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回来看到小言边洗鼻涕边大喷嚏的样子,整个人都着急起来了。
“小言,你怎么感冒了,哎呦,我带你去医院。”她拖起小言就要往门外奔,陈熙也匆匆跟了出去,难道这丫头真的感冒了,玩笑归玩笑他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外面的风很大,一出门就有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小言八她的围巾围得更上面了,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外面。
他们看到一辆出租车驶来,赶紧拦了下来,小言第一个被陈熙推了进去,“喂,我是病人,你不能温柔点啊。”小言一脸幽怨的看着这个好看的男子,这么冷的天还是只穿了一件毛呢大衣,恰到好处的帅气,一条灰色围巾,让他变得更加冷峻,就像所有韩剧中迷死人不偿命的男猪脚一样,真是冻不死你,要风度不要温度,本来都是用在 女生身上的词被你给抢占了。
在车里窗户给紧紧的关上,密不透风,空气中带着难闻的气味,小言难受的咳嗽,“阿嚏。。。。阿嚏。。。”隔 了几分钟就能听到这有节奏的旋律,惹得司机师傅也一脸诧异的看着她,好像审视下一个流感病人的神色,露着厌恶。
“哎呀,你还有完没完啊。”陈熙表面上市很嫌弃,可还是很贴心的给她递纸巾,整理她因为洗鼻涕而变得凌乱的围巾。
她把头靠在后椅上,整个人有气无力的,和之前的那个俏皮的她显成了鲜明的对比,嘴唇干干的,想要喝水,阿嚏一个接着一个,不会真的是流感吧,小言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可她既没出去,也没有和流感人群接触,没有可能啊,她只不过是去阳台外坐了几分钟,病毒的传染力这么强大吗,都可以飞的这么高。
要做最坏的打算,接过比这好的话就当自己赚了,和这一样的话她起码也有心里准备啊,何况现在流感又不算什么不治之症,上次她看新闻不是也说现在已经研制出了对付流感的药和疫苗了吗?小言你要淡定,不能在一切都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乱了手脚,这样你还没到医院有可能就要被吓死了,那还不亏死了。
“死丫头,不用露出那么悲壮的表情,放心了,不过是感冒,有什么号担心的。”陈熙只要看到她眼珠子的转动,就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而且一般情况下还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我哪里有很悲壮的表情,陈熙,你是瞎子吗。”小言的手里拿着一大叠的纸巾,折出白色的花朵,就像天山雪莲的层层叠叠的花瓣,煞是好看。她凝神的注视着,反驳晨曦的话语。
“那就最好了,死丫头,你要是得了流感,我也安全不到哪去,所以为了我你也要争气点,懂不。”眼神里的神情和平静的温柔蔓延,轻轻一碰,就会满满的溢出。其实他想说的是如果你生病了,还有我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话到嘴边就变了意义,
不想让别人看出他的在乎,不想再一次被伤的体无完肤,一个人在黑暗的角落舔拭着伤口。
“哼,你不是就是怕我传染给你吗,胆小鬼陈熙,我就要传染给你,就要就要。”小女生般的赌气,她的身体和陈熙靠近,呼吸出的气息变成一团团白色的气体,扑倒陈熙的脸上,过于相近的距离,小言反而闪过一丝的紧张,很快的坐好,把玩着手里的纸巾。
陈熙也是一怔,把身体坐直,佯装理了一下很服帖的衣领,来掩饰刚才那一刹那 的不自在。现在由于是上下班的车流高峰期所以车堵得很厉害,以前只要20分钟的路程此刻硬是被堵在这里堵了半小时,才蹒跚的开出100多米的路程,看着马路上停留着不会开动的车,真是让人窝火。
小言的感冒好像就是时好时坏的,一下子筋抽起来了就要咳嗽几下,停止了之后又很正常,费解啊。
难受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经过纸巾的摩擦变得有点发红。
路上的汽笛生不绝于耳,让人思绪烦乱,心情变得烦躁。小言想起了村上春树说的爱如半夜汽笛。女孩问男孩:“你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
少年想了想,用沉静的声音说:“半夜汽笛那个程度。”
少女默默地等待下文---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
“一次,半夜突然醒来。”他开始讲述,“确切时间不清楚,大约两三点吧,也就那个时间。什么时候并不重要,总之是夜深时分,我完完全全孤单一人,身边谁也没有。好吗,请你想象一下:四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连时钟声都听不见,也可能钟停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正被隔离开来,远离自己认识的人,远离自己熟悉的场所,远得无法置信。在这广大世界上不为任何人爱,不为任何人理解,不为任何人记起---我发现自己成了这样的存在。即使我就这么消失不见,也没有人察觉。那种心情,简直就像被塞进厚铁箱沉入深海底。由于气压的关系,心脏开始痛,痛得像要咔哧咔哧裂成两半。这滋味你可知道?”
少女点点头。想必她是知道的。
少年继续说道:“这大概是人活着的过程中所能体验到的最难以忍受的一种感觉。又伤心又难受,恨不得直接死掉算了。不不,不是这样,不是死掉算了,而是假如放在那里不管,就真的死掉了,因为铁箱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这可不是什么比喻,是真的。这也就是深夜里孤单单醒来的含义。这你也明白?”
少女再次默默点头。少年停了一会儿。
“不过当时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有汽笛声,非常非常遥远。到底什么地方有铁路呢?莫名其妙。总之就那么远。声音若有若无,但我知道那是火车的汽笛声,肯定是。黑暗中我竖耳
细听,于是又一次听到了汽笛声。很快,我的心脏不再痛了,时针开始走动,铁箱朝海面慢慢浮升。而这都是因为那微弱的汽笛声的关系。汽笛声的确微弱,听见没听见都分不清,而我就像爱那汽笛一样爱你。”
少年的短小故事至此结束。这回少女开始讲她自己的故事...
她喜欢这样的故事,温暖而又令人思考,她也渴望那样一份爱情,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男孩爱他,在她最孤寂无助的时刻,给他希望,如半夜的汽笛让他看见这个世界的一丝曙光,男生可以很烂俗的和他讲“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了尘世的纷纷扰扰,喧嚣变得没有那么烦人了,在心里幻想着最美的爱情,可这样的爱情会是属于她的吗?注定孤寂的人还有什么资格来渴求那么多的美好。
她从来不曾想过身边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会是以后伴着她走过漫长的生命线的人,她孤注一掷的爱情只是她的梦幻场景,从来没有和现实相叠的那一刻。
陈熙知道旁边的她又在陷于某种幻想之中了,得了精神分裂症的人就只这样的吧,哀叹。
他们坐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才来到了医院,可谓是曲折无限啊。
医院里是到处带着口罩行走的人,流感已经弄得全城的人人人自危了,陈妈妈去帮小言挂了号,在大厅里等了很久才轮到他们真心感叹一下这年代到医院看个病还不是一般的不容易,这里面是各种坑,啥病都伤不起啊,小言在大厅里屁股都坐麻了,陈熙陪在她的身边,陈妈妈害怕这里的空气太过污浊,也去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了口罩,他们一人一个,小言是不喜欢戴口罩啊,这让鼻子更难受了。。。。
医生经过一系列的诊断和折腾,告知小言只是普通的着凉,陈妈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顾在医院里这么多的人,直接拥抱了小言,陈熙的脸上也带着笑容,有一天他也可以变得那么的内敛,笑得时候不会露出整齐的牙齿,就安安静静的,发自内心的高兴。
被抱得喘不过气来,“阿姨,阿姨。”
陈妈妈才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了,看着周围等待看病的病人尴尬的笑了笑,走出了医院,她一直觉得小言是个可怜的丫头,她的父母是无能无力,才迫不得已把她送进了孤儿院的,她知道在那里生活一定是很艰难的,没有父母,没有亲人,甚至还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那种感觉会是多么的无助。
她记得小言刚来他们家时的生疏和寡言,她是打心底心疼这个孩子的,之后看着她渐渐的变得话多了起来,和陈熙的相处也很好,貌似陈熙好像也很喜欢这丫头,她说的话比她这个老妈还要管用了,他的儿子确实需要一个制得住他的人,这样看来小言貌似是不二人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