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是要做什么?”
孟婉儿将手中的剑架在祁堰脖子上,御花园的众人看到这场面的时候,一个个都尖叫出声。
但是碍着身边御林军的刀剑,还是强装镇定站在原地,等到御花园终于安静下来,文雅这才笑着款步走到祁堰身边。
“皇帝失德导致上天降罚有了时疫,本宫这不过是顺天而为!”
因着今天是太后准备的赏花宴,也是要动手的日子,文陵早早便进了宫混进了御林军中,方便掌控全局。
作为文家这一辈中唯一一个聪明人,他往后是按着丞相的方向培养的,现在这样大的场面他当然要在,甚至今日说不好就是从龙之功。
他站在御林军中,看着一切都按照计划中那般行事,心中满意极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现在皇帝那镇定的模样,他只觉得仿佛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
但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有些地方有些违和。
尹云这几日每晚都被那噩梦折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甚至后来为了不做那等可怕的噩梦,她已经撑着好久没有合眼,现在眼下一片青黑。
算着今日是行动的日子,她不顾自己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还是带着人出了宫,朝着御花园走去。
御花园内,祁堰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看着太后。
“母后想篡位?”
文雅笑得猖狂,“说的什么话,这么难听,不过你现在这样失德,作为太后当然要出来拨乱反正!”
祁堰玩味的笑笑,“不知母后怎么个拨乱反正法儿?”
“以往瞧着你是个聪明机警的,怎么现在竟然这般蠢笨?”
她转身坐回了中央的椅子上,慢慢的说道,“现在御林军是墨儿的人,京中大臣的家眷都在这里,外面文家的军队已经将皇宫围了起来,你怎么还是醒不过神来?”
瞧着祁堰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她有些不解,但是想着自己天衣无缝的安排,还是将心中的担心压了下去。
仿佛是觉得自己的安排已经彻底没有缺陷,而且祁堰现在肯定已经没有翻盘的余地,她竟是兴致勃勃的看着祁堰解释起来,也不在乎会被周围的大臣家眷听到了。
“你说这是不是天意,赶巧现在就逢上了时疫,原本我还想着好端端的我要用个什么名头,现在这不正巧现成的理由便有了?”
“早早母后便和你说过,不要小看流言的力量,偏偏你不听,现在这不就是失了民心吗?”
祁堰瞧着她说的差不多了,抬手将脖子上装模作样的剑拿了下去。
孟婉儿早早便举得有些手酸了,现在被他将剑拨开,心中十分高兴。
连忙便将手中的剑收起来扔到了身后宫女的手中。
文雅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只觉得事情好像和她预料中的发生了偏差。
“婉儿!你做什么?莫要忘了你娘亲的解药还在我这里!”
人群中的孟夫人闻言便是一惊,早在看见自家女儿将剑架在皇帝脖子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吓得不行了,现在听到解药更是满头雾水。
自己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中毒了都不知道?
可是她现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她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女儿,一会儿又看看自己姐姐,只觉得这世界都是错乱的。
孟婉儿安抚的看了自家娘亲一眼,这才朗声对着太后说道,“姨母多心了,娘亲早早就已经服了解药,还是多亏了皇上手下的太医能干呢!”
文雅听着能控制孟家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心中叹道“不好”!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祁墨能赶紧出来,带着御林军将祁堰围起来,再加上外面文家的军队,今天她还是不会输的。
文陵冷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突然出现转机,此刻再看看皇帝这云淡风轻的模样,便知道今天一定是计划行不通了。
铤而走险,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慢慢朝着皇帝身边走过去。
“外面文家的军队已经将皇宫围住了,你今日一定不会逃脱的!”
祁堰没有在乎太后此刻的歇斯底里,只是瞧着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便给文雅身后的董嬷嬷一个眼神,董嬷嬷领命之后,上前拿着一把袖中的小刀抵在了文雅的脖间。
文雅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拿刀抵着自己的董嬷嬷,她声音都颤抖起来。
“你!你这是!”
董嬷嬷略有些抱歉的看着太后,但是手下的刀却是稳稳的抵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摇。
“娘娘恕罪,奴婢十年前便是皇上手底下的人了。”
文雅闻言笑了出来,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说你是祁堰的人!哈哈哈哈哈你是皇帝手下的人!”
她转头愤恨的看着祁堰,“你竟是那般早就将我的心腹收拢过去了!母后还真是小瞧了你!”
祁堰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狼狈的太后。
突然之间文雅仿佛想到什么一般,她看着祁堰的眼神变得有些哀求,“墨儿呢?今日这事墨儿不知道,你放了他!”
瞧着祁堰还是没有说话的模样,文雅知道现在这时候都没有看到祁墨,一定是被祁堰控制起来了。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败了,只能寄希望于祁堰能看在亲情的份上能放过祁墨。
“堰儿!母后求你,放过你弟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祁堰摆摆手,“今日叫众位夫人受惊了,先出宫吧,今日这事朕不希望从外面听到一个字。”
说完之后,那些家眷这才颤颤巍巍的行了礼,一个个由着小太监领路朝着宫外走去。
只剩下御林军将这御花园团团围了起来。
不过现在围着的却是文雅这个太后了。
文雅瞧着祁堰这举动,就知道他还是念着亲情的,此刻心中也燃起了几分希望。
“堰儿!母后求你!放了你弟弟!”
祁堰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太后的方向又走了几步。
“母后不必担心,墨儿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