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面条

医馆,后堂,整齐的青石砖,一张小巧的红木圆桌之上,是个一大大的青瓷碗。

盘旋成小山一般的面条一根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葱花和绿叶的巧妙搭配,再加上一碗热腾腾的清汤和一个娇嫩的荷包蛋。拿着筷子的零零发仿佛忘记了自己的一切。

零零发很饿,无论是谁,如果一晚上奔波劳碌个不停,那么他的肚子里面,想必定然不会太饱。

“你知不知道,昨天夜里,皇宫里面,发生了许多大事……”零零发一边搅动着碗里的汤面,一边对着他的老婆问道。

零零发的老婆双手仿佛一个草丫一般撑着下巴,盯着零零发的眼睛,开口说道:“我知道啊,八月十五,自然是热闹的很。老公,不知道皇宫里面的月亮,是不是比皇宫外面的大许多呢?”

此时的零零发摇摇头,对着自己的老婆说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除了下面条!”

此时零零发刚刚准备吃面,便忽然之间感觉到一股劲风传来。随后,一刹那的功夫,零零发的筷子便登时被他老婆按在了桌子上面。

此时零零发的老婆满目煞气的盯着他,仿佛被空气冻结的气息使得零零发低下头,再也不敢抬头看自己的老婆。

良久,零零发终于开口说道:“保龙一族上一代零零发传下来的锁链已经被我用掉了,从此以后,我恐怕只能继续当我的大夫了。”

发嫂说道此时开口:“没有关系,以你聪明的头脑,不管干什么,都一定会成功的!”

零零发说道:‘拜托你不要再说我聪明了。‘

发嫂说道:“可是你的发明真的很棒啊。”

零零发问道:“谁说的?”

发嫂说道:“我说的。”

“贵姓啊?”

“姓刘啊!”

“哪一位呀,阁下?”

“你老婆啊!”

“靠!”

“靠!”

此时零零将筷子放下,吼道:“哎,你不要靠我啊!”

发嫂回道:“是你先靠我我才靠你的哎。”

零零发摇摇头,嘶吼道:“现在全世界只有你称赞我有什么用呀?”

发嫂则是说道:“我才不管它有没有用,我就是觉得你很棒,你棒我当然称赞你了。”

“你不懂我说的话!”

“那你想说什么呢?”

零零发继续吼道:“你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事已经很辛苦,我有多辛苦你知道个屁呀!”

发嫂说道:“对呀, 你每天出去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相信你做的是好事,谁得罪你了,你去把他骂回来,你不要拿我当出气筒!”

“因为我跟你熟啊!”

“那我就活该倒霉呀?”

“不怕坦白的告诉你,没错!”

发嫂此时愣愣的问道:“所以你就.....”

零零发大声开口道:“就拿你当我的出气筒!不服气呀, 走啊? ”

随着零零发伸手一挥,桌上的青瓷碗登时便和地面做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

当零零发转过身子,他先是摇摇头。随后大步走向房间里面的一张桌子。

桌子下躲藏的发嫂弱弱的问道:“你为什么每次都知道我躲在桌下面?”

零零发无奈的说道:“你每次都躲在桌下面啊,我有什么办法能够不知道你躲在桌下面呢!拜托你用点脑子想一想,再找几个新的地方来躲,好让我有一点新鲜感好吧!”

发嫂此时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不躲在桌下面,我怕你找不到我嘛!”

零零发此时双手抱头,大喊道:“啊!!!!!!!!我真受不了你!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拜托你好不好,老婆,你不要这个样子,谢谢!”

发嫂说道:“哎,我只是一个血肉之躯,你每次都这样骂我,我不知道哪天我忍不下去了。”

零零发指着对方说道:“忍不下去你就走呀!”

发嫂说道:“我去洗澡了。”

零零发追着说道:“我叫你走呀!”

发嫂此时顿了顿,转过身问道:“你会不会肚子饿呀,我下碗面给你吃?”

此时零零发整个人都好像呆住了一般,良久,他忽然一把上前,抱住了自己的老婆,不住的开口说道:“对不起呀,是我不对,我发神经!”

而就在此时。医馆的大门上,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抱着老婆的零零发此时不耐烦的大吼一声:“今天停业一天。明天再来!”

然而,一阵仿佛耳边一般的轻笑之声却自大门之外飘飘****传来:“阿发,是我,我来可不是看病,而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此时零零发赶忙放开自己的老婆,说道:“是张大夫,我去开开门,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就在零零发准备向外走出的时候,张平的声音已经继续传来:“不必了。阿发,一个月之后,我恐怕就要离开了。下个月十五,我会和另一个人在太和殿之上决战,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希望到时候还可以见你一面。告辞!”

张平的声音清晰而绵长,隐隐还有一点点回音盘旋其中。听在零零发的耳中,好似有人在耳边说话一般。

待得零零发打开大门,清晨街道上零星的路人和对面紧闭的医馆,这就是零零发眼中唯一能够看到的一切。

发嫂此时跟了出来,拍了拍零零发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老公。”

零零发摇摇头,说道:“没事,老婆,我想吃面了!”

京城的清晨寒气未消,入秋,更是为这里增添了些许寒意。然而,为了生计奔波的人们早早便已经离开自己温暖的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条长长的扁担,两筐子新鲜的豆花,再加上火炉上那一张张即将出锅的煎饼。京城的早上,瞬间充满了香的味道。

马车,特别是豪华的马车,和绸缎衣服一般,在这个年代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似这等人,向来是不肯屈尊降贵,到这种市井小摊来的。

然而今天,不仅有一位身着绸缎长衣,身披大红披风的年轻公子来此。一架又大又漂亮的紫色马车,也听在了这个小摊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