吻,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便定了终身,等到雨停之后便各自回家将这件事告诉家里人。
青炙的父母听到青炙要娶萤烛,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们也早就将萤烛当成了儿媳。
萤烛的父母也与青炙的父母是差不多的想法,对于这个处处都让着,处处都护着萤烛,而且还与萤烛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小伙子,他们也早就将他当成了女婿。
因此,二人的婚事并没有耽搁多久便已经走完了前期三书六聘的过场,距离婚期也仅仅只有几天时间。
越是临近,青炙与萤烛就越是激动和紧张。
终于,婚期如约而至,萤烛很早就起床梳洗完毕,身着一件红色的裳衣,头戴一顶青炙亲手编织的花环,美得那叫一个不可方物。
而青炙也打扮得很帅气,虽不如萤烛那般华贵,但也不失精气神。
不过,两家虽然隔得很近,但该有的婚俗礼节还是不能缺少的,只是时间上没有远处的人家那么赶。
因此,在吉时将至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才热热闹闹的出发。
对于这一天,萤烛已经期盼了许久,以至于那些繁冗的礼俗才刚结束便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花轿。
对此,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一对新人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他们的感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加上吉时也已经快到了,便纷纷别了萤烛的父母。
“起轿!”
随着一声响亮的高呼,花轿终于升到了空中,朝着萤烛心心念念的另一个家飘去。
一路上,萤烛的心都很激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动。
与之相比,青炙就要平静得多了,毕竟他不在花轿中,也没有盖头遮住他的脸。
不过,他的脸上也始终带着笑,仿佛娶了萤烛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事一般。
事实上,迎娶萤烛这件事也的确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事,至少从出生到现在的这些年月里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