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咳的耳朵都红了起来,阮挽难得生出那么一丝愧疚,她凑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啦,我实话告诉你,我是你嫂子。”
“咳!咳咳!”
季星辰当即咳的更厉害了,他努力的抬起手,颤抖的指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还想骗我,真当我是个傻的嘛,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阮挽端正神色,“差不多的谎言,我有必要骗你两次?你还不用你那小脑袋瓜好好想想吧,这院中的麻雀都被你惊走了。”
季星辰深吸一口气,憋住,半晌之后憋的脸色通红的他终于止住了咳嗽,只不过此时他看着阮挽的视线还有些惊疑不定,“你真是师兄的人,我的嫂子?”
阮挽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儿揽住了沈炼的手臂,“这样够不够你相信我说的话?”
季星辰眼珠震颤,半晌之后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句,“那这我得赶紧写信告诉师傅呀!”
师傅之前都一直以为他这个师兄会孤独终老呢!
沈炼一如既往的淡然,“随便你。”
终于送走咋咋呼呼的季星辰,阮挽这才同沈炼说起阿吉勒的事情,“北墨一族怎么会派了这么个人来?我虽只同他交谈几句,但也察觉出这人愚笨的很,做事只知道随着自己的心意完全不顾后果。”
“阿吉勒上面有十一个王兄,族中自然轮不到他说三道四,我观其言语之中多有得意,十有八九这回的差事便是他主动向北墨王求来的,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北墨王根本就不对这次阿吉勒寻求粮食布匹的事情抱有希望,不然也不会只派这一个不中用的儿子过来。”
阮挽明白了。
这意思就是她根本不需要在意阿吉勒北墨王子的身份,因为这人即便是在北墨族那边都是可有可无。
“若是他再搅扰你,杀了他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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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给阮青青喂下药丸之后第七日,景王终于找上门来了。阮挽假装不知对方此次来意,“今日是什么风竟然把王爷吹来了,我这可真是有失远迎。”
景王倒是直白,“阮小姐这是在装糊涂?青青她好好一个人被你害没了性命,阮小姐就不想给我个说法吗?”
阮挽面上无辜的很,“王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与阮青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又何来害她一说?”
景王眯了眯眼睛。
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其实已经将近一年了,他看得出来,这一年中阮挽变化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少了些之前的沾前顾后,多了些底气。这也难怪,毕竟阮挽明面上有皇上和纯贵妃的宠幸,背地里又有沈炼撑腰,这也就意味着阮挽这一年内变得更不好对付了。
“阮小姐这样说,是打定主意我没有证据了。”
阮挽抬起一侧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若是你有证据,不妨直接拿出来,也好过我们空口白牙的在这里争论。”
屋中安静了半晌。
“阮小姐,有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有些证据其实无论真假,只要旁人信了就足够了。”
“网页,你的意思是想要伪造证据?”
“有何不可?”
阮挽轻只是“您如今倒是一点儿不隐藏自己的心思了,这是让我奇怪的是,阮青青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值得您跟我翻脸?”
景王试图纠正,“这不是翻脸,而是交易。”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阮青青的命来从我这儿换你想要的东西,如果您确实是这样想的话,我劝您还是趁早绝了这个心思。”
景王步步紧逼,“可若是我向陛下言明,阮青青是我看中的未来王妃呢?谋害当朝王妃可是死罪,即便有沈炼为你撑腰,你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到时候你置办下的这份家业,恐怕都要拱手相送于他人,你确定不再重新考虑一下吗?”
阮挽眸中杀意一闪而过,“你在威胁我。”
“谁叫你先做了错事,被我抓住把柄。”
“哈。”阮挽直接笑出了声,“我说王爷,您找上门来威胁人之前,能不能先把自己屁股后面擦干净了,我这里有一封信,不如您先赏脸看一看。”
宝云上前接过信,然后递到了景王面前。
“您因为那句五十岁之前不可有子嗣的预言,被排除在当年皇位候选人之中,但同时也成功消除了当时诸位皇子对你的敌意与忌惮,这些年你能在皇帝手下安安稳稳的做你尊贵的亲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你没有子嗣威胁,可若是让陛下知道你有一个已经长成的儿子,你猜陛下会怎么对你,嗯?”
那是一封家书,上面盖有景王的私印。短短几百字,写足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殷殷期盼与教导。
阮挽生怕刺激的不够深,又道,“实话告诉您,像这样的信,我这里还有十几封,你想看看吗?”
一盏茶后,景王拂袖而去。
立在一旁的宝云终于能够长出一口气,“大小姐,奴婢刚才真的是要吓死了,您看没看到景王那阴沉的脸色,好像下一刻就要杀人一样!”
“他有这样的反应也正常,任谁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被人轻易揭开,都会这样恼羞成怒。更何况这还是他的催命符。”想到什么,阮挽又叮嘱道,“那孩子你一定要找人看好,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被景王的人寻到。”
“是,奴婢会叮嘱他们的。”
酒楼二楼包房里,有几个人喝大了,正在高谈阔论。
“这是年前最后一个清闲些的休沐了,等之后因为年节的事情忙起来,咱们可就不能在一起喝酒了。”
“谁说不是呢?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忙的屁股着火一样。”
“哈哈哈,赵兄你可真会形容,不过确实很形象,这上上下下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说起来后日就是休沐了,咱们要不然去度秋山上快活快活?”
屋内的其他人顿时大笑起来。
“赵兄啊,还是你有闲情逸致,怎么?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日子刚纳了一房小妾的,这就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