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9年,凯特·韦伯斯特出生在爱尔兰韦克斯福德市的一个贫困家庭中,父母都是工人。虽然一家人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富裕,可凯特的父母为人十分正直,在在邻里间有很高的威望。因为要长时间工作才能维持生活,所以凯特的父母不能陪伴在她的身边,缺少正确的引导和教育,让凯特逐渐染上了盗窃的恶习。她从小就会溜进街坊四邻的家中,盗窃一些小物件和食物,而且不管被抓到多少次,又为此挨过多少打骂,她都死性不改。

久而久之,在社区中,凯特的名字和盗窃挂上了勾,只要有人丢了东西,人们第一时间都会去怀疑凯特。15岁那年,凯特终于栽了个跟头,因盗窃被捕,凯特的父母视她为耻辱,趁着这个机会索性放弃了她。

出狱后,凯特没有悔改,而是继续盗窃,并且在1867年靠着小偷小攒下了一笔路费,离开了爱尔兰,前往利物浦继续生活。

凯特好逸恶劳,没上过学,除了盗窃以外没有其他的手艺,自然在利物浦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没有经济来源,凯特很快便身无分文,又做起了“老本行”——盗窃。可在利物浦盗窃的难度比在老家时高出了不少,所以凯特很快就栽了跟头。

1868年,凯特在盗窃一名贵妇时被抓了个现行,由于人赃俱获,警方从严处理,凯特很快被送上了法庭,因盗窃罪被判处4年监禁。

1872年1月,服刑满4年的凯特被放了出来,她老实了一段时间之后,觉得自己在利物浦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于是搬到了伦敦。在那里,凯特终于开始从事正经工作,在一些人家担任清洁工和女佣。可在当时女佣的付出和工资是极其不对等的,而凯特又是个好逸恶劳的主,自然会在工作之余动些歪心思“增加收入”——不是直接偷一些雇主家的钱,就是将一些值钱玩意顺走倒卖。

这样的工作养活她一个人还算可以,但凯特偏偏还十分风流,1874年4月,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但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因为那是凯特同时跟三个男人保持着关系,其中一人还是她犯罪的帮凶。

此前长期的行窃经历让凯特拥有了一定的反侦察意识,在她借工作之名行盗窃之实期间,凯特使用了不少化名,为的是避开警方的追查。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犯罪就总有露馅的那一天,1875年5月,凯特被伦敦警方逮捕,因36项盗窃罪被判处18个月有期徒刑。

1877年,刚刚出狱的凯特毛遂自荐,来到了米歇尔太太的家中,干了3个多月之后,才发现这家人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富裕,实在没什么好偷的,于是凯特便果断辞退了这份工作,又去到了安娜太太家当女仆,干了不到1个月就偷了主人家的首饰,愤怒的安娜太太报了警,凯特就又被关进了监狱。

别看凯特是个人人嫌弃的小偷,但她还是交到了一位真心朋友。这位朋友名叫莎拉-克里斯,也是一名女仆。在凯特服刑期间,莎拉一直在帮忙照顾她的小儿子,两人的交情可见一斑。

1879年1月,莎拉意外的病倒了,由于雇主家仍有雇佣女仆的需要,她便推荐了刚刚出狱的凯特替自己先干几天,以便雇主寻找新女仆。或许是害怕三进宫,这一次凯特忍住了盗窃的冲动,尽职尽责地工作,得到了新雇主的赞许。等到莎拉恢复健康,这名雇主有一个朋友需要雇佣长期女仆,凯特便被这名雇主推荐了过去。或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普通的推荐,会酿成维多利亚时期英国最臭名昭著的凶杀案之一。

凯特的新雇主名叫茱莉亚-玛莎-托马斯,是一位两次丧偶的老教师。自从第二任丈夫在1873年去世之后,茱莉亚太太一直独自生活在一幢两层高的别墅中。这位54岁的老妇人性格有些古怪,经常会和人拌嘴,还会根据心情突然出门旅行,邻居和亲戚都联系不上她,一消失就是几周。

茱莉亚太太还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她虽然不富裕,但每次出门前依旧要梳妆打扮和佩戴珠宝,想利用这种形象给人一种富裕的印象。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茱莉亚太太一直会雇佣一个女仆,但由于她挑剔的态度以及摸不清规律的要求,招来的女仆往往干个几天就忍受不了。

在雇佣凯特前,茱莉亚太太又一次骂跑了一名女仆,正在为招新人的事情发愁。这时好友推荐来了这么一位老姑娘,茱莉亚太太为了解燃眉之急,几乎没有面试就决定让凯特留下。

一开始,主仆二人相处得很不错,但是很快二人的关系极速恶化。凯特觉得茱莉亚太太实在太能挑剔,几乎是处处针对自己。在后来接受审判时,她曾这样说过:“起初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老太太,但逐渐发现这个人的可恨之处。在我打扫房间时,她常常跟在我的身后,对刚清扫完的地方进行检查,并大呼小叫地表示对我工作的不满,甚至要求我不断地返工,这使我感到生气。”

茱莉亚太太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除了她本身的性格如此之外,和凯特在工作时的表现有很大关系。这次她虽然没有偷东西,但懒散的毛病展现得淋漓尽致。卫生打扫不干净,衣服也洗得马马虎虎,更过分的是,凯特没事还老往酒吧跑,每次都喝得醉醺醺的。

除此之外,凯特的性格还十分彪悍,这让茱莉亚太太十分忌惮,到了后期她想和凯特共处一室都需要有朋友陪伴。忍无可忍之后,茱莉亚太太终于对凯特下了最后通牒——在2月28日工作结束之后就不必再来上班了。凯特不愿离开这里能让自己舒适生活的环境,于是苦苦哀求茱莉亚太太,想让她多留自己一阵,好趁着这段时间找新的雇主。软磨硬泡之下,茱莉亚太太才做出了让步,允许凯特在家里工作到3月2日。

正是这个决定,让茱莉亚太太最终丢掉了性命。时间来到3月2日,这是凯特在茱莉亚太太家工作的最后一天,下午茱莉亚太太给她放了半天假,两人约定好,凯特必须要在傍晚前返回,帮助茱莉亚太太更衣,之后送她前往教会。可是凯特的懒劲儿又上来了,在酒吧喝了个酩酊大醉,没能在约定好的时间回来。误了事的茱莉亚太太大发雷霆,两人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在争吵过后,茱莉亚太太走上二楼准备独自更衣,这时被激怒的凯特举着从一楼壁炉旁找到的斧子冲了上来,狠狠砍在了茱莉亚太太的胳膊上。茱莉亚太太在慌乱中选择逃到楼下,但她刚走到楼梯口,便被追上来的凯特推了下去。从楼梯上摔下来的茱莉亚太太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任由他人宰割,为了防止被邻居们发现,凯特最终选择用双手掐死了自己的雇主。

之后,凯特把茱莉亚太太的尸体拖到了厨房,扛到了案板上,然后就像肢解一头牲畜一样,把茱莉亚太太的尸体分成了小块,放到了灶上的大锅中去煮。接着,凯特面不改色地倒掉了大锅里的水,把煮熟的肉块捞起来放到了一个盆中,然后将整个厨房清理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凯特又开始动手来处理茱莉亚太太的骨头,她先是把茱莉亚太太的金牙拔了下来,去当铺换了6个先令回来,之后又把煮尸体煮出来的油捞出来,冒充牛油卖给了酒吧,还将煮熟的一些肉切下来当成肥牛肉卖给了周围的主妇。

在将这一切都处理完毕之后,凯特便使了一招狸猫换太子,开始以“茱莉亚太太”的身份自居,并把茱莉亚太太的房产挂到了报纸上出售。很快,一位叫罗伯特的先生便联系了凯特,表示对这栋房子很感兴趣,并与凯特约好在3月8日这一天见面,当天一切都进展得十分顺利,双方很快就敲定了价格。

第二天,凯特又以自己搬家的名义,让罗伯特去帮忙搬一个大箱子,等把箱子搬到里士满桥的时候,凯特给了罗伯特一些钱,让他帮忙去附近的小店买东西,只是罗伯特刚走没一会儿,就听见了重物落水的声音,等他回来时,那个刚才辛苦搬到桥上的大箱子已经不见了,凯特对此避之不谈,只是说了一句:“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人在做,天在看,事情并没有按照凯特想要的剧本走下去。第二天,那个大箱子被河水冲掉了下游5英里左右的浅水区,并被一个煤矿工人发现。工人当时以为这是哪伙强盗的脏物,可打开箱子后的景象把这人吓得不轻——里面是一些尸体的碎块。

就在同一时间,还有人在附件发现了一只断脚,受当时的技术限制,警方除了知道这些尸块属于同一人以外,根本查不出死者的身份。3月18日,伦敦警方还是没有线索,只能将这具无名尸体安葬。

就在警方为调查无名尸体奔走期间,凯特也在行动,她联系了工人,准备将这栋已售出的别墅中的家具全部卖光。3月18日,当搬家具的马车到达时,茱莉亚太太的邻居们感到非常奇怪,茱莉亚太太为什么会突然搬家?当他们去询问工人是谁雇佣了他们时,对方虽然回答是茱莉亚太太,但手指的却是凯特,邻居们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并立即报了警。

在警察赶到后,这批家具的买主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他在检查送货车的时候,发现了一封真正的茱莉亚太太的信件,警方越来越相信前者已经遭到不测。这个推断在那所别墅中得到了更多的证据,在那里,警方找到了血迹、炉膛里被灼烧过的手指骨以及锅里的脂肪沉积物。

调查进行到这里,伦敦警方终于将茱莉亚太太和之前的那具无名尸体联系到了一起,并对凯特发出了通缉令。通缉令里详细描述了凯特和她儿子的长相,并分发到了全国,很快,爱尔兰的一名警官发现,通缉犯和自己年轻时抓过的一个小偷长相基本一致。

这名小偷正是凯特,警官开始悄悄地调查凯特的家人,最终在她叔叔的农场中将凯特抓获!

7月2日,凯特被送往老贝利法院接受了长达7天的审判。在审判过程中,凯特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想将自己身上的罪撇得一干二净,甚至将那个想购买茱莉亚家的家具的商人和自己的好朋友莎拉卷进来,幸亏两人都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庭审中,警方还传唤了新的证人,是一个帽子制造商。他表示凯特曾在案发前一周来找过他,表示自己有一笔从姑姑那里继承来的珠宝想要出售,陪审团也是凭借这个人证认定凯特早就有谋杀意图,并最终判处她死刑。

即便如此,凯特还在挣扎,她向法官表示,虽然自己犯下了死罪,但恳请法官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饶了自己。为了验证凯特有没有怀孕,法庭又组织了一批女性陪审员和几名医生对其进行了检查,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眼看死亡已成定局,凯特终于在行刑前一天,承认了自己的谋杀罪。

1879年7月29日,凯特被处以绞刑,她这不知悔改的一生就此划上了句号。

好了,又一个罪犯伏法,案件到这里也就结束。希望这个案子不会成为你今晚的噩梦,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