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挖墙脚
“呵呵，年轻人就是火气旺，这次会谈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你们结仇来的。
作为一只老狐狸，齐武笑着打了圆场，不等杨曦开口，他随即问道：“对了，听说你在打倒阶段5的时候发射轨道炮，而且还把它搞到不能修复的地步是吧。你知道那玩意有多重要吗？”
我貌似只按照圣天子所说的步骤运行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发炮啊。怎么了？这家伙还是坏了吗？真娇贵！
杨曦忍不住这样想道。
天梯虽然有损坏，其实并没有齐武说的那么严重，关于这个假消息被放出来，也是为了让民众更加相信天蝎座是被天梯杀死的罢了。
“你想说什么？”
“战争这回事，只要占据敌人的上空便能获胜，这个道理从孙子兵法的时代就有了。在山丘射箭的军队会获胜，用飞机在敌人头上扔炸弹的军队会获胜，用卫星监视敌人行动的军队会获胜——那么未来呢？你搞坏的轨道炮原本要移到月球表面，是个能从月球狙击地表原肠动物的次世代兵器。你这个臭小子却把它......”
似乎把天梯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了，齐武居然越说越激动。
听了他的话，杨曦不由冷笑。
“如果将轨道炮架到月球表面，真的只会针对原肠动物使用吗？”
“呵呵，当然不会！看样子你还挺聪明的嘛，就如同你的想像。这都是要作为次世代的吓阻武力之一，以便将日本推向世界超级大国的布局。”
“你想用暴力威胁他国吗？”
按捺不住的圣天子从旁插嘴，不过齐武只是轻笑几声，缓缓起身夸张地张开双手：“圣天子大人，你还真是没有愿景。我们必须考虑完全消灭原肠动物以后的世界。日本应该要成为超级大国君临世界。你应该也发现了，十年前，世界列强的国家机能被原肠动物大肆掠夺到几乎无法运作。然而十年后的今天。从那次前所未有大浩劫当中最快复兴的国家，有权利获得次世代的全球领导地位。而日本必须以此为目标。这才是宏观的伟大设想！妨碍我的人、无能的人，以及不跟从我的人都会被我全力排除！”
圣天子无言以对。这番话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对自己以外的其他地区国家元首宣战吗？
也有暗地盘算超越其他地区的国家元首，但是会直接说出口的，大概只有他了。
世界的数学家与统计学家曾经费尽心思计算人类驱除所有原肠动物的机率，但却得到绝望的数字。然而即使到了这个地步，齐武还想杀人。
如果室户堇也在场，大概会摆出一切如她预料的表情说些“人类是和平惯了就想战争，战争惯了就想和平的愚蠢生物”之类的话。
这时气氛突然一转，齐武不悦地用力跺地：“但是你这个臭小子......竟然让轨道炮超出负荷。变成一堆废铁。践踏我的远大梦想，真是罪该万死！”
杨曦感到很奇怪，这次的会谈不应该是两个地区的首领进行吗？怎么这个齐武一直在与自己说话，反而无视了东京区域真正的领导人圣天子？
看到杨曦一脸无奈的表情，齐武突然话锋一转，“幸好我也有领导者的宽容大度，不是不能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齐武坐在沙发上探出身子：“你打败了前ip排行一百三十四名的搭档吧。杨曦先生，东京地区这种脆弱的地方迟早会灭亡。如果不希望在五年后变成亡国奴，就到我这里来。我们两人一起打下其他国家。举杯欣赏创世风景，想必会是人生一大乐事！”
得，搞了半天，原来是挖墙脚的！
得知他的真正目的。杨曦乐了，而圣天子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面无血色地圣天子想要离开，杨曦却伸手制止她。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傻话的话，那么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
齐武充满执念的眼眸浮现疯狂之色。一边挥手一边用力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要拉拢一切有力量的人，让他们在我的麾下工作！我的意志就是日本的意志！日本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圣天子静静地将双手放在礼服上，伸直背脊：“齐武总统。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吧？”
齐武仿佛瞬间泄气一般咋舌，“是啊，可以。”挥手开口。
又过了两小时，第一次非官方会谈结束。
会谈唯一称得上是成果的内容，就是圣天子与齐武彼此理解，双方是绝对无法相容的不共戴天之敌。
坐上回程的礼车时，周遭降下浓密的夜色。
在车里漫长等待的夏世居然没有睡着，这倒是让杨曦感到惊讶，毕竟她是个小孩子......
至于夏世的回答则是很简单。
“虽然有哥哥大人在，但这次的委托也有我的一份，作为哥哥大人的搭档，我怎么可以玩忽职守给哥哥大人丢脸？”
懂事的孩子真可爱！
杨曦一连欣喜的将她抱在怀中狠狠亲了几下，小夏世可爱的脸上又沾满了口水。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夏世都会露出困扰的表情。
在杨曦的怀中，夏世暗暗想道：如果车辆能够平安无事返回圣居，第一天的委托就算顺利完成。今天没发生任何事，应该要感到开心吗？
抬头的夏世发现坐在正对面的圣天子依然保持上车后双手放在膝上交叠的优雅姿势，朝幽暗的窗外投以阴郁的表情。
虽然不知道会谈的内容，不过聪明的夏世也能猜测出结果肯定很不如意。
“哥哥大人。”
轻声呼唤着还在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促进者，夏世用眼神示意他是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圣天子大人。
见状，杨曦无奈的点点头。
“圣天子小妹妹，别那么难过。”
圣天子对杨曦的声音有了反应，缓缓挪动视线：“我没有难过......”
到这里，她静静点头：“或许有一点...大概是因为我一直默默相信，只要诚心待人必能获得对方的理解，也正因为如此更加感到失望。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可是被您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您准备和齐武总统打起来呢，能够信守承诺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吗？难道你就不想看到我把那家伙狠狠揍一顿？”
“这个......”
愣了下，圣天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与以往严肃表情不同的笑容，“当然想！非常想！不过，您当时的身份可是我的护卫，而我是东京区域的代表，如果您真的动手把齐武总统打了一顿，恐怕今天就无法善了了。”
“善了？呵呵，圣天子小妹妹，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十六岁少女，你确实很成熟。但是作为一名手辣心黑的政治家，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刚才齐武说的话你大概也听明白了吧，这货完全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排除异己的疯子。你拒绝了他...或者说，我拒绝了他的邀请，都会被他当成是敌人，或绊脚石一般的存在。对于绊脚石和敌人，你觉得以齐武的性格应该会怎么做？”
“什么？...难道......”
反应过来的圣天子紧张的环顾四周，一时间充满了危机感。
“行了，放松点，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谢谢。”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圣天子从小型冰箱取出蜜桃汁，倒进玻璃杯，然后递给杨曦。
“谢谢。”
接过蜜桃汁，杨曦小小喝了一口，随后将自己喝过的那一面放在夏世嘴边。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夏世对圣天子投以歉意的眼神，缓缓张开了嘴。
对于这两人“秀恩爱”的一幕，圣天子早已见怪不怪。
微微一笑，将蜜桃汁一饮而尽。然而，随着冰凉的糖分便融入五脏六腑，圣天子反而觉得更渴了。
再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全部喝下，圣天子突然抬起头来，以有如喝完毒酒充满决心的眼眸凝视杨曦。
“杨曦先生，最近谣传齐武总统与外国关系匪浅。”
“然后呢？”
杨曦毫不在意，继续你一口我一口的与夏世分享着杯中的果汁。
“据传美国与其他诸国秘密与齐武先生接触，在资金、武器方面支援他。”
“外国得到什么好处？”
“钬。”
圣天子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钬可以制作民警使用的武器、弹药，还是划分人类与原肠动物界线的巨石碑素材。这些都是对原肠动物作战不可或缺的东西。像日本这种领土小的国家还好，但是像俄罗斯或美国这种大国，为了收复被原肠动物夺走的国土，需要大量的钬。然而根据估计，即使是将仍埋在地底的所有钬都挖出来，也不够将全世界的大陆从原肠动物手中抢回来。您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杨曦很能理解她所说的话。
地球的各种矿物资源分配不均。例如中东石油特别丰富，南非富含黄金与钻石。而钬集中在火山列岛，里头产量最突出的就是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