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栗穿了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裙,身上套了件米白色小衬衫,扎麻花辫,系了蝴蝶丝带,垂在身侧。

女大学生该有的朝气,青春活力,她身上都有。

尤其在上流社会,这份纯真极为少见了。

南夫人迎上前,当着众人面拉她的手,同等于宣誓了她的身份,“栗栗,你终于到了!”

她颔首,“南阿姨。”

星意凑到她身边,一双眼睛熠熠闪光,“咦?这就是我们的小舅妈吗?”

被喊“小舅妈”,温栗还挺不好意思的。

显得不知所措了。

傅廷洲掌心覆在她脑袋上,“你小舅妈害羞,玩儿去。”

星意鼻息一哼,扑向阮颜,“爹地凶我,他不爱我了!”

阮颜揉她发顶,朝他们走来,跟温栗打了招呼,“妈担心你不习惯这种场合,一会儿我带你转转,认识些朋友。”

温栗点点头。

阮颜带着温栗走向人群,向众人介绍了她,其他人见是南家都认准的儿媳妇,自然也都客气,热情。

蓦地,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女人。

是跟南宸传绯闻的漂亮姐姐。

现实一看,更有一种熟女的魅力,风韵。

再一眼,她看到了女人身侧的少年。

惊讶。

那不就是出手替她解围的高中生?

阮颜察觉到她的目光,顺势看去,“你认识冬遇?”

她点头,“他帮过我。”

“那还真是缘分。”

黎冬遇在给辰安跟南陌还有几个小学生弄烧烤,听到干妈再喊自己,他放下手里的活过去了,“干妈?”

见着温栗的脸,他一怔,觉得熟悉,再一想,想起来了,“大学的学姐?”

温栗点点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原来你是…我婶婶啊。”

黎冬遇也没料到。

“啊?”温栗怔愣,她辈分都变了?

毕竟他喊南宸叔,这不得喊婶婶?

生日宴了开始了,众人边吃边聊,尤其小朋友在地方,十分热闹。

曲晚接手烧烤的活儿,把阮颜叫了过去。

阮颜搁下酒杯,到她身旁,“怎么了?”

“你那小嫂子跟你哥,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不像小情侣啊。”

曲晚目光投向他们。

温栗与南宸视线交集的时候,不约而同避开,哪怕站在一起,都没有任何互动。

带几分生疏。

阮颜无奈,“人家是我妈钦点的儿媳妇,还是个大学生,目前都还在跟哥试着相处呢,你以为是我们啊,直奔主题?”

“那你哥也是个成年人啊。”曲晚肩膀碰了碰他,“你哥不会没谈过恋爱,不会整吧?”

她一噎。

南宸谈没谈过恋爱,她没问。

毕竟这是哥哥的私人问题。

但她也隐隐猜到了。

她哥确实没谈过。

曲晚拍了拍胸脯,“要不,我来试一试?”

“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害,我这是助攻!难道你不想看看那小姑娘对你哥有没有想法?两个恋爱白痴在一起,得多久才能上道哟!”

她笑,“你不怕白厉吃醋啊?”

“怕什么,他醋了,我回去睡了他,就哄好了。”

阮颜咋舌。

难以想象…

曲晚说上就上,把南宸给叫走了。

温栗倒了杯果汁,忽然朝他们的背影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廷洲给孩子分好蛋糕,朝身侧的白厉看了眼。

看到白厉也有这时候。

爽到他了。

故意提了热搜一嘴。

白厉把刀叉放下,很无语地看他,“恢复记忆了,爽了?”

傅廷洲点头,“看你吃瘪,是爽了。”

他敛了笑,“我找你老婆叙叙旧?”

傅廷洲,“……”

曲晚把南宸叫走,几分钟没回来,温栗喝了几杯果酒,郁闷地坐在那。

十分钟后,南宸才返回。

曲晚绕到白厉身后,趁其他人不注意,往他腰上摸了把。

他回头,曲晚怼上他唇。

亲了口。

他皱眉,没有不悦,纵容她的胆大包天。

曲晚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眉头舒展,“你倒是没事找事。”

她挑眉,“我喜欢看你吃醋!”

傅廷洲烦死这一对了,挪到自己老婆身旁,“我也要亲亲。”

阮颜拿起桌上的果汁,“不亲。”

傅廷洲吻她脸颊,“我亲。”

阮颜,“……”

真是服了。

其他人都看到了,自是羡慕两人的感情。

吃过蛋糕,差不多十点,这场生日宴会的热闹也落幕。

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佣人开始收拾现场。

南战跟南夫人带着外孙进屋。

阮颜望向温栗跟南宸,走过去,“哥。”

南宸回过神,“嗯?”

“你喝了些酒,就不要开车了。”说完,看着温栗,“你住下吧,南家房间多。”

温栗刚要婉拒,南宸开口,“不用,我送她回去。”

阮颜顿住。

没好在强求。

她跟傅廷洲进了屋。

院外,只剩下收拾的佣人,与他们两人的身影。

温栗抿了下唇,“你喝酒了,开车属于酒驾,我自己打车回去吧。”

他是喝了些,但量没到,松了下领带,“你不高兴吗?”

她移开视线,“没有不高兴啊,你外甥生日,我挺高兴的。”

“高兴吗?”南宸扯下领带,晚风拂过他衣领,他淡淡一笑,“我看不出你高兴。”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风穿过两人之间。

他身上的酒气,与香皂的清新一同窜入她鼻间。

下意识发现,是靠得太近了。

温栗脸颊略微发热,“我…有不理你吗?”

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过分疏离了?

可是,他跟那个女人…

关系不清不楚的,若不是南阿姨喜欢她,他不会看上她这样的女孩吧。

温柔说得没错,论长相,她是不及温柔那样的艳丽。

论家世,也不及温家。

她觉得,这些日的错觉无非就是因为这婚事…

倘若没有这婚事。

她也就不会有那些荒唐的想法。

温栗回过神,看着他,“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不用送我。”

她刚要走,手臂被人握住。

南宸把她拉回身前,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清醒着,“是不是因为曲晚?”

曲晚…

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吗?

南宸很不愿意按照曲晚的意思,但事实证明,曲晚的主意,是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