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常务副镇长连连的点头：「这还用说吗？小王工作好好的，什么错误也没有犯，只不过镇长看不上她，现在我主管工作，张专家只要肯向镇里投资的话，这件事我在镇长会议上就可以直接提出来。」

张凡一看，这小子还是带着条件来的，心中却是非常痛快。

有条件就好。

有条件就是交易。

人，要懂得交易。

平等交易，总比人情更好。

便连连连点头，「我看你们镇上这个山区，石灰岩比较多，可以投资给这里再办一个石灰厂，不过我没有时间进行经营管理，镇里要多给政策方面的帮助啊。」

「那一定，那是一定的。」镇长连忙答应。

「那好吧，现在孟家庄石灰厂的建设工作刚刚开始，这些建设人员和技术人员以后可以接着给镇里的石灰厂工作嘛。」

「张专家想的，真是周到。」

「关于小王的事儿，她现在心里负担比较大，还是越快越好。」

副镇长急忙说道：「我叫下边人马上通知小王回资料室里工作，毕竟资料室是一个重要的岗位，不可一日无人，至于恢复她的手续嘛，也没有什么工作可以做的，我通知一下人事那边就可以了。」

事情这么顺利，张凡内心倒是十分感慨。

有实力跟有没有实力就是不一样。

没有实力就跟孙子一样，再求别人也得不到一份好工作。张凡自己被人一脚踢飞了铁饭碗儿的感觉，真是不堪回首啊！

离开这里，张凡马上给小王打了电话。

小王儿也刚刚接到了镇里的电话，正在赶回这里。

张凡一听也就放心了。

只是担心，送给上级的那份录音，会不会给小王牵扯进去？

赶紧回到住处，把自己的疑虑跟桃花说了一下，要她想办法弥补。

桃花儿倒是不在意，爽朗的笑了，「录音里又没有小王讹诈镇长的话，会有什么关系呢？」

张凡一听也就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副镇长天天宴请张凡，亲自陪同张凡到当地几个有名的旅游景点，还有山庄会所，玩得相当到位。

张凡这些日子心烦了多天，也是想放松放松，也就随便副镇长安排。

不过，张凡倒是心中有杆秤，对于对方安排的特殊服务之类的，一概拒绝。佩服得副镇长连连称赞，说张凡真是行得正，坐得直。

张凡心中倒是暗笑，只是暗暗地隔着衣服，捏了一下里边的木星骰：特殊服务，都是公共碗筷，咱这是分餐制，碗筷菜肴专用，不是比你们更安全更可靠，再说，能操持这种行业的，大都是没什么气质的，哪有萱花那样从里秀到外的奇葩？

这样过了几天之后，京城周韵竹那边已经通过合作伙伴猎头公司，物色好了一批专业人才，整整一个石灰厂的班底。

因为这个在镇里投资的厂，是张凡自己掏腰包来投资的，所以在厂长的选择上，也是同样要注意小心，避免再次出现董江北事件。

猎头公司推荐的几个人选，张凡的和周韵竹都不太满意。

厂长这种东西，业务是一方面，重要的是人品。

因为厂长为一厂之长，又是山高皇帝远，张凡那天，以及天健，都无法更多地光顾这里，如果厂长心术不正，那你相当于你投资帮厂长办了个厂子，没什么利润留给你。

想来想去，都快开工了，厂长人选还是没有定下来。

这天，张凡到镇里办一个污水排放标准的手续，办完了，去资料室存档，遇到了小王。

小王这些日子心情大好，脸色也阳光起来，一见张凡，便快步走过来，拉住张凡的手，说中午请张凡吃饭。

张凡说自己有事，马上得走。

两人短短地聊了几句，张凡便要告辞。

小王送张凡到楼下，送到他车边。

张凡上车时，她忽然叹道：「要是能在你公司干，我这个公务员都不想干了。」

张凡也是叹了口气：「国家比我们这个天健更可靠，你当公务员更好更稳妥。」

「还是在你身边工作，心安可靠。」她吐露真心地说道。

张凡心中一阵感动，一时之间，真想说把她带到京城去。

可是忍了一下，又不说了。

忽然之间，有了一个想法。

不是正缺厂长的人选吗？

小王，不是可靠吗？

想到这里，竟然恍然大悟，到处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光阑珊处。

「嗯，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有话跟你说。」

张凡说着，便操起手机，拨了周韵竹的号码。

小王见他打电话，以为进京有了希望，巴巴地等着。

过了一会，张凡放下手机，看着小王，停了十几秒没说话。

小王扭了一下小腰，笑道：

「你光看我干什么？」

「你想进我们天健公司？」

「想啊！」

「但是不是在京城，而是在镇里。」

「镇里？是不是石灰厂啊？」

小王问道。

「是这样，我们天健在镇上这个石灰厂，各方面的人才才延揽结束，唯独缺了一个职位还空着，想让你试试。」

「什么职位？」小王从张凡的口气上看，不是资料员。

「厂长。」

「厂长？」

「对。你干不干？」

「这……我没当过呀！」

「当过的我就不用了，就要你这种没当过的。」

「什么意思？」

「就是要找一个可靠的不吃里扒外往自己兜里猛贪的就行，你就是最佳人选。」

「真的？」

小王犹豫着。

「这样，我看这样，你呢，镇里的公职也别辞掉，我跟镇长说一下，让你调到镇工业办当工作人员，具体主管石灰厂的工作，就是厂长，这样，公私两不误，镇里那边的职位也不辞，也可以开一份工资，石灰厂这边，我给你开别一份工资。毕竟，石灰厂是镇里和我合办的，镇里有干股，由镇里派一个人出来，也不算假公济私，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小王紧张得脸都红了。

双手互相搓着。

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只要能跟天健有联系的，我就干。」

其实，她的话外音是，只要和张凡有联系的就干。毕竟，她和天健入竿子打不着，犯不上这么想进天健，其实，她只是从最近的事情上感觉到，张凡像是她家的幸运神和保护神，从心理上不愿意和张凡脱离干系。

当张凡的厂长，当然是最好的了。

「好。我马上和周经理说，让她把任命合同打好发过来。」

张凡说着，就要打电话。

小王却一把拉住张凡的手：「张总，我要是不会干，给干坏了，你不会生气吗？」

「你不会干坏的，具体的事务，都有职业副厂长和技术人员、中层干部负责，你负总责，就是，你把握大方向，把厂里的财务进出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行。」

小王到现在，才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原来，张凡是要她当一个类似监军的职位。

「好。」小王深深地点了点头。

张凡马上下车，「我去找镇长谈谈。」

接下来，一切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