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过一会儿,周伟光便回到了严箐休息的病房,手里还多了两瓶药膏。
周伟光慢慢坐了下来,细致地用手打开了那瓶药罐。不得不说,或许是做医生的缘故吧,周伟光的手棱骨分明,十分好看。
即使现在只是在开一个药罐,在旁人眼里,也是一种艺术。这个药味很好闻,霎时间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里。
周伟光轻轻用中指的指腹擦拭了一点,另一只手伸手要去拿严箐的手。
严箐条件反射,一下子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严箐一向不怎么喜欢陌生人来触碰自己的身体部位。
周伟光有些讪讪,不知该如何处理。“你这红印,还是擦点药比较稳妥些。”说着,头慢慢低了下去。
严箐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行为有些伤害到了周伟光,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于是,慢慢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周伟光或许是没想到严箐会把手递给自己,一开始有些怔怔,说不话来。
严箐看周伟光呆滞地模样,还以为是在怪自己刚刚的行为,于是有些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你不说涂药会好的更快吗?”
“哦哦,”被严箐的声音所反应过来,周伟光急忙将严箐的手接了过来,用自己的中指轻轻擦拭在严箐红肿的手腕上。
严箐只觉得瞬时间,一股清凉之意慢慢袭来。里面夹杂着一点点的痛楚,但是在凉意的伴随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原本红肿的地方马上清退了不少,严箐有些诧异于这个药膏的功效,“这是什么药膏啊?怎么这么神奇?”
周伟光一听,微微勾起了嘴角。周伟光虽然也不经常笑,但笑起来虽然没有柯冧祺那么邪魅俊美,但却自有一种滋味。
就像学生时代的男生,笑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阳光,让人觉得心间暖暖地。
只听周伟光说道:“这个药膏,是我自己在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试着调配的。”周伟光本来就喜欢摆弄这些医药,平时的空的时候,就会鼓捣这些。
虽然周伟光是一个妇产科医生,但是其实原本自己最喜欢的并不是这个专业,但是最后在安尼父亲的坚持下,自己还是妥协选择了这个专业。
但是,自己仍不愿意放弃对药石的喜爱,所以只要一有闲暇时间,就会研究这个。
现在看这个东西那么受严箐的喜欢,周伟光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激动。“你要是喜欢,我送你两瓶。”
严箐觉得无功不受禄,虽说自己确实还蛮喜欢的,但白白要人家东西不是自己风格。
不过自己无意间说的一句话,却被人放在了心上,严箐更觉得周伟光的暖意。
“不用了,不用了。”严箐说道。
“确实,你在这里的话,我会一直供给你。”周伟光说道。不知是不是将自己的心思无意间说出来了。
霎时间,严箐的眼光就变得越来越失落,脸色也不像刚刚那般明快些。“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会有人救我出去的。”
周伟光听到这里,既有些愧疚于自己说错话,但同时又有些难受。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就这样和严箐就这么一直待着,也未尝不可。
虽然周伟光有感觉,严箐心里已经有了想要厮守一辈子的人。而且听这话,看来就是了。
周伟光马上收起自己的情绪,娓娓劝道:“你不要老是想着找安妮的茬,你现在的身体最好就是静养,知道吗?”
严箐知道周伟光说的是实话,也知道周伟光是为自己好。但是想到安尼,心里的怒火就久久无法平复。
“我说的都是为你好的话,”周伟光一边说着,一边将药收了起来。“不管你听不听,爱不爱听,我都要说。”
严箐听周伟光如此说,心里有些渐渐触动。是啊,何必一直恶意对待别人的好意呢?而且现在的自己确实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更好地出去。
周伟光见严箐沉默不语的模样,心下有些失落。想着或许是因为安尼与严箐之间实在有太多的恩怨,所以执念如此之深,无法放下。
正当周伟光起身,打算走出去的时候,只听严箐从背后说道:“知道了,我答应你。”
周伟光正在走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之间周伟光微微侧了身子一下,轻轻抿起了嘴角,便继续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柯冧祺刚刚送走了柯宏,将柯森哄回了房间,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想着安尼与自己说的那句话。
照安尼的意思,现在的严箐已经……想着想着,柯冧祺涨红了双眼,恨不得马上撕碎安尼。
要不是因为安尼,严箐又怎么会身处险境,更不会流产!柯冧祺生气得一气之下,将桌子上的一切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可是柯冧祺更想责怪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把严箐保护好,为什么自己连心爱的女人都无法好好保护好?
还是上天要把自己所在乎的一切都要夺走才甘心?柯冧祺气得伸手想去砸桌子,这才发现了自己已经被包裹成犹如猪肘的手。
柯冧祺不甘心地将手慢慢放下,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心里一直有着疑问。严箐,你现在到底怎么样?
如果你知道了自己流产的消息,现在的你又在哪里哭泣呢?
柯冧祺很想伸贡献出自己的肩头,可那个需要的人却又不知在哪里。想要伸出去安抚那个人,却只能用手擦拭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淌下的泪水。
自从认识了严箐,柯冧祺就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从父母去世以后,就发誓再也不流泪的自己,现在却还是忍不住心痛地想哭。
严箐,你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可是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正当柯冧祺暗自垂泪的时候,突然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柯冧祺急忙调整情绪,说道:“请进。”
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莫铭玄,柯冧祺一震:“公司出了什么大事吗?”