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吓得身体一抖,刚要尖叫出声,雁帛鬼魅一般从暗处出现,一把将她给按倒在地,捂住嘴巴。

姹紫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里衣,隐约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虞安歌从**起来,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雁帛也把她押了过去:“果然不老实!”

虞安歌看着姹紫道:“我让她放开你,你最好别大喊大叫,不然后果自负。”

姹紫知道事情败露,便流着泪点头。

雁帛松开她后,姹紫连忙爬向虞安歌,抓着她的衣角,声音可怜:“大公子,奴婢知道错了。”

美人垂泪自然是好看的,但虞安歌不吃这一套,她随手拿出一把匕首,将锋利的刀刃贴在姹紫的脸蛋上:“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冰冷的触感让姹紫身子一抖,她含泪道:“虽然奴婢心悦公子,可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趁您酒醉爬床。”

虞安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来你还是没认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了。”

虞安歌看了雁帛一眼,雁帛就掏出来一个小瓶子,正是虞二爷给她那一瓶。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姹紫看到小瓶之后,颤巍巍道:“公子,里面只是调节奴婢气血的丹药罢了。”

虞安歌道:“哦?这么好?雁帛,喂给她几颗,然后拖出去。”

雁帛撸着袖子,就来掰她的嘴巴,姹紫忌惮放在她脸上的那把匕首,挣扎的幅度不敢过大,药丸就这么被雁帛塞进了嘴里。

姹紫实在是没法子了,用力挣开雁帛的手,把药丸吐了出来,哭着道:“奴婢招!奴婢都招!这药丸是男女欢好时催情用的,奴婢一时糊涂,求公子恕罪!”

虞安歌道:“谁给你的药丸?”

姹紫不敢指认虞二爷,一口咬死了那药是从外面买的。

虞安歌冷嗤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冲侧房唤了一声:“鱼书,把人带上来。”

鱼书拖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布团塞嘴的女孩儿出来。

姹紫趁着昏黄的烛火,看清那个女孩儿的脸,不由脸色大变,给虞安歌磕头道:“公子,奴婢的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啊!她是无辜的!”

姹紫的妹妹嫣红原本跟姹紫一样生得明艳动人,但右脸有一块儿拳头大的紫色胎记,生生破坏了她的美丽。

两人的年龄只差一岁,但因为嫣红脸上的胎记,二人的境遇可谓截然不同。

饥荒年间,姹紫因为容貌娇艳,被卖到了虞府,进了虞二爷的院子。嫣红在家忍饥挨饿,还差点儿被家里人分食了。

幸好姐妹二人从小相依为命,姹紫在虞府站稳脚跟后,仗着虞二爷的势,让府里的管事将嫣红买了进来,留在前院做洒扫。

管事得了姹紫的好处,过去买人时,嫣红饿得只剩下一口气儿,她的父母都架好了锅,准备把她给煮了。

留在虞府做洒扫虽然辛苦,但有姹紫看顾着,总比在外面朝不保夕强。

嫣红嘴里被塞着东西,呜呜咽咽发不出声,姹紫跪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诉说着姐妹二人的悲苦经历。

“公子,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求您开恩,放过我妹妹吧,她真的毫不知情。”

嫣红满脸是泪,面露哀戚地看着她的姐姐。

虞安歌不仅没被这悲惨经历感动,眉眼反而愈发冰冷:“我没心思看你们姐妹情深,你在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连累到你妹妹?”

姹紫哭声戛然而止,害人的时候,想的自然是荣华富贵,是虞公子远比虞二爷可靠,哪里会考虑到后果?

姹紫咬着下唇,楚楚可怜地哀求道:“公子饶命,不是奴婢嘴硬不说,实在是那人心狠手辣,奴婢若是说了,他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

虞安歌低声笑了出来,匕首划过姹紫的下巴,来到了她脖子上。

这一动作让姹紫魂儿都吓没了,连口水都不敢咽下去,生怕自己一动,便见血封喉。

虞安歌眼睛微眯,脸上带着疑惑:“你究竟是哪里来的错觉,觉得我就不心狠手辣?我就会放过你?”

话音刚落,虞安歌手中的匕首倏然被她掷出,刚好扎在嫣红的手掌上,将她的手扎了个对穿,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嫣红疼得在地上打滚儿,可口中塞着布团,除了呜呜什么都发不出来。

姹紫瞬间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要叫出声来,可下巴被虞安歌一把攥住,让她同样发不出声。

虞安歌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嘘——”

姹紫现在看她,只觉得这是个嗜血残忍的恶鬼,平日的温和不复存在。

是啊,她究竟是哪儿来的错觉,觉得虞公子不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这样的狠绝,别说虞二爷了,就是圣上身边的龙翊卫也不过如此了。

姹紫伏在地上饮泣道:“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奴婢怀了二爷的孩子,二爷想让奴婢把孩子赖在公子身上,那瓶药原是准备在老夫人寿宴上给您用的,今夜奴婢看您喝醉了酒,就想着也是个机会,便过来了。”

虞安歌这才直起身子,擦了擦手。

她知道,虞二爷的打算远不止此,在祖母寿宴上跟侍女苟且,乃是不孝不恭,再加上姹紫生的“庶长子”,丑闻传出去,盛京稍微有些门第又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不会与她结亲,她除了低娶别无他法。

这还远远不止,姹紫在她院中一日,虞二爷就能靠“庶长子”的秘密拿捏姹紫,姹紫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孩子,都得乖乖听虞二爷的。

毫不夸张地说,虞二爷就是让姹紫给她下砒霜,姹紫都不得不照办。

姹紫只顾眼前的荣华富贵,根本想不到那么远。

眼下将虞二爷的计划悉数说了,末了,她哽咽道:“奴婢一时糊涂,不敢给自己求情,只求大公子开恩,饶了奴婢妹妹一命。”

虞安歌道:“三婶的侄儿卫元明今夜就歇在隔壁,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姹紫脸上露出屈辱的表情:“奴婢知道。”

虞安歌微微摇头:“不,你不知道。”

姹紫心生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