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桐原本打算在医院照顾她,但是陈建国担心她,硬逼着她回家。

林兮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病房里。

她一整晚都处于焦灼的状态。

她很担忧林兮醒来之后,会怪罪她擅作主张,更加讨厌她。

她不敢离开。

一整晚,她都守在她旁边,寸步未离。

终于,她等到林兮醒了过来。

林兮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先喊了她的名字,语气温柔。

“佳桐,你在哪儿?”

陈佳桐听到这句话,鼻尖顿时一酸,差点哭出来,哽咽地答道:“我在这儿呢。”

“佳桐,谢谢你。”林兮缓缓睁开双眼,看到陈佳桐那憔悴苍白的脸蛋,愧疚极了。

陈佳桐立即拉住她的手,“林兮,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就是喜欢他,我想嫁给他。”

“我明白,我懂,你的决定是对的。”林兮抿唇,“我不会怪你的。”

陈佳桐欣喜若狂,“真的吗?你真的不介意吗?”

林兮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愿意祝福你和傅承宴,祝福你们能够永远幸福美满。”

陈佳桐眼眸微颤,“你不恨我吗?毕竟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帮助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何况,你的出发点并不是错误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绑架,也许你现在还是好好的。”林兮微笑道。

“林兮,你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女孩儿!”陈佳桐抓紧她的手。

林兮轻叹一口气,“可惜,我的运气实在糟糕。”

“林兮……”陈佳桐欲言又止。

她犹豫了一瞬,鼓足勇气,“我能冒昧问一句,你和傅承宴是什么关系吗?他为什么会娶你?”

“他已经结婚了呀,你忘记啦?”林兮眨巴着眼睛说道。

陈佳桐愣了愣,“可是……我记得他曾经说过他有妻子。”

林兮解释道:“我丈夫去年去世了。所以,他现在单身,我们刚结婚不久。”

“原来是这样。”

陈佳桐露出灿烂的笑容,“我就说嘛,他这种优质男人,怎么可能会单身呢?林兮,恭喜你哦。”

林兮微微蹙眉,小声嘟囔道:“他的确挺优质的,可是……他脾气不好。”

陈佳桐听到这话,不禁捂嘴笑了笑。

“我觉得傅先生挺好的呀,他对你很好呢。”

“是啊,对我特别好,就是性格有点暴躁,不过我们俩很合适,我很爱他。”林兮微笑着点头。

“林兮,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我……”

陈佳桐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连忙追问:“你是不是喜欢傅承宴?”

“他是我老公,只是暂时失忆了而已……”林兮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绞着衣角,“我当初骗了你,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还怀孕了。”

陈佳桐呆愣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林兮,原来你已经结婚啦!哈哈哈……我太高兴了!你瞒了我这么久,害得我还替你着急呢!”

林兮也忍俊不禁。

她伸手抱住陈佳桐,笑道:“佳桐,真的非常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

“林兮,你别这么客气,我都要不好意思了。我真的很庆幸,我遇到了你这样的好朋友。”陈佳桐由衷地说道。

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林兮,你怎么不让我告诉我爸妈?”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你放心,我很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林兮笑道。

“真的吗?你不用住院了吗?”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

林兮说完,转移话题道:“你昨天晚上是怎么逃脱的?你是怎么从那群混混手中跑掉的?我听说,那群混混有枪……”

“林兮,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可是……”陈佳桐欲言又止,“那件事情我不方便跟你提,总之你放心,我没事,你好好养病就行。”

林兮疑惑地皱眉,“到底是什么事情?”

陈佳桐咬唇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吞吞地开口,“你知道我的腿为什么残废吗?”

“不知道,是因为那次车祸吗?”林兮反应很快。

陈佳桐点点头,说道:“是我自己摔断的。因为我不想拖累你和傅承宴。那场车祸虽然是个意外,但却让我认识了傅承宴。我们很般配。我想,你一定也很羡慕我吧?”

“我没有羡慕,傅承宴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觉得你和他在一起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林兮说道。

陈佳桐听到这话,笑了笑,“你真的不嫉妒我吗?你长得漂亮,学习又好,还有钱,而且傅承宴对你很好。”

“我知道你很羡慕我,可是这些东西我早就拥有了,我没必要去嫉妒你。我和傅承宴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他,他也爱我。至于其他的,都是虚幻的。”

“林兮,你是真的很豁达。”陈佳桐赞赏道。

林兮腼腆一笑,“这都是因为有你这个好朋友,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要努力活得更好。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嗯。”陈佳桐握着拳头,神色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的!”

林兮望向窗外,目光渐渐变得迷茫,“佳桐,我不知道,我能否再次拥有幸福。我希望我的丈夫能陪伴在我的左右。他对我很好,我希望他能快乐、健康,平安幸福。”

“林兮,我知道,你和傅先生一定会幸福的。”陈佳桐认真说道。

“希望吧。”林兮苦涩一笑。

**

傅宅。

林兮坐在**,望着空****的屋子,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感袭来。

她抬脚踢掉鞋子,躺在**,望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出傅承宴的模样。

“傅承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

傅承宴走进浴室,洗漱完毕,穿着一套黑色睡袍,坐在床边擦着头发。

他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冷声命令:“把我的东西送到我家来。”

“好的。”

挂了电话,傅承宴站在镜前,将头发吹干,随后换上一身衣服,出门。

他的身姿挺拔清瘦,浑身充斥着一股冰山似的冷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