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说起来红儿的卖身契还在府里,她若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后果她肯定无法承担。既然她说拿到食盒之后就没离开过视线,那我更倾向于从鼎丰斋离开的时候,这盒糕点就被人掉包了。”

老夫人刚才也是气昏了头,一时没想到卖身契这事儿。

阮挽摆摆手让人把红儿带走,“奶奶,我先让人把她带下去看管,等查到事情真相我们再看看要不要放她出来,若她真是冤枉的,我们再好好给她些补偿,您觉着呢?”

老夫人点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只不过这几个孩子今天都受惊了。”

“那我去给他们弄一副安神的方子,好让他们晚上不要做噩梦。”

将三个孩子安顿好之后,阮挽来到自己院儿中,正碰上黎夜过来报信。

“您一直让我派人盯着那孩子的住处,果然在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鬼鬼祟祟的试图进行窥探,对方身手不凡,差点儿连我的人也蒙混过去,我发现之后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发现那处简直就是个毒虫窝子!”

“我在墙头上这么一站,就看到那院子里的毒蛇正打的你死我活,还有几个老头指挥着自己手里的毒蜘蛛毒壁虎攻击对方……”

除了景王,没有人会关心那个孩子,所以说今天晚饭的毒蜘蛛一事,就是景王策划的。

“我知道了,你继续让人仔细盯着。”

这日,阮挽难得被皇后叫进了宫。

“不知阮小姐的成衣铺子近来生意怎么样呀?”

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阮挽只能谨慎回答,“有几个老客户时常来光顾。”

皇后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那看来铺子里就不是很忙了,正好本宫还有件事想交给你去做。”

阮挽眉头蹙了一瞬,“娘娘请说。”

旁边枫叶招呼人捧着一匹料子进了门,“阮小姐,这匹料子是陛下赏的,娘娘想用它做一身年节时穿的衣裳,为了匹配这料子上面的牡丹花,娘娘想要在这匹料子的袖口和下摆处都缝制上水晶,阮小姐可能做到?”

回到府里,阮挽就把宝云叫了过来,“你让他们到城里各大珠宝铺子去问问,有没有哪家有那种黄豆大小的水晶,衣服上大约需要四五百颗,不过为了保险,你就按照六百颗准备。”

说起来皇后所要求的水晶并没有那么昂贵,只是其是西洋那边的特产,各大珠宝铺子里不一定有,所以有些麻烦。

下午的时候宝云便回来了。

“小姐,我问了一下,其中一家铺子存货有一百颗水晶,其他的都没有卖的,只不过有家珠宝铺子的掌柜告诉我,过两日会有一批西域商人进城,他们手里很可能会有。”

阮挽心里面有了数,“那就再等两天,要是那些人没有,再找人去旁的地方找也不急。”

两天之后,西域商人进城,宝云带来的消息说因为他们要的量太多,所以那些商人有点儿坐地起价的意思,不得不请阮挽亲自过去谈。

听了之后,阮挽带了几张银票便来到了那行西域商人下榻的客栈,但商人没见到,反而见到了阿吉勒。

“要见阮小姐一面还真是困难啊!”阿吉勒话音落地,房门便从外面被人锁死。

阮挽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人,“你早知道我要找水晶,所以故意放出假消息骗我过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吉勒哈哈一笑,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是早就对阮小姐说过我的心意了吗?我听说这次的事情是皇后交代你做的,皇后交代的你要是完不成,那到时候你的成衣铺子也不要开了。”

阮挽眼睛一眯,“你在威胁我。”

“那怎么能叫威胁呢?”阿吉勒无奈的摊了摊手,“说起来我是真心实意想要你做我的王妃的,只要你应下来,你要的那些水晶我立刻就可以给你。对了,我听说你们洛国人还要聘礼是吧,你想要多少直接开个价,只要你愿意跟着我回北墨,这些都好说。”

说完连续两杯酒下肚的阿吉勒站起了身,直接向着阮挽靠近,“阮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说着这人直接伸出手向着阮挽的腰间袭去,阮挽拽住人的手腕反手一拧,紧接着一脚踹在这人膝弯上!

“啊!”

“阮挽!你疯了吗!敢对我动手!”

阮挽丝毫不怵,直接用力一把将人脸朝下摁在地上,“皇后为什么突然要找我做衣服?这事儿是不是你们本来就串通好的?”

阿吉勒一开始还试图嘴硬,于是阮挽先用银针封住这人几处大穴,然后直接抓着人后脑勺的头发就往桌子上撞!

这人几次三番试图对她动手,实在是让人恶心。

阮挽下手是毫不留情,只是四五下,阿吉勒嘴角便见了血。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是左颜彬——”

“他说他姐姐是皇后,他可以帮我……对,是他主动要帮我的!”

临走时,看着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阿吉勒,阮挽弯腰捡起了其遗落在地上的一枚绿松石的坠子,上面还刻有阿吉勒的专属王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她见过的这人随行侍从中,每个人都有一枚类似的坠子。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景王被皇帝叫进了宫。

“景王,朕得到消息,说你有一个流落在外,如今已经十六岁的儿子,是不是有这回事?”

这语气像是在闲谈,但其中的杀意却无法掩饰。

景王跪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郁,“陛下,臣弟不敢隐瞒,臣弟也是几年前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儿子的,那孩子的生母是青楼女子,臣弟一开始也无法确认这孩子的身份,只是后来那孩子和臣弟越长越像,臣弟才忍不住一颗慈父之心,写信对其进行教导。”

“啊,原来如此。”

没有子嗣的景王不足为惧,但有了继承者的景王,皇帝不得不忌惮,毕竟谁也不知道刚刚景王说的这些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行了,你先起来吧,朕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下罢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