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陈修不停不休,时不时也就只是多喝一口水的事情。

它就像是一个机器人。

患者们紧张而来,高兴而去。

就在陈修快要厌烦之时,外面传来了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一伙人推开人群,缓缓走了进来。

“哼,就是这个小子吗?离经叛道,坏我中医名声。”

来了。

陈修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对手。

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两鬓斑白,鹤发童颜,看着上了年纪,却依旧是健朗无比,身边跟着两个年轻人。

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脚上则是一双老北京布鞋。

看着有些朴素。

而另外一个,形态俊朗,但是脸上却带着几分傲气,此时看着陈修,也是满脸的不屑。

而在这三人身后,跟着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

显然,这便是云家人了。

“老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晚辈在此治病救人,怎么就成了坏中医的名声了?”

“年纪轻轻,看你不过二十几许,中医重担,又怎么可能靠你这等青年晚辈担当得起?恐怕,你是都没有怎么学的明白,就在这里满口胡言了吧?”他一脸笃定的看着陈修。

而此时,周围的病人也不在按秩序排着队了,而是走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

为首的老者,他们也都认识,正是云家早些年请来的客卿,中医界的老泰斗,许儒攸。

此人一生醉心学术,在中医界的名声极高,算得上是国宝级的人物。

陈修本以为来的会是陈家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许儒攸这等人物。

这位老前辈,在中医协会当中,担任副会长,名望极高,而且他在中医这一方面也的确是深得人心,不管怎么样去想,陈修都不相信,这位老前辈竟然会跑到自己这边来踢馆?

“没有想到,许会长竟然会亲自到这边来啊。”

“说的也是啊,陈修既然是中医,又怎么能够让中医协会的副会长如此鄙夷?这里面难道真是有什么隐情?”

“别是这个家伙真的沽名钓誉,在这边胡乱看病吧?”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间也都被许儒攸的名声给镇住了。

两个年轻人搬了一张椅子到许儒攸的身后。

然后搀扶着他缓缓坐下。

“前辈,我虽然年轻,但是也不代表着,我所学都是虚的,中医博大精深这的确是要承认。但是我跟您一样,打小醉心学术,对中医的了解跟学习,恐怕也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

“是吗?可是依我之见,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许儒攸冷笑一声。

招了招手,便看到两个病人被送了上来。

“他们都是先前在这里诊断过的,但是如今都已经病入膏肓,而且都还是吃了陈医生的药,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老朽本来不想管,但是谁曾想到你竟如此玷污中医的名声,草菅人命,我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管?”

看着许儒攸愤怒的样子,陈修则是将目光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眉头微微一皱。

这两个人,他的确认识,早些天来这边看病治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怎么会病入膏肓呢?

此时只是瞄了一眼,也能确定,他们的身体状态非常差劲,底子很虚,气血不足。

的确是病的不清。

可是,这又为什么呢?

看着此二人,陈修认真端详,却依旧没能找到他们病情恶化之谜。

而且以自己的手段,也断然不能叫事情变成如此境地。

“许老先生,这两个人的确是经我之手治疗的,不过您应该也知道,我是陈家人,他们当时的病情都算不上多么严重,不过只是一些小的疑难杂症,只需要吃药调理,一段时间便可痊愈,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哼,我听说陈医生早已经被逐出陈家,之后又是靠着各方手段,这才成功继任陈家家主之外,说到底这么多年来你对陈家一脉真学,根本没有过了解,又谈何能够施展其中功效?”

许儒攸一脸坚定的看着陈修,神色之中,更是带着几分不屑。

今天,他不是来踢馆的。

他是来伸张正义的,此刻的两个病人,看着也是极为愤怒。

此时,旁边一脸傲气的男人说话了。

“我看什么陈家家主,根本就是一个骗子,说什么自己继承衣钵,手段高明,还在这里玷污云家的名声?这些年来云家在京都治了多少病人,甚至在国内,也有不少人千里迢迢跑到云家来治病,而仅凭你一个人,也想要诋毁云家的贡献吗?”

“你又是谁,我在跟长辈说话,岂是容你说话的时候?”陈修神色一冷,瞪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后者哼了一声,满脸骄傲。

“我是谁?”

男子嗤笑一声,而后满脸张狂:“这位是我的师父,中医协会副会长,许儒攸老先生。这边这位,则是我的师哥,孟和昌。至于我,我是张霖。”

年少轻狂,张扬跋扈。

在这个男人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此时再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陈修面带着几分无奈。

若是之前,或许还真会有什么不同感想,但是到了今日,却已经是另外一种看法了。

很显然,此刻的张霖还不知道陈修的想法。

而许儒攸,此时也是淡然说道:“陈医生,你且解释一下,这两个病人的情况,又是如何?”

陈修走上前,到了其中一人面前,而后低声问道:“我之前开的方子,你们按照我的要求吃了吗?定时定量,抓药的剂量,你们全都确定,没有问题吗?”

“陈医生,我们全都是按照你说的,按时按量,这都有记录的!”说话的这个男人看向陈修,满脸无辜。

而听完之后,陈修也就明白了。

栽赃陷害!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手段,但是用在自己的身上,也未免是太小看了自己的本事。

“陈修,我们这不是冤枉你吧,这两个人可全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吃药的,但是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敢说自己没有责任?”

孟和昌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