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行者的石碑
军历2552年7月20日1512时登上E－419鹈鹕运兵船的叶凯好奇的打量眼前有着精致脸庞的黑发亚裔女军官。
“我是凯斯舰长的副官日吉和子中尉，凯斯舰长派我送你到第三区安全研究所。凯斯上校和哈尔茜博士在那里等你。”日吉和子中尉以一种刻板无机质的声调向叶凯宣布了此行的目的地后，就紧闭嘴巴开始翻阅手中平板电脑上的资料。
本想打招呼的叶凯讪讪的摸了摸下巴。
“这里是克敌铁锤号，士官长，欢迎登舰，我们马上起飞。”E－419号的女飞行员则用一种欢快的声音向叶凯打着招呼。叶凯被这一冷一热的待遇搞得有些发傻，不知如何反应的他只好自顾自的走到中尉的对面坐下。
鹈鹕运兵船很快将叶凯和日吉和子中尉送到了一片由灰色高楼和白色圆顶试验场组成的军事禁区，凯斯上校身着一身黑色便装等在停机坪。日吉和子中尉当先走下飞船，“任务完成”。日吉和子中尉向凯斯上校立正行礼。叶凯紧随日吉和子中尉走下飞船。
“斯巴达117前来报到，”叶凯也向凯斯上校行礼道。
“放松中尉，我已经下班了。”凯斯上校先笑着和日吉和子中尉打招呼。“你恢复得很不错，士官长。”凯斯上校转头和叶凯打招呼。
“如果长官没有别的任务，请允许我先行告退，秋风之墩号的整备工作才刚刚开始。”日吉和子中尉毫不理会凯斯上校的放松言论，继续用那一板一眼的音调请示。
“好吧，辛苦你了，你可以退下了。”凯斯上校有些无奈的将日吉和子中尉放行。中尉再次行军礼后迅速登上克敌铁锤号离开。
“来吧，哈尔茜博士在她的办公室等你。”送走日吉和子中尉的凯斯上校转头对等在一旁的叶凯说。
被做了两次全身扫描，并被要求换掉全部衣物的凯斯上校和叶凯终于在20分钟后进入了哈尔茜博士办公室所在的第三区安全研究所Ω侧楼。
博士还是记忆中的老样子，灰色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着，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疲惫但也掩饰不去眼角眉梢间的一抹调皮神色，让初次见到她的人很难想到她的真实年龄。“好久不见，斯巴达117。”哈尔茜博士一边打招呼一边随手调节着办公桌上某种机械装置的全息原始模型，一身古希腊服饰的德雅正在记录着什么。
“你好，哈尔茜博士。”叶凯郑重的行了军礼。
“凯斯，你自己照顾自己吧，休息室在三楼。”叶凯满头冷汗的看着哈尔茜博士随手将花了20分钟送自己过来的凯斯上校打发走。“你说你从那块黑色岩石上读到了一些先行者的情报。”哈尔茜博士用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着叶凯。“就是因为这个，你傻乎乎的挨了一炮。”博士的声音充满了调侃。
叶凯的身体不自觉的在博士的眼光下绷直，直觉或是John过去的惨痛经历告诉他最好不要继续这个话题，“那块岩石上记录了一个被先行者称为04特区的特殊系统，好像还有部分星际坐标。”叶凯决定直接进入主题引开博士的注意。
“部分星际坐标？”博士的注意力被瞬间引开，“你现在已经能读取改造时被灌输的知识了么。”
“读取很难，但看到相应物品就已经可以启发出具体信息了。”叶凯感觉松了一口气。
“是吗···”哈尔茜博士随手在办公桌上调出黑色岩石的全息图像，“过来试试，看你能不能把上边的全部信息解读出来。”
叶凯上前盯着黑色岩石的全息图像，但是却没有触发到任何信息回应，“全息图像好像没有反应，也许要原物才能触发。”叶凯有些无奈的挠挠头。
“看来不仅仅是可视信息保存呢。”哈尔茜博士自言自语了一下然后马上下达命令，“德雅，通知军情局分析课马上将斯巴达117在奥克坦纽斯座δ星系第四行星蔚蓝海岸城缴获的岩石标本送回。”德雅的身上绿光闪过，这是她通信中的表现。很快德雅就得到了回复，“分析课的安德罗博士说他们的分析还没完成，最早明天才能送回岩石标本。”
“告诉安德罗，如果他的分析不能告诉我们黑色岩石上到底记载了什么的话，就不要浪费军情局有限的资源和无辜公民的税金了。”哈尔茜博士不屑的道。
“要就这样发过去吗”，德雅小心的再次确认。
“一个字都不要改”，哈尔茜博士毫不犹豫的确认然后盯着叶凯，“你是一定可以解读黑色岩石上记录的信息的吧？你是不会让我在安德罗那种低能面前丢脸的，对吧？”
面对哈尔茜博士饱含威胁的眼神和语气，叶凯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始快速点头。德雅则在此时接到了回信“安德罗博士说他等着看您的精彩分析，岩石标本已经转运回实验室，ETA时间1607时。
“还要好一会啊。”哈尔茜博士表情突然一肃，“斯巴达117，你来得正好，你们的新装甲已经到了最后测试阶段，但有一项新技术还需要一个志愿测试者。”
“斯巴达117志愿完成测试。”就在叶凯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嘴巴已经下意识的说出了同意的话语。
“很好”哈尔茜博士站起走向办公室右侧的小型电梯并示意叶凯跟上她，高速电梯很快将博士和叶凯带到了一间庞大的实验室，各种雷神装甲的部件被固定在几十台不停运转的仪器中。哈尔茜博士走到一片装置了无影灯的手术区，伸手拍拍白色的手术台示意叶凯趴到台上，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让叶凯很有逃跑的想法。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到了手术台上。
“我发明了一种新的精神连接技术，可以让你们直接使用精神与AI进行信息交流，现在我就为你植入这种使用新技术的精神感应芯片，它会升级你的神经感应信号系统。”叶凯感觉颈部传来一阵刺痛。
“很痛吧，很抱歉。好消息是我的麻醉药用完了。英勇到硬接圣约人离子炮的你一定可以轻松忍受这种轻微的痛苦吧。”她果然是在为蔚蓝海岸城的任务生气，叶凯在痛苦的刺激下精神高度集中迅速分析出博士的情绪变化。
“不过这只是开始哦，坏消息是我的医疗顾问说如果再不麻醉的情况下，这种芯片在激活升级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到生不如死啊！”哈尔茜博士轻扬的声调中，一种剧烈的刺痛伴随剧烈的神经烧灼感传遍了他的全身，自诩拥有强大抗痛天赋的叶凯眼前一黑就直接昏了过去。
叶凯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哈尔茜博士的办公室沙发上，颈部的伤口还在传来一阵阵刺痛，熟悉的热流刺激下叶凯恢复了行动能力。他轻轻用力变化姿势坐到了沙发上，然后就看到哈尔茜博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手中轻轻抛接着自己从蔚蓝海岸城带回的那块黑色岩石，“醒得很快嘛！”
“试验成功了吗？”不敢再与博士讨论自己的恢复能力，叶凯急忙将话题转到刚刚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实验。
“德雅，准备连接。”似乎是认为叶凯得到了教训，哈尔茜博士轻易地放过了正自神经紧张的叶凯。紧接着叶凯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波动划过了他的脑海，伴随轻微的阵痛。叶凯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思绪和另一种意识产生了连接。
“你有些紧张。”德雅的声音似乎直接从叶凯的脑海响起。
“连接成功”这次德雅的声音是从哈尔茜博士的办公桌方向响起。
哈尔茜博士将黑色岩石交到叶开的手里，“试着读取岩石上的信息，尽量保持你的情绪稳定。德雅会同步读取你读到的信息。”
“好的，”叶凯再一次将黑色岩石握到手中，几乎是他刚刚将目光集中在岩石表面的奇特纹理上，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就开始划过他的意识，叶凯能理解的只是文明道碑、04特区备录、武器、研究、应对方案等几个简单的文件标头剩下的就是一个以他无法理解的方式记录的数据包，尽管叶凯无法理解数据包中的内容，但脑中的先行者文明传承似乎告诉他那就是04特区的具体坐标。
“数据读取成功，根据斯巴达117的意识回馈分析，先行者将这种记录信息的岩石称为文明道碑，这块道碑记录了一个被先行者称为04特区的武器研究系统和前往那里的具体坐标，但由于和我们人类的星际跳跃坐标书写习惯不太一样，具体的坐标还要进一步分析。”德雅一边闪闪发光的做着数据分析一边向哈尔茜博士汇报到。
“联系联合国太空司令部罗兰.弗里蒙特将军，联系军情局，我们抓到大鱼了。”哈尔茜博士兴奋的说。“我们要马上开始制定对付圣约人的新计划了，至于你。”哈尔茜博士扭头对被庞大数据流冲击的还有些晕眩的叶凯说：“给你一个新任务，这里储存有大量历年挖掘出的先行者文明遗迹残骸，你去配合德雅对那些残骸进行分析和数据记录，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这种文明道碑。”
“是，女士。”这是惩罚，她还没有消气，这是叶凯听到大量这个代表庞大数字的形容词后的第一反应，然后叶凯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找到哈尔茜博士试图改变未来的计划是否是一个错误，但不管未来是否改变，当叶凯看到第三区安全研究所只能用吨来计算先行者文明遗迹残骸时他感觉自己最近的一段时间必定暗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